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4章 銬咯

  「我要求你局就李艷陽毆打學生一案撤訴，並重新立案偵查！」


  隨著李艷陽的話音落下，在場人都愣住了，這尼瑪豈不是意味著之前的東東全作廢了？公安局調查了多久？一審辯論了多久？結果你丫既沒證據，也沒證人，就一句話，就撤案？就重新偵查？


  回答眾人的是一個標準的敬禮。


  「是！」


  李艷陽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一番，這個案子里他最關心的就是周隊長了，終於對上了他那驚悚的目光：「蘇杭市公安局周數隊長，工作期間利用職務之便，亂用私刑，毆打、虐待犯罪嫌疑人，我要求你局立即對周數同志進行停職處理並立案調查，犯罪事實成立，追究相應責任！」


  周數腦袋一晃，險些栽倒，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證據？哪裡需要！他知道，以李艷陽的能力，只要他摘了手銬，有一萬種方法讓自己主動認罪！他的眼神就曾經告訴過他！

  李艷陽冷冷一笑，轉頭看向侯勇，侯勇突然一哆嗦，就聽李艷陽再次開口：「本案存在諸多疑點，在我協助你們破案之前，立即拘捕本案前第一負責人孫天文、檢察長侯勇、人達代表張軍、紀檢委譚金寶，第一法院院長宋達明！」
……

  侯勇懵了，還沒反過味來，只見項玉田看了他兩秒，一揮手：「扣下！」


  兩個警察也是微微一怔，但不再猶豫，上前就把檢察長侯勇銬了起來。


  嘩！

  隨著一臉懵逼的侯勇被拿下，現場再也控制不住了，一片嘩然！

  法院之上，檢察長直接被逮捕，這簡直聳人聽聞！但事實就這麼發生了！

  李艷陽看著要說話的侯勇微微一笑：「候檢察長，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所以你千萬要小心，不要混淆視聽，否則等到證據確鑿，呵呵……」


  李艷陽一個意味深長的呵呵讓侯勇不禁一哆嗦，到了嘴邊的話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說罷一句，李艷陽又對項玉田道：「立刻將兩次開庭審訊的資料全部帶走！」


  項玉田點頭，吩咐下去。


  孫天文和宋達明看到局勢瞬間失控，差點抬腿跑掉，但理智告訴他們，不能這麼干。宋達明分別給譚金寶和張軍打了個電話，電話剛掛斷，警察來了，直接帶走。


  項玉田親自把李艷陽的手銬摘下，現場人還未退去，徑直走向周數。


  此刻的周數已經臉色發白，驚恐的看向李艷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現在還不求求我？」李艷陽笑著問。


  噗通一聲！周數跪下去了。


  李艷陽特意驚訝一下，然後道：「你幹嘛？」


  周數都快崩潰了，跪下之後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求您饒了我，我之前是受人指使的，不是故意要對您用私刑的，求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李艷陽笑了，周數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心裡一喜，但還沒開心的表達感謝，就聽李艷陽對著項玉田道：「項局，他這算認罪了吧？」


  周數大腦轟的一聲，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項玉田很生氣的點點頭，一招手：「扒了警服，關起來！」


  兩個警察聞聲上前，扣住已經嘴唇顫抖，說不出話的周數。


  李艷陽看著目光夾雜悔恨與怨憤的周數擺擺手：「我說了的，你的警服今天就會扒下來，我說過的，你這腦子只能當狗腿子！記住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數只覺萬箭穿心，再也沒了和李艷陽對抗的勇氣，他已經一敗塗地！原來，一開始，在他眼裡，自己只是個小蝦米……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恨他呢？彷彿拿他當仇人一樣！周數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他折磨了李艷陽那麼久，廢了那麼多拳腳和口水，都不曾讓他恐怖一下，但他只是兩句話，先是讓自己亂了陣腳，隨後就讓自己馬失前蹄……

  周數被帶走了，李艷陽看著項玉田道：「項局，看來咱們蘇杭警察的隊伍好像出了點敗類啊！不介意我幫你情理一下吧？」


  項玉田看著一次又一次帶給自己驚訝的李艷陽點了點頭。


  李艷陽隨意的看了一眼在法院人員組織撤離的群眾，輕聲道：「不過我希望還沒壞到骨子裡，項局可以定要清醒啊！否則……」


  項玉田心裡咯噔一聲，他知道李艷陽是警告，這一刻心中僅存的一點想法也趕緊拋棄了！必須秉公辦理，必須給特殊部門的李艷陽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就算自己沒有問題，他隨意幾句話，都可能關乎自己的命運。


  這次，他沒法選擇躲，這次他沒有第二種選擇，無論他會得罪誰，但現在只有一條路，公開、公正、公平的對待本案。


  群眾和工作人員全部散去，李艷陽發現兩個人沒走，於是招招手，秦淼和謝晶走了過來。


  「外邊都傳聞秦副市長壯士斷腕，原來還是很關心我這個小司機的嘛！」李艷陽賤笑道。


  項玉田這才發現帶著口罩的是秦淼，趕忙招呼一聲秦副市長，秦淼點點頭，摘下口罩，卻沒說話。


  項玉田奇怪的看著同樣穿著便服的謝晶，謝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不過好在有李艷陽解圍。


