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3章 丟進黃浦江
第二天入夜,八方娛樂會所。
鮑彪見李艷陽一副無精打采還總打哈欠的樣子微微一笑:「咋了兄弟?昨晚沒睡好?」
李艷陽搖搖頭:「不是沒睡好,根本就沒睡!」
「哈哈哈……」鮑彪朗聲大笑,知道這兄弟和當初自己一樣。
「彪哥,這麼多年你睡過踏實覺么?我數羊都數了上千了,就是睡不著啊……」李艷陽凄慘道。
鮑彪又是一笑,道:「沒事,慢慢就好了,一開始都是這樣,以後保管你沾床就著。」
李艷陽聳聳肩,長舒了一口氣,鮑彪又是微微一笑,知道兄弟這是心跳一直加速的原因,拿過一瓶酒,道:「來,喝一個,喝多了,摟個女人玩玩就好了!」
「摟女人有用?」李艷陽問。
鮑彪點點頭:「叫一個?」
「叫一個!」李艷陽道。
「哈哈哈,好!還是小影?」鮑彪問。
「不要!」李艷陽看了眼坐在鮑彪身旁的李姐,道:「換個李姐這樣的,大大方方還知道疼人的。」
鮑彪又是一陣大笑,道:「你小子算是入門了!」
說笑一聲,鮑彪看向李姐:「去,你今晚好好給亮子寬寬心,這小子慌著呢。」
李姐笑著點點頭,拿著酒杯走到李艷陽跟前。
李艷陽一愣,趕忙道:「彪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哪能……」
「我知道!」鮑彪揮揮手:「你知道我為啥喜歡你李姐不?」
李艷陽搖搖頭,鮑彪道:「你說的對,你李姐會疼人,每次都能寬心,讓你李姐陪你聊聊。」
見李姐坐在自己身邊,李艷陽突然有點尷尬,這特么不是大嫂么,江湖規矩變了?老大的馬子也能隨便給?
「李姐,敬您一個。」李艷陽客氣道。
李姐微微一笑:「我敬你,亮子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姐姐啊!」
李艷陽連連搖頭:「不能,李姐昨天還給我上藥呢,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姐姐!」
「哦?忘了你彪哥也不忘姐姐?」李姐笑著問。
李艷陽一愣,看了眼鮑彪,使勁點頭:「對,忘了彪哥也忘不了姐姐!」
鮑彪哈哈一笑,罵道:「特么臭小子,不夠義氣!」
李艷陽嘿嘿一笑,李姐彷彿十分得意,對著李艷陽眨眨眼睛,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李姐自然地把一隻手放在李艷陽的腿上,笑道:「你這個弟弟姐認了!」
「額……謝謝姐,那以後不跟彪哥來我也免單唄?」李艷陽笑道。
「免啊!必須免!」李姐笑著說。
李艷陽又是嘿嘿一笑,彷彿放鬆了不老少。
不一會,老肥來了,進了包房就是一陣朗聲大笑:「彪哥,真不好意思,又勞您破費一回。」
鮑彪笑著搖搖頭:「難得來一次尚海,也不急著回去,酒得喝好不是?」
老肥點點頭:「對,是這個理兒。」
鮑彪點點頭,沖著李艷陽的方向揚揚頭:「我兄弟,還記得不?」
看到李艷陽,老肥點點頭:「記得,不過叫什麼來著?哎喲,我這腦袋記性差啊!」
李艷陽微微皺眉,一臉不爽。
鮑彪笑道:「張亮,亮子!」
「哦對!亮子兄弟,你好!」老肥憨態可掬,熱情伸手。
李艷陽看看那隻肥手,猶豫一下,很不情願的握了一下。
他的態度很明顯,老肥自然感覺的到,心中冷冷一笑,小癟三,沒弄死你算你幸運!
