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2章 報仇
下午是一堂古文學課,李艷陽發現皇甫月今天不太正常,她總是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李艷陽不是自戀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很帥很耐看的。
兩堂課結束,皇甫月猶豫了一下,又叫李艷陽跟自己去辦公室。
鍾妙可看著當先帶著李艷陽離開的皇甫月升起一種危機感,皇甫老師不會和自己一樣愛上他了吧?
一眾學生也是這個感覺,皇甫老師對這傢伙好像特殊偏愛,總是叫到辦公室去……
「你那些字是哪看到的?」皇甫月坐到辦公椅上問道,她感覺到外公的不同尋常,對李艷陽這些字也更加好奇。
李艷陽知道皇甫月找自己應該是關於那些字,畢竟這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話題,看來皇甫月挺好學的,不弄清楚不罷休,但李艷陽已經放棄了在她這裡求到正解的希望。
「無意間看到的,不認識,所以就想請教一下。」李艷陽自然不會說出來龍去脈,只是隨意敷衍一句,雖然心裡隨意,但面上還是很認真。
皇甫月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又問:「還有更多的么?」
叮鈴鈴.……
李艷陽剛要答話,電話響了,一看竟然是梁文滔,於是歉意的看了皇甫月一眼,接起了電話。
「梁老師?」李艷陽問候一聲。
「嗯,下課了吧,有事沒?」梁文滔是接到老校長的指示打的這個電話。
「下課了,有事。」李艷陽答道。
梁文滔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跟這種不知道客氣的學生客氣簡直是自討苦吃。
「有事放一放,老校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梁文滔乾脆不問什麼事。
「去老校長辦公室?」李艷陽疑惑一聲。
「對!」梁文滔皺眉,聽不懂么?
「哦,等會吧,我和皇甫老師探討問題呢。」李艷陽覺得面對皇甫月可比面對一個老頭舒服的多,尤其是愛教訓自己的老頭。
梁文滔又是一滯,啪的一聲掛掉電話。
猶豫一下,梁文滔又打給了老校長。
「校長,李艷陽正在和皇甫月老師請教問題,他說很快就過去……」梁文滔很聰明的委婉了一下。
要是別人,年和平還會以為這是真話,放在李艷陽身上,他就明白了,梁文滔這是不好意思說讓自己等著啊,於是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梁文滔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校長是不是真知道了,要是久等不見李艷陽,那自己就罪過了。
「對了,皇甫老師您說什麼?」李艷陽掛了電話,忘記了皇甫月的問題。
「我說還有別的字沒,一共就這幾個么?」皇甫月又問。
「有別的,但也都是這個類型的字。」李艷陽回答道。
「哦,那……」
叮咚……
皇甫月剛要說話,就聽電話響起,一看屏幕趕忙接起。
「年叔叔!」皇甫月乖巧的叫了一聲。
「嗯,小月還在學校吧?」年和平和聲道。
「是的。」皇甫月道。
「那個李艷陽在你那麼?」年和平又問。
皇甫月抬頭看了眼李艷陽,輕聲道:「在的。」
「好,你帶他來我辦公室,剛好,我想和你聊聊,在這一起吃個飯。」年和平道。
「好的。」皇甫月掛掉了電話,看向了李艷陽。
「年叔.……年校長然咱倆去他辦公室。」
李艷陽頗為驚訝,皇甫老師居然叫老校長叔叔,這有點匪夷所思啊。
其實按道理來說,年和平只是在楚中天面前執晚輩禮,比之皇甫月的父親要大很多,但一直以來形成了習慣,也就一直叫叔叔。
校長辦公室內。
年和平先是對皇甫月關心的問了幾句近況,無非是工作之後的適應情況,李艷陽見兩人也不理自己,就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打量年和平的房間。
「好久沒喝小月泡的茶了,去給叔叔泡一壺。」年和平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具笑著道。
皇甫月點點頭,便忙碌起來。
「你過來。」對待李艷陽年和平就沒那麼好的語氣了,當然也談不上冷,就是很平淡。
「校長您找我有事?」李艷陽笑嘻嘻的問。
「會下棋不?」年和平問。
「會。」李艷陽答道。
「呵,口氣不小啊!都會什麼棋?」年和平微微一皺眉頭,這傢伙挺大言不慚啊。
李艷陽很認真的思考一番,道:「五子棋,飛行棋,動物棋,跳跳棋……都會一點。」
正在泡茶的皇甫月做吃驚狀……
「象棋,圍棋會不?」年和平很無奈。
「圍棋會下,象棋一般!」李艷陽說。
「好,那咱下象棋。」年和平說。
「成!」李艷陽倒也乾脆。
聽著這邊一問一答,皇甫月歪著小腦瓜也沒想明白。
年和平一拉抽屜,拿出一副象棋。
李艷陽懵了,塑料的?尼瑪,這麼小.……
看到李艷陽嫌棄的眼神,年和平不悅道:「怎麼,看不起我這副棋?」
李艷陽趕忙驚慌的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聽說大學生經常在宿舍打麻將,都是用很小很好藏那種,原來是校長起的模範帶頭作用。」
……
年和平沉默的擺棋,他心中得意,心想看我殺你個片甲不留。其實他圍棋象棋都精通,玩了很多年了,在他看來,像李艷陽這麼聰明,文學又學的好,不懂謙虛的傢伙肯定圍棋玩的很溜,面對李艷陽,絕對不能心軟,否則讓他小人得志那還了得。
他哪知道李艷陽.根本不會圍棋,象棋倒是從小下到大,和師傅對弈不下萬盤。
年和平執紅,李艷陽執綠。
啪!
