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8章 皇甫東風
李艷陽跟著楚中天走進密室,突然覺得有些沉重,因為這裡顯然非常人所能進來,尤其他感覺到楚中天進來之後神情就有些不自然,聯想到他之前那句問詢,更覺大有文章。
李艷陽發現密室不大,但裝滿了書,疑惑的看向楚中天:「楚教授,這裡……」
楚中天沒有說話,而是熟悉的走到一個角落,然後拿出一張皮紙,遞給了李艷陽。
李艷陽不解的接過,打開一看,頓時愣住。
這不是那本秘籍上的字么?
「楚教授,這是您的?」李艷陽看著這張古樸的不知有多少年的皮紙,抬頭問道。
顯然,這不可能是楚中天照著寫在上面的,雖然仿造起來可以,但沒任何意義啊。
楚中天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李艷陽不解,楚中天道:「確切說是我女婿的。」
「您女婿?」李艷陽問。
「對,我女婿,也就是皇甫月的爸爸,皇甫東風!」楚中天說出這個名字既自豪,又痛苦。
李艷陽發現了楚中天的異常,沒敢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信你會算卦么?」楚中天問道。
李艷陽驚醒:「因為他也是個風水師。」
楚中天點點頭:「對,他和你一樣,也是風水師,不過,他比你厲害!」
李艷陽默然,心想這東西厲不厲害可不是嘴上說的,不過他當然不會反駁。
「他是個天才!」一說起女婿,楚中天總是不吝辭彙,更不會覺得誇大其詞,只覺得把世界上所有稱讚的辭彙用在他身上都不足為過。
都說卦師不自卜,相師不相親,但皇甫東風說想生個女兒,他就生了女兒,他說看中了一個日子能讓女兒一生無憂,於是皇甫月就在那一天誕生了。
楚中天不知道外孫女是否一生無憂,但她確實是生在那一天,那是皇甫東風提前一年看好的日子。雖說懷胎十月,但尚有早產晚產之別,但皇甫東風說那天生,他就在那天迎來的自己的女兒。
諸如此類,皇甫東風有太多讓楚中天拍案叫絕的事例,也讓他深深記住了這個女婿,歲歲朝朝,念念不忘。
李艷陽濡染想到什麼,問道:「魯老那個風水局?」
楚中天點點頭:「正是東風布的。」
李艷陽沉默了,難怪他說比自己厲害,確實如此。
「那皇甫前輩?」李艷陽心中猜了個大概,但還是問了一聲。
楚中天看了看屋裡的書籍,凄慘一笑:「死啦!死啦!.……」
聽著楚中天略顯瘋狂,似乎就要老淚縱橫的樣子,李艷陽沒敢出生。
楚中天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感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艷陽一下子有點慌,說:「您小心著涼……」
楚中天擺擺手,仰頭看著兩排古樸的書架,輕聲道:「皇甫東風,安徽人,風水世家出身……」
楚中天坐著,李艷陽站著,一個說,一個聽。
楚中天似乎在做回憶錄,把皇甫東風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原來皇甫東風的父親是一代風水大家,在安徽臨近幾省都十分出名,甚至不乏一些港台商人慕名而來,皇甫東風打小聰明,對風水玄學更是展現了驚人的天賦,十歲能占卜,算無遺漏,十二能看相,十有九中,成年時第一次進行風水布局,其布局之精妙,渾然天成,讓他父親都說吾兒是天才。
後來一次機會來到蘇杭,不過不是布風水,而是驅鬼,那是一個市級高官,想要遷祖墳,但奇怪的是怪事頻發,人力起官抬不起,後來動用機械設備,但設備又無故壞掉,換了一台好的過來,結果還是壞了,於是有人就說風水有問題,得找風水大師解決,雖然蘇杭也有風水大師,但那家住既是高官,自然怕被人知曉,於是托朋友找到了皇甫東風的父親,皇甫東風的父親便叫皇甫東風前往。
皇甫東風到了墓地一番勘測,說有冤魂不散,於是當場做法事,眾人也不見他如何努力,只一個多小時就完事,說來也怪,皇甫東風做完法,棺材果然就能抬起來了。
那家主人見到皇甫東風果然有神威,於是就讓他幫忙看看新墓地的風水,皇甫東風說地方不差,不過不能說有多好,於是親自給那家選址,擇吉時下葬。
後來,那個家主官路亨通,從市級到省級,幾乎沒有任何波瀾,水到渠成的就成了一省的主宰,用楚中天的話說,到今天,那家人也受著東風的恩惠,享受著祖宗的恩澤庇佑。
