第39章 必須參加考核!
長傅正肅答道:「沒有可能!迷蹤武殿的怪物和機關起階殺命力就是九百一十,你是下品弟子,剛剛七層,基礎殺命力只有七百七十,而且誰都知道你的殺命力存有怪異,闖進去毫無意義,不但如此,如果達不到九層便去私闖武殿,那是對先祖們的不敬,怪物機關極有可能會徹底將你粉碎,命喪殿內;同時,怪物機關每出現一隻都會遞增十殺命力,第一宮九階至尾便已近千,你是不可能闖過首殿的。」
先輩宗師們在各地紋修學堂內締造的就是聖體九層之境,起點為中品,絕不歡迎下品低層弟子前來僭越,所以傳說中只要有下品不滿九層的弟子闖入,一旦失敗,就會導致真正的死亡。
如果陶浪過不去九階,就無法傳送到第一休息場,那將意味著徹底死亡,即使能夠生還,第一殿都沒有打過去,當然是難看無比。
斗敗南堂弟子的光環立刻就會黯淡。
被本堂弟子唏噓倒是小事,南城第一學堂的人若是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陶浪終於知曉迷蹤武殿的玄機,看來堂長蕭正也是鑒於此,才開始收購紋丹,想盡辦法讓他提前升至九層,既能保全小命,又能試探出真正的實力。
越來越誘人!
簡直勝過姑娘們的胸脯。
他見這位長傅骨子裡還是有點志氣,問:「長傅大人,依你看,本年我們學堂的弟子能不能在臨漠城總堂榜上殺進前十?」
「這個么?」
長傅不自覺瞄向第一排的南宮袞。
南宮袞當即出聲:「大人,這也是全堂弟子關心的事,直言就是,弟子沒有那本事,也沒有那奢望。」
長傅擔憂神色立現,「總堂大考是全城精英參加,共計一千二百八十人,每個地方學堂選派十名堂子,因為郡隸總堂得天獨厚的條件,將剩餘的人數補齊,這也就是說,參考弟子有一半來自總堂,而且只有總堂中才有上品弟子。歷年來,前七席始終被總堂上品弟子霸佔,剩餘三個位置遊離不定,有的是總堂,有時被地方學堂僥倖奪取。今年,南堂有歐陽突,西城和北城也有資層甚高的中品弟子,要想闖入前十,還是很難的。」
「小姐呢?」
藤梅急切問道。
長傅再次瞥一眼冷麵弟子南宮袞,稍稍舒緩些口氣,「小姐的身法以凌厲和技巧著稱,只是剛剛開始修鍊外修招法,如果有一套上好的秘籍心訣,有可能還來得及;次堂子費長英已在修鍊第二套外修招法,不過他很少公然操練,本長傅不好評斷。」
他沒有再往下說。
那就表明南宮袞其後的堂子們不可能奪得前十位次。
陶浪更加氣憤娘娘腔費長英,連個破招式都不敢讓旁人看,一定存心不軌。
晨課時間到,陶浪被弟子簇擁著走出訓課堂,準備進入修鍊場。
他此時無心再流連身邊的女弟子,而是擠到南宮袞身邊,半個朋友也是朋友,不管是安慰還是打氣都是必須要做的,而且他已經參加過兩次武殿考核,弄不好還有點秘訣,便問:「南宮堂子,你在修鍊什麼外修招式?」
「關你屁事!」
南宮袞毫不給情面,冷斥一句揚長而去。
你個死小子!
陶浪越來越喜歡這位冷麵堂子,不亢不卑,不禍害人,有自知之明,也不勾搭女弟子,這樣的堂子已經很少見了。
這時,杜小順跑來,準確無誤從一群女弟子中尋到陶浪的身影,氣喘吁吁道:「陶浪,外面有幾個南堂弟子在叫囂,非要喊你出去比試比試!」
「沒心情!」
陶浪知道那是惹是生非,現在最關心的是堂長那邊有無中品紋丹到貨。
「他們說,你要是不敢應戰,見一個東堂弟子就打一個。」
「不是你編造的吧?」
「我要是說謊,鄒秀才家的銀子就是我偷的!」
陶浪聽見這話火冒三丈,杜小順發誓這麼惡毒,定然不是撒謊,那就是幾個南堂弟子太不要臉。因為鄒秀才突患中風,命在旦夕,可是身邊僅有的幾兩銀子被人偷走,兩人路過他家,發現情勢危機,他們已經無緣讀書,不能讓秀才這輩子讀不上書,只好把剛剛打短工賺來的幾兩碎銀給他治病,所以那銀子絕不是杜小順偷的,怒氣沖沖道:
「走,去頂一下!」
江湖規矩,被人惡意尋釁到家門口,不見面很丟臉。
身邊的弟子們聽見這消息,也是紛紛跟在陶浪身後,瞧瞧熱鬧,天天修鍊很枯燥。
外面果然有七八個青衣弟子,在那裡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手指東堂大門破口大罵,他們實在承受不住南堂被陶浪折辱,跑來東城想要討個回頭錢。
陶浪知道這種事情堂子是干不出來的,大不了是幾個中品弟子,心裡無所顧忌,街頭上混久了,知道糾葛起來無非是扯老婆舌頭,無趣生氣而又毫無道理可講,便懶得去辯解,上前大聲揚言:
「你們誰先上?」
南堂弟子們被這種氣勢弄得有些懵,一個小個弟子低聲問道:「不先得論論道嗎?」
杜小順直接給否定,「論你爹個烏龜腦袋,是你們南堂先欺負我們弟子,竟然還要打小屁孩,教訓你們是應該的,還他娘來個什麼拜紋亭決鬥,輸了就輸了,你們又來到我們學堂鬧事,有什麼道可論?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滾,別在這裡污染東城的大好河山!」
他不讓別人論,自己先論個夠。
話雖難聽,但是東城弟子這邊卻是覺得很爽,紛紛咂舌點頭。
如今的東城學堂弟子,再也沒有理由做縮頭烏龜。
呼!