  「項局，你們局裡也是有好警察的，謝警官就是一個，這種警察，得重用！」李艷陽說。


  項玉田聞言點點頭：「謝晶一直是個非常出色的人民警察！」


  謝晶心中激動的不行，局長說這話意味著什麼？我的天吶！


  「好了，現在咱們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縷，謝警官你是知道我為什麼去育才高中的，我是為了和方曉青談點話對吧？這個你可以作證！」李艷陽道。


  項玉田和秦淼微微驚訝，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這個案情的緣由。


  謝晶點點頭，但李艷陽沒有提及殺人案，她也沒敢說，因為項局和秦淼是最不希望她糾纏下去的兩位，她不會放棄追查，但不會傻到現在提出來，而且她越來越覺得李艷陽不該是殺人兇手，即便是，也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因為短暫接觸下來，她不覺得李艷陽是個壞蛋，更不覺得他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分子。


  至於追查，她會改為詢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一定要弄清真想，起碼給曉青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讓她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


  隨著謝晶點頭確認，李艷陽進育才高中已經有原因了，李艷陽看著皺眉思考的項玉田，道：「接下來會是一群貪官污吏，我不知道需不需要紀檢的加入？」


  項玉田搖搖頭，但還是轉頭對秦淼道：「秦副市長，以李艷陽的身份，我今天必須逮捕宋達明等官員，但您知道，這是於理不通的，我自己會向上彙報，也希望您能站在公平的角度說說話。」


  秦淼點點頭：「一切我都看著呢，只要這個案子最後真相大白，我相信沒有人會被冤枉，也不會有什麼無妄之災。」


  項玉田心中稍安，李艷陽抬手道：「那咱們就換下一場？」


  幾人不解，李艷陽道：「去醫院吧！」


  不明就裡的幾人只能任由李艷陽指使，於是帶著兩隊警察來到醫院，收到消息的院長親自迎接，李艷陽開口問道：「毆打學生一案您知道么？」


  院長點點頭。


  「那些診斷結果是出自你院么？」李艷陽又問。


  院長再次點頭。


  李艷陽對著項玉田一揚頭：「銬咯！」
……

  年近六十的老院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秦淼、項玉田和謝晶也有點迷糊，但只是微微一怔，項玉田便一揮手，兩個警察上來就把老院長銬了起來。


  「幹嘛？你們幹什麼？！！！」老院長急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算秦淼也要給兩分薄面，這傢伙居然一句話就把自己銬下了？

  「項局長，你在做什麼？！！！」老院長對著項玉田吼道。


  項玉田沒有答話，李艷陽則開口道：「院長大人，可能得先委屈你一下，當然，最好結果證明你只是失職，否則，下半生你或許會在監獄里度過！」


  「你是誰？憑什麼銬我？」院長看著李艷陽氣憤不已。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銬你就銬你！」李艷陽冷冷說了一句，又道：「走吧，帶路，咱們去你辦公室！」


  到了院長辦公室，老院長被兩人架在一旁，秦淼和項玉田三人也沒坐下，李艷陽則坐在了沙發上，一副大老爺模樣。


  大老爺自然要發號施令，於是對院長比了比電話：「現在叫人把被毆打學生的醫學鑒定拿上來，包括目前最新的病情狀況！」


  「你是誰，憑什麼拿給你看？」老院長嚴厲道。


  李艷陽微微一笑，慈眉善目的看著老院長，意味深長道：「院長先生，你必須要明白你的處境，你看看她！她是蘇杭副市長秦淼！你再看看他！他是蘇杭市公安局局長，你看我說話的時候他們在幹嘛？保持沉默！所以您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看不明白情況？這時候說的越多，你就越危險，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們在幹什麼，或者知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但我勸你一句，乖乖做事，否則，您工作幾十年，就在即將退休的時候，將會迎來一個噩夢！」


  聽著李艷陽的話，看著他的表情，老院長突然一哆嗦，不敢再憤怒，也不敢再啰嗦，趕忙打了個電話，雙手拿話筒，滋味極其難受，但他不得不照做。


  見院長吩咐完畢，李艷陽又道：「負責毆打學生的醫學鑒定是誰開的？主要負責人是誰？叫過來！」


  老院長聞言再次打出電話：「小錢，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大人物遭受滅頂之災，一時間人心惶惶，哪有機會通知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錢主任接電話的時候正在辦公室補覺呢，因為昨天張軍安排的太好，足足玩了大半夜，都不知道風雲突變了，接到院長的電話也毫不猶豫，但一開門，有點懵。