這種事情沒人張揚,所以皇甫東風的神威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後來皇甫東風去古董街去買東西,在那裡認識了魯耀文,也認識了楚中天的女兒楚靜,兩人正直青春年少,一個玉樹臨風,一個溫婉美麗,又志趣相投,性格相近,於是很自然得就墜入了愛河。
皇甫東風生性洒脫,不追逐名利富貴,對風水學說的研究純因熱愛,所以他很少去找生意,而是一心鑽研玄學,雖然他堪稱神通廣大,但他也有不解,因為他說過,他原來以為墓地是鬧鬼,因為一切現象與書中記載一樣,但當實際操作的過程中,他說他遇到的不是鬼,而是一種力量,一種能讓常人恐懼的力量。
出於好奇,所以他一直在求解的路上,直到有一天,他說他知道怎麼回事了,然後說要去找一個東西,只要找到並破解那個東西,他就能洞悉一切魑魅魍魎。
後來他走了,一走就是一年,等他回來的時候興奮的告訴楚中天找到了,還拿了不少書回來,包括一些自己記錄的東西,但沒過兩天,他又告訴楚中天,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回不來了,讓他保護好自己的東西。
後來他回來了,可是回來不久,七竅流血而死。
李艷陽一直安靜的聽著,因為他發現皇甫東風有和他同樣的疑惑。
但聽到楚中天艱難的吐出「七竅流血而死」的時候,李艷陽一哆嗦,只覺身體泛寒。
「他要找的東西就是那些字?」李艷陽平復良久問道。
楚中天點點頭。
「您研究出來了么?」李艷陽又問。
楚中天搖搖頭。
「那皇甫前輩說了什麼沒?」李艷陽又問。
楚中天轉頭看向李艷陽:「他說這東西應該是晉代之後的東西,和葛洪有關。」
「會不會是《抱朴子》內外篇中遺漏的部分?」李艷陽問道。
楚中天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應該不是,我推測應該是他的徒弟寫下來的,至於記載著什麼神通我就不知道了,以前純屬猜測,但直到你拿出來這東西,而你又是玄洪門傳人,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葛洪的徒弟寫的,甚至就是你們玄洪門的祖師寫的。」
李艷陽點點頭,這個猜測應該沒有問題,又道:「可是您那為什麼只有那麼點?」
「你那很多?」楚中天驚訝道。
李艷陽點點頭:「我那是一整本書。」
楚中天愣了一下:「比這個皮紙上的字多?」
雖然皇甫東風拿回的只是一張皮紙,當上邊的字並不少,他以為李艷陽的和他一樣。
李艷陽點點頭:「多的多!」
「你帶在身上沒有?」楚中天問。
李艷陽搖搖頭:「我回去取。」
言罷李艷陽就跑了出去,這次他不麻煩皇甫月了,而是直接要車鑰匙,因為皇甫月太慢了。
皇甫月見他神情認真,也不多問,直接把鑰匙給了他,李艷陽開著mini寶馬一路飆到家,拿了秘籍就走,只告訴白潔自己吃過了,今晚可能很晚甚至不回來了,臨走前沒忘把兩個樂器交給梅蘭二人。
李艷陽回到楚中天家,把鑰匙還給皇甫月,拿著秘籍就進了密室。
楚中天接過李艷陽的秘籍打開看了起來,確實比皇甫東風拿回來的多,不過所有的字都大同小異。
「我知道了!」
楚中天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尾,突然一嗓子。
李艷陽精神一震,激動不已,不過他想不明白怎麼看到一整本他就知道了。
「這是秘字!」
「秘字?」李艷陽沒聽過。
「對,這根本不是通用的文字,而是只有少數人甚至是只有寫字的人自己才知道意思的字。」楚中天道。
「那……那豈不是無解了?」李艷陽蒙了。
楚中天聞言搖搖頭:「確實很難,但也未必無跡可尋,你看這些字,其實種類並不多,如果要找到眉目,倒也好解。」
李艷陽點點頭,這些字他反覆研究過,確實不像正常書籍那樣,這裡邊的重複字很多。
楚中天看了眼李艷陽,道:「你信得過我么?」
李艷陽茫然點頭。
「那就把這本書留下吧,我好好看看。」楚中天道。
李艷陽笑著點頭,說那就辛苦您了。
楚中天擺擺手:「這不是幫助你,也是在幫助我自己。」
李艷陽不解。
楚中天又道:「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么?」
李艷陽不解。
「我說你想娶小月,得答應我一件事。」楚中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