李艷陽當先飛馬。
「你幹嘛?」年和平問了一句就把李艷陽的馬放回原位,然後慢騰騰的把自己的象飛到中央。
「為啥?」李艷陽不服氣了。
「紅棋不走,綠棋不動!懂不懂規矩?」年和平問。
李艷陽瞪大眼睛,感覺被欺負了,氣道:「俺們東北講究綠棋不走,紅棋不動!」
「這是蘇杭。」年和平很隨意的回了四個字。
李艷陽無語,再次飛馬。
皇甫月泡好了茶,給年和平、李艷陽各倒了一杯,然後就安靜的坐在了一旁觀戰。
兩人嘴上較勁,心裡也在較勁,都想幹掉對方,所以下的很謹慎。
皇甫月精通圍棋,象棋只是了解一些,但觀棋的眼力還是不俗。
只見十餘手過後,雙方竟然只是各殺一足,其他棋子毫髮無損。
雖然面上祥和,但處處劍拔弩張,車馬炮都暴露在對方的鐵蹄之下,但兩人卻不敢輕易出手,因為環環相扣,一著不慎就要損兵折將。
年和平的水準皇甫月是知道一些的,但沒想到李艷陽能與其針鋒相對,落得個旗鼓相當,不禁有些佩服的看向李艷陽。
年和平下到此處也不禁抬頭打量李艷陽,發現此時的李艷陽一改平常懶散無賴的姿態,正襟危坐,眉頭緊鎖,十分認真。
年和平知道了,自己上當了,這傢伙哪裡是一般,象棋下的好著呢,這倒不是他過度自信,他自己的水準如何是有公論的,他也從不妄自菲薄。
雖然又著了李艷陽的道,但年和平卻不惱怒,棋逢對手也是好事,趕忙不再多想,認真的看起棋盤,生怕被後生幹掉。
兩人又謹慎的行了幾招,棋盤中部幾乎人滿為患。
李艷陽發現想趁機佔便宜是不可能了,這年和平老,棋術更老道,自己每次思考良久的一步,他都會三秒鐘之後做出應對,無論自己是繁是簡,他都能在三秒之內出招,並洞悉自己的意圖。
李艷陽一咬牙,馬踏一步,率先出招,吃掉年和平一個炮。不是耐心比不過年和平,他吃不準對手,加上總是受制於人,不得已率先亮劍。
年和平微微一笑,吃掉李艷陽一個車,李艷陽馬再前踏,又拿掉一個炮,一車換倆炮,無所謂誰佔優勢,但場上頓時開闊一些。
年和平得意一笑,上馬一步;
李艷陽見招拆招,炮落中軸。
年和平又挪動了另一隻馬,再次過河而去,李艷陽也不急不緩布著自己的戰局。
年和平雙馬齊進又有單車照應,李艷陽也調兵遣將,在居中炮的照應下向著對方老巢而去。
雙方各拆幾手,李艷陽忽然發現寸步難行,而此時本方腹地已經危機乍顯,連忙調兵回援。
抗住李艷陽幾手危機四伏的進攻,年和平就知道這局已經結束了,李艷陽的回防已經鞭長莫及。
一個單車直插腹地,吃掉了李艷陽一個士,李艷陽無奈之下只得老將一挪,吃掉車。
而後年和平不再猶豫,兩馬齊上,步步將軍,終於在李艷陽的老巢把綠將憋死。
「再來?」年和平笑著問。
「殼!」李艷陽不服氣道。
「渴?」年和平聽到一聲殼愣了一下,指了下茶杯:「渴可以先喝杯茶。」
皇甫月聞聲給兩人倒了一杯茶。
「我說殼!不是渴,東北話,乾的意思!」李艷陽解釋一句拿起茶杯,咕咚喝了一口。
「.……」
年和平拿起茶小酌一口,他本想做個示範,告訴李艷陽該如何品茶,誰想李艷陽.根本沒看他,年和平看了皇甫月一眼,苦笑搖頭,再次布局。
「這次該我先下了吧?」李艷陽小心翼翼的問。
年和平笑著點頭,剛要說該你了,只聽啪的一聲,低頭一看,李艷陽一個飛炮幹掉了自己的馬……
「你幹嘛?」年和平懵了,只覺十分委屈。
「報仇!」
年和平萬分悲痛之中用車吃掉了那個可惡的炮,然後就又聽啪的一聲,年和平心都碎了,兩個還沒出槽的寶馬就這樣被轟的一乾二淨,慘死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