一個滿臉不屑的南堂弟子跳出來。
眼前的陣勢他們是不敢群毆的,東城學堂這邊連男帶女上百號人。
陶浪問:「什麼品級?」
男堂弟子像是在高宣玄原大帝的聖旨,「本人婁鐵,南堂精英堂班弟子,下品九層滿修!」他們親眼目睹本堂最厲害的中品七層弟子竇尼萬都被陶浪打敗,低於此品此層的弟子當然不敢前來挑釁。
杜小順聞聽,怒,「你們真是不要臉到慘絕人寰,我們是下品七層,你下品九層滿修來約戰,整整高出三層,那還不如叫你們的堂長張大人來決一雌雄,我都敢斷定,陶浪絕走不出半招!」
「是這麼個理兒。」男堂那位小個弟子不慎走嘴。
婁鐵臉上的威風頓時掃光,回頭呵斥一句,「閉嘴,你個烏鴉!」
陶浪技高人膽大,也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冷不丁喝道:「動手吧!」
婁鐵還沒有回過神,聽見這邊已經出現動手的號令,忙不迭揮出拳頭,眼前生出一片拳影,看似力發極致,以最重的拳頭迎面砸向陶浪。
下品。
九層之威。
這已經臨近地方學堂大多數弟子的極限,九百九十殺命力的底基,加上體脈的加持絕不會低於一千,不問技巧重力相擊,也不管速度上來就蠻幹,以這種方式去抨擊下品七層弟子,傷害絕不亞於中中品弟子竇尼萬。
空中響起拳風的嘶音。
杜小順突然駕馭下品滌髓訣迎了上去!
他還沉浸在陶浪打不過的心念之中,但是作為朋友,他不慎觸發了本能,那就是自己比陶浪高出一層,理當為陶浪擋住這一拳。
朋友處久了,處結實了,這種保護就成了第一反應,來不及去打理後果。
「死……」
陶浪大為震驚,也是本能地要喊出死小偷的稱呼。
這太自不量力了,純屬於找死,那一刻雙眼瞪得通紅,就像自己的妹妹被段六子打死。
嘭!
兩拳沉悶對撞。
周圍的弟子們感覺到波波餘力震散開來,衣衫徐徐捲動。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了杜小順。
如果不死,至少胳膊也會折斷幾截,從此是再也沒有機會修行了。
一千對八百,整整多出兩百條硬漢的力量,誰也沒有接觸過杜小順的實力,也不可能相信能夠發生陶浪那樣的奇迹。
陶浪險些掉淚,如果杜小順有個好歹,馬上就指揮眾人殺向對方,他一定在混亂中將對方几人殺死。
驚得目瞪口呆!
有奇迹!!
杜小順沒死。
而且胳膊還是硬邦邦存在。
只是一屁股跌坐地面。
對方的婁鐵卻是腳下無根,暈頭轉向向後倒退,儘管身後的幾個同僚趕來幫扶,還是在巨大的衝力下掀翻在地,形狀難堪。
南堂又敗!
「我的娘啊!」
「杜小順,你竟然挺住了下品九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南堂的修為摻假了嗎?」
東城弟子們的表情全部歡騰,這簡直是天上掉銀子,一個徭役出身的陶浪,以下品聖體一招擊敗同層中品弟子,同樣一個街頭孤兒出身的杜小順,以下品八層之初的聖體招架住了下品滿修的狂擊,這簡直不可思議。
可是,這對小混混做到了!
南堂弟子眼睜睜瞧見杜小順施展的是下品滌髓訣,彷彿發現了真正的魔頭,「你們,你們東堂有鬼!」「你們瘋掉了啊?」「牛逼,你們去總堂威風啊,不還是拿不到總堂榜嗎?」「做人就得有人樣,我們還會回來的……」
鳥散而逃。
又一縷春風吹便東城學堂。
下品弟子杜小順頑強幹跑南堂下品九層弟子!
整個學堂沸騰。
這對徭役兄弟太他媽神奇了。
「哥,我怎麼就沒從你嘴裡聽見表揚呢?」杜小順不斷抖落手臂,彷彿這條胳膊突然從偷人的勾當變成了可以撫摸皇宮公主屁股的傢伙。
陶浪沒理他。
對付這種很簡單的朋友,別人可以誇讚,自己決不能吐口,否則杜小順定會驕傲得忘乎所以,甚至做出不貼譜的事端。
一種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不管自己有無機會,一定要想辦法在兩個月內讓杜小順升至聖體九層。
杜小順必須要參加十月考核!
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
如果兩個人報答蕭正,總比一個人的機會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