兩人礙於鮑彪的面子,不情不願的握了個手,一觸即分。
鮑彪看向李姐,道:「叫人。」
李姐點點頭,走出門外,沒一會兒,姑娘們又排隊上來了。
老肥選了一個,鮑彪也挑了一個,李艷陽自然沒有選。
姑娘和酒都上來了,居中的鮑彪對右手邊的老肥道:「來吧老肥,走一個。」
老肥舉起酒,李艷陽見鮑彪看了眼自己,也跟著舉起酒瓶,三人喝了一口。
鮑彪也不急著進入主題,而是和老肥聊了一下他那邊生意的情況,老肥又是趁機倒了一通苦水,連連說餓,吃不飽。
鮑彪笑道:「放心吧,下次貨會不少,多給你補償點。」
老肥聞言頓時感激不已,道:「行啊彪哥,真得多分點給兄弟了。」
……
李艷陽正認真聽著兩人聊天,突然感覺手被握住了,轉頭一看,李姐媚眼如絲:「亮子,別聽了,能聽清么?陪姐喝酒。」
李艷陽點點頭,跟李姐喝了一口,李姐喝完一口,特地往李艷陽身體上靠了一下,握著李艷陽的手也沒鬆開,他記得最初李姐看到自己的時候根本沒當回事,但現在有點投懷送抱的意思了,他知道,這既是看彪哥的眼色行事,也是這女人知道自己在彪哥眼裡地位不一般,變著法的投資呢。
李艷陽心裡微微一笑,就勢向著李姐身上靠了靠,活像一個色心大起的色狼,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李艷陽道:「李姐,這個老肥哪人啊?」
李姐笑著仰起臉,近距離直視李艷陽,絲毫沒有小女兒的嬌羞,反而充滿挑逗,道:「也有一個肥字,你猜猜是哪?」
李艷陽哦了一聲,笑道:「李姐,我也給你出個謎語!」
李姐點點頭,李艷陽看了兩人方向一眼,笑道:「彪哥和老肥在一起,打個地名。」
李姐微微一頓,突然笑道:「兩個胖子,H肥!」
李艷陽哈哈一笑:「李姐聰明!」
「走一個?」李姐笑道。
「走一個!」李艷陽笑著接上。
又喝了一杯,李艷陽道:「這個老肥在H肥很牛么?」
李姐搖搖頭:「一般般,做這個生意的都見不得光,見光就死,你以為誰都能像彪哥和黃老闆似的?」
李艷陽疑惑道:「那他還敢在這囂張?」
李姐笑笑沒說話。
李艷陽道:「他不怕彪哥一生氣讓他回不去?」
李姐輕輕搖頭:「誰知道呢?」
李艷陽看看鮑彪方向,輕聲道:「彪哥有這個本事沒?」
「啥本事?」李姐問。
「把他留這,還不用擔心被知道。」李艷陽說。
李姐微微一笑:「來尚海去過黃浦江么?」
李艷陽點點頭:「去過。」
李姐道:「你彪哥經常往裡邊丟人。」
李艷陽明白了,似乎有點熱血沸騰。
鮑彪和老肥聊了一會生意,酒也喝了不少,道:「亮子,過來。」
李艷陽聞聲趕忙起身走到鮑彪跟前。
「老肥,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亮子,我兄弟,磕了頭的。」鮑彪說。
「哎喲!」老肥明顯有些驚訝,看著李艷陽一臉笑容:「那以後得叫亮哥啦!」
李艷陽皮笑肉不笑:「肥哥客氣。」
老肥又是心裡冷哼一聲。
鮑彪看著老肥道:「老肥,今天請你喝酒一是我聽說你最近有點煩,想開導開導你,第二嘛,我想你應該知道為啥。」
老肥糊塗的搖搖頭:「為啥?」
「哈哈哈哈.……」鮑彪突然一笑,道:「老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昨晚幹了啥不用我提醒吧?」
「昨晚?和幾個朋友聚了一下,喝酒來著。」老肥說。
