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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尾看看李惜又看看林平樂,幹脆把自己給藏了起來。


  這茬,她可接不了。


  她怕李惜,更怕林平樂。


  況且,她不知道怎麽說?……

  看著臨時退縮的掉鏈子的鳳尾,李惜無奈。


  “花無影根本不存在,你別白費心思了。”


  李惜幹脆地。


  一邊注目林平樂的神情,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林平樂果然臉色一變,隨即:“你說什麽?”


  他緊緊盯著李惜:“你怎麽知道的?”


  李惜平聲:“那幅畫沒了,不是嗎?所以花無影也根本不存在,你應該清楚的。”


  因為那幅畫,林平樂才一直陰魂不散地盯著自己,現在那畫隨著花無影的消失,不見了。


  李惜弄不明白林平樂現在想幹什麽?

  她隱隱覺得,隻有花無影的事情,林平樂才會去用心。


  李惜和林平樂兩個人麵對麵。


  就那樣對峙,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看著李惜眼睛裏的怒意,林平樂同樣神情慍怒。


  “你耍我!”


  林平樂說,他忽向後退去,轉眼之間,已經是到了屋子裏。


  “莫要過去!”


  腦中一響。


  李惜險險收回了腳。


  “怎麽辦?油鹽不進呢。”


  李惜也是著急。


  這招都不管用,她是真的弄不明白林平樂的意思了。


  “找到了嗎?”


  她低聲。


  “沒有!”


  李惜長長出了一口氣,真是瞎耽誤工夫。同這廝繞了半日圈子,看來,他還真沒有騙她:小娜不再這裏。


  “那在那裏?”


  看來,隻有去找無極了。


  “你有把握麽?”


  李惜問夜蒼。


  最終還是要對上。無極同林平樂不同,林平樂不一定要打,就像方才那樣,可以對話。


  但是無極可就不同了,那是一見麵,沒有什麽可說的,隻有打上一架再說。


  她同無極交過幾次手,每次都是她落荒而逃。


  她是心裏沒有底氣。關鍵是,還有林平樂這人,他忽然同無極攪和到了一起,不陰不陽,不知想做什麽。


  所以,唯有寄希望於夜蒼。


  他是妖王,他的實力,想來能牽製住無極他們.……

  剩下林平樂,她再加上煞血。


  飛快算計了一番,忽然有點後悔:早知道,把花青也帶上了。


  至少多個幫手。


  他們這可是在天元宗的地盤上,容易被人給包了圓了。


  林平樂重新坐回窗前,看著低頭站著不語的李惜,目光複雜。


  她沒有踏過來。


  算她聰明。


  隻是,看著她的側影,他目光閃爍。


  清瘦的身影,沒有變,舉手投足間,那周身閃爍的靈光,卻是似曾相似。


  通靈體。


  他喃喃地。


  方才,他已經察覺到了李惜的通靈體,這才沒有啟動陣法。


  “但願,我能找到你。”


  他低喃,看著身後那已經萎縮的綠意,臉上恢複了平靜。


  身周一陣蕩漾。


  屋子和林平樂都不見。


  “我們怎麽做?”


  李惜問夜蒼。


  林平樂方才沒有攔她,也好,少了一個阻撓。


  李惜現在無暇去管他,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著接下來的事情。


  “來了!”


  白恩跳上了一塊山石。


  看著攔在麵前的人,李惜扯起嘴角。


  她看著齊齊出現在麵前的幾個長老,敢情他們方才一直在外邊?


  她就說,林平樂不管他,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李惜拉開架勢,準備開戰。
……

  劈裏啪啦一通打。


  李惜一溜煙地遁走了。


  “怎麽回事?無極呢?“


  李惜喘著粗氣,一邊四望。


  她一人對戰那幾個人,可真是累得夠嗆。


  “你怎麽樣?”