  「銬咯！」


  李艷陽再次發令，這次已經不用項玉田不厭其煩的傳達了，兩個警察迅速上前，一把銬下！

  「你們幹嘛？」錢主任慌了。


  「叫毛線，沒看你們院長也銬著呢么？」李艷陽罵了一聲。


  錢主任這才發現老院長也銬著呢，剛要詢問，不料迎來老院長一陣質問：「錢主任，被毆打學生的傷情鑒定是否有問題？」


  老院長雖然一開始不解，但現在當然明白了問題的情況，氣惱著開口。


  錢主任聞言一驚，結結巴巴道：「沒，沒問題的！」


  李艷陽微微一笑，抬頭對項玉田道：「項局，請從其他醫院派腦科專家過來，就在這裡重新診斷。」


  說話的功夫剛好有人把診斷報告拿了過來，是一個女大夫，本來要遞給院長的，但突然發現院長被銬著，心中震驚，然後就聽李艷陽說拿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見院長沒說話，便拿給李艷陽。


  李艷陽接過資料，翻看幾眼笑道：「嗯，最新的報告還是重度昏迷，真好！」


  幾人不知道他的真好是什麼意思，但錢主任有點慌了，對大夫道：「怎麼可能還重度昏迷？我檢查過的，他們已經要醒了！」


  女大夫微微一愣，李艷陽笑了，看著錢主任道：「真的？」


  錢主任點點頭：「真的，我看過的，他們隨時有可能醒來！」


  李艷陽點點頭，看著女大夫道：「真不好意思，現在你也不能離開了，否則那些孩子聽到指示醒了，可不利於檢查了！」


  不一會，接到項玉田的邀請，幾位其他醫院的醫生趕了過來，然後依項玉田指示對五個孩子進行全面檢查。


  不到二十分鐘，診斷結果出來，直接交到了院長室，項玉田拿過一看，結果都是一樣，檢查發現五個孩子腦袋沒有任何問題！

  秦淼幾乎暴走！沒有問題，卻被說成重度昏迷，還在重症監護室！簡直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是的，是沒有問題了的，他們恢復的不錯！」


  錢主任還在為自己辯解，李艷陽點點頭：「錢主任，那咱們看看能不能證明你的清白？」


  錢主任下意識點頭，李艷陽道：「那就請你配合行動，等下你進去，什麼都不要說，就說沒事了，可以醒了就成，怎麼樣？」


  錢主任突然變得恐慌，李艷陽微微一笑：「聰明點，你若果不配合警方辦案，那這個大案里你就要糟了，記住，就那幾個字，多說一個，我就以影響警方辦案，袒護犯罪嫌疑人的罪名把你抓起來！」


  錢主任幾乎是被人拖著來到安置五個剛出重症監護室病人的病房，李艷陽沒有先讓錢主任進去，而是帶著院長和秦淼等人進去了，還讓項玉田錄像。


  進了病房，李艷陽微微一笑，道：「嘿，你們該醒了！」


  五個孩子沒有任何錶現，像植物人一般。


  李艷陽隨後特意推推幾人，依然沒有反應，想讓他們醒來，李艷陽有一千種辦法，但還是希望最好的那個，於是對著門口招招手。


  錢主任被押了進來。


  李艷陽揚揚頭，示意錢主任上前，錢主任猶豫一下，心中在計較著，最後覺得還是聽話的好，因為就算證明他們現在醒來了，也無礙先前的判斷，就說進來的時候確實是重度昏迷又能怎樣？


  「沒事了，可以醒了！」錢主任很不正常的念了一句台詞。


  五個緊閉眼睛的孩子聽到熟悉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於是紛紛睜開眼睛。


  「呵呵.……」


  看到五個孩子神奇醒來，秦淼笑了，笑的極其痛苦，極其無奈。


  謝晶也滿腹氣憤，這簡直是喪盡天良！


  五個孩子睜開眼睛就覺不好，因為錢主任戴著手銬，最主要的是他們看到了李艷陽。


  「累不累？」李艷陽問。


  五個孩子有點茫然，一時間不敢答話。


  「錢主任，你很神奇誒！」李艷陽又笑著說。


  錢主任慌張道：「他們.……他們本來恢復的就差不多了，所以剛好.……」


  「剛好怎樣？」李艷陽打斷了錢主任的話，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就是重度昏迷？」


  錢主任點點頭：「是的，就是這樣的！」


  李艷陽微微一笑，看向了秦淼，問道：「錢主任，這位是誰？」


  錢主任一陣不解，答道：「秦副市長！」


  「蘇杭市的副市長，秦淼？」李艷陽問。


  錢主任點點頭，不明就裡。


  李艷陽點點頭，又看向項玉田問錢主任道：「那這位呢？」


  「項局長。」錢主任答。


  「說清楚一些，職位和名字。」李艷陽道。


  錢主任依然迷糊，道：「蘇杭市公安局局長，項玉田，項局長。」


  李艷陽笑著點頭，然後看向了五個孩子，果然和意料中一樣，全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聽清了么？這位帶著手銬的錢主任說我身邊這兩位一個是副市長，一個是公安局長！」


  五個孩子點點頭，心中全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