「哦?找老朋友喝酒是為了借人吧?」鮑彪問。
老肥又是一陣疑惑:「借人?借什麼人?」
見李艷陽明顯有些憤憤,鮑彪也皺眉了:「老肥,有些誤會解開就好,說聲對不起咱們還是朋友,你這樣就沒勁了,不能把別人當傻子吧?」
老肥哪敢承認啊,本來就知道來這是為了什麼,此刻聽聞兩人拜了把子,更不敢說了,只得繼續裝糊塗:「彪哥,你這話說的我老肥真聽不懂啊!」
「呵呵.……」李艷陽忍不住了:「肥哥是貴人多忘事吧?昨晚我特么在家門口被人堵了,差點讓人乾死,你別說你特么不知道!」
老肥不料李艷陽突然氣憤開口,嘴上也不幹凈,登時做暴怒狀,他當然得裝的像些,也得理直氣壯一些,於是大聲叫道:「你特么讓人堵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見老肥也突然怒了,鮑彪道:「老肥,你敢說這事不是你做的?」
老肥轉頭:「彪哥,你兄弟挨揍就往我頭上怪啊?他給了我兩下子不假,但我老肥也知道當時自己喝多了說錯了話,我要弄他,當時就會弄他!」
「你敢么?」李艷陽問道。
鮑彪揮揮手,打斷李艷陽的話,道:「老肥,我這兄弟才到尚海,根本沒得罪過人,除了你!」
「呵……」老肥突然一笑:「彪哥,你這是往我老肥頭上扣屎盆子啊!行,你要看我不爽,今天你就把我辦了吧,也不用找這些有的沒的的借口!」
鮑彪微微一笑,搖搖頭:「老肥,我要辦人從來不找借口,今天我就想讓你給我兄弟道個過,否則我不會和你啰嗦這麼多。」
老肥看看李艷陽,搖搖頭:「做不到!」
李艷陽急了:「你特么敢發誓不是你乾的么?」
老肥皺眉,隨意的掃了李艷陽一眼,看向鮑彪:「彪哥,我敬你,所以也敬你兄弟,但他不給我老肥面子啊!一口一個特么的,這要是在H肥,我可早撕了他了!」
鮑彪微微皺眉,剛要說話,不料李艷陽突然笑了。
「呵呵,行!」
行?兩人有點疑惑,看向李艷陽。
只見李艷陽拿著端起自己的酒瓶,看著老肥道:「聽你的意思,我得給你道個歉唄?」
老肥冷哼一聲:「不敢,你是彪哥的兄弟,我不和你計較。」
李艷陽笑著搖搖頭:「別的,我給你道個歉,肥哥,我錯了。」
老肥不解,就見李艷陽提起酒瓶。
老肥猶豫了一下,然後拿起自己的酒瓶,看著李艷陽,道:「我給你彪哥一個面子,也勸你一句,你記住,年輕人別太囂張,這個社會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我也告訴你一句話。」李艷陽一點沒有受教的感謝,說道。
鮑彪皺眉,因為他覺得李艷陽語氣不善,難道這傢伙不道歉了?
「什麼?」
「這裡是尚海!」
砰!
老肥還沒弄明白啥意思,就聽砰的一聲,眼前水花四濺。
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熟悉的味道。
老肥的腦門又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子。
不僅老肥懵了,鮑彪也猝不及防,沒想到李艷陽突然發難。
第三次了!都說事不過三,但特么喝了兩次酒挨了三瓶子,老肥登時怒了:「卧槽尼瑪!」
噗!
老肥本來像一個鼓起的氣球,但剛大罵一聲,頓時泄氣了。
啊!!!!
尖叫聲響起,來自老肥身旁的姑娘,因為她親眼看到了李艷陽拿著打碎了瓶子的瓶口,把因為碎裂之後形成的鋒利瓶身對準了老肥那雄偉壯觀的大肚腩!