  她又檢查一旁的煞血。


  發現她的花瓣又被扯脫了不少,正蔫頭耷腦地。


  混戰中,她放出了煞血,夜蒼已經走了。


  乘著混戰,它得抓緊去找小娜。


  “歇一歇吧!”


  李惜拉著煞血,在山坡上坐了下來。


  她目光中有著一絲憂慮。


  她們這一通打鬥,讓夜蒼得以順利溜進去,跟著那幾個長老。


  “你們小心。”


  夜蒼叮囑的話猶自在耳邊。


  李惜摸了摸心口,又喘一口氣。


  那絲感應又沒有了。


  顯然,夜蒼已經化回原形了。


  她舉目四望,這裏是天元宗外麵。


  李惜用土遁符一路遁到了這裏,貓了下來。


  她按照安排,在這裏等他。


  夜蒼想悄無聲息地帶出阿珠和小娜,他不想鬧大。


  可是,李惜卻是想得更多。


  無極這人有多狡詐,她是知道的,再加上一個林平樂,豈能輕易地讓到手的東西跑走了?

  夜蒼的能力到底如何,李惜也確實不清楚,隻是模糊覺得很強的樣子。

  但是,她心裏還是忐忑。


  說不上為什麽,就是擔心,沒來由地擔心。


  想得煩躁了,她手裏扯著一根草筋,在手上繞圈,草筋堅韌,纏在手指上,繞出了深深的白痕,又瞬間回複。


  李惜就這樣盯著手指,入神。


  煞血在一旁靜靜地,沒有聒噪。


  四下靜悄悄地,李惜身下的土地幹燥,一股股暖意從土下透出,這裏距離天天雲宗近,這一帶的山看來都得了靈脈的滋潤。


  看著草葉茂盛,樹木粗壯發亮。看來也是不錯的地方。


  李惜卻是沒有了心情,隻是靜靜地等著。


  她雖然跑走了,但是,已經打草驚蛇,所以才出此下策,她佯裝逃跑,讓夜蒼單獨留下。


  也不知怎樣了?都聯係不上了……

  李惜亂七八糟地想著,心下總是不定。


  銀黑色的籠子裏,關著一隻雪白的狐。


  兩隻寶石藍的眼睛鑲嵌在雪白的毛裏,伏在那裏不動。


  兩個修士正坐在對麵,其中一個青年男子,濃眉細眼,含著笑意,搖著一把折扇,起身緩緩向白狐走去。


  近前,男子伸出手,青白的手腕,伸向籠子,卻是靈光一閃,他“嘶”了一聲,皺眉看通紅的指頭。


  這籠子竟然加持了陣法。


  他興味更加濃厚。


  注目籠子中的小白狐,一雙眼睛正四下瞧著,看見他,戒備。


  “四尾狐?”


  男子盯著小白狐那陡然豎起的四條尾巴,目光閃爍。


  他重新伸出手,再次受到灼燒之後,摸著下巴,轉動眼珠子。


  然後就躲到了暗處。


  石壁中一閃,一個影子忽然從石壁中破出,方才那個修士已經撲倒地。


  虛影瞬間變實,一個男子顯現,四下一望,很快就奔到了籠子前。


  籠子裏的白狐,一下撲倒了籠子前,爪子攀上籠子,“嘶嘶”響,它被燙得直甩爪子。


  隻焦躁不安地轉圈,毛發豎立。


  男子虛伸手,似是安撫了一下,小白狐就伏在了籠子裏,嗚嗚地哼著,看著搖動的狐尾,暗處的青年眯眼:這是認識的。


  這人是誰?


  他盯著男子,不敢有所動作。


  他奉師傅命令,守在這裏,現在師弟已經被襲,他不敢妄動。


  他感覺那個男子已經看到了他。


  隻是不知為何沒有理會他。


  白衣男子快速有序地掄動手指。


  男子這才驚覺他在破陣。


  他於陣法也有些造詣,隻是不精。


  這個陣法,方才,他試過,是個連鎖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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