噗的一聲,瓶子狠狠的插進了老肥的肚子,頓時鮮血直流。
李艷陽面目猙獰的看著老肥,老肥被嚇到了,突然有些顫抖,他有點後悔。
「肥豬,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昨晚是不是你幹得!」李艷陽狠聲問。
老肥慌了,遲遲聽不到鮑彪喝止李艷陽,知道,那傢伙默認了李艷陽的瘋狂,這一刻他不敢再撒謊了,他看出來了,這個亮子狠啊!
他也明白了,早道歉不是這個局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這是鮑彪的地盤!
張亮說的對,這裡是尚海!不是H肥!
「亮子兄弟,不.……不,亮哥,我錯了!是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了我吧!」老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因為恐懼,因為肚子傳來的痛苦。
「卧槽尼瑪的!」
令老肥意外的是,聽到自己求情,李艷陽非但沒消氣,反而更暴躁了。
「你特么不是不承認么?卧槽尼瑪的,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亮子!」
噗!
同時,在鮑彪叫聲的同時,李艷陽迅速抽手,然後接著又是一送,剛離開老肥肚子的瓶子再次插了下去,鮑彪眼睜睜的看著瓶子再一次插進老肥的肚子,他知道,老肥那圓滾的肚子要被戳爛了。
嗷!
老肥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眾人頭皮發麻,尤其幾個姑娘,已經有些顫抖,李姐更是一陣冰冷,她發現這個亮子越來越看不懂了,和之前乖巧的怕東怕西的小弟弟完全不一樣了,彷彿一頭餓狼,撕掉了虛偽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她知道,這是他隱藏的血性,被鮑彪給激發了!
鮑彪也是如此想,此刻他已經不再擔心了,因為他已經決定了,索性打量起李艷陽,這小子,是龍不是蟲,自己終於把他給帶出來了!
李艷陽兩瓶子下去,終於沒有再動手,而是看向了出聲提醒他的鮑彪。
看到李艷陽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鮑彪微微一笑。
果然,看到他的笑容,李艷陽心安了不少,道:「彪哥,送醫院吧……」
看了眼躺在地上打滾的老肥,鮑彪笑著搖搖頭:「打個電話,叫你兄弟開個貨車來。」
李艷陽心裡明白,但面上還是疑惑不解,鮑彪道:「帶個黑袋子,大的那種,能裝下人的。」
老肥嚎叫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鮑彪:「彪……彪哥……饒饒我一命.……」
鮑彪點上一根煙,也不看老肥,輕聲道:「你不識抬舉啊!我給了你機會了,你沒珍惜。」
老肥捂著肚子,明顯氣息有些不足,但還是咬牙堅持著:「彪哥,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做牛做馬……」
鮑彪搖搖頭:「我知道你這種人,讓你走了你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我這人輕易不和別人撕破臉皮,但一旦撕破了就是不死不休,本來活得就累,可不希望被人惦記著。」
老肥慌了:「彪哥!」
砰!
李艷陽轉身就是一腳,正悶在老肥的臉上,老肥嘎的一聲,直接昏死。
鮑彪一愣,看著李艷陽的表情不加掩飾的讚賞。
「弄死他?」李艷陽問。
鮑彪點點頭,看著李艷陽,問道:「怕不怕?」
李艷陽明顯有些牙齒打顫,但依然倔強:「怕個鳥!反正都是死罪,還差這一個?!」
鮑彪哈哈一笑:「好樣的!」
李艷陽道:「咋弄?」
「叫你的人開貨車來,那個袋子把他裝起來。」鮑彪說。
李艷陽道:「丟黃浦江?」
鮑彪一揚眉:「聰明!」
李艷陽道:「李姐教我的。」
……
老鬼把一個貨車開到會所後門然後離開,其他事情自然有鮑彪的人幫忙打理,把昏死的老肥裝進袋子,然後直接丟到了車上,李艷陽駕車離開,走之前鮑彪還特地告訴了他一個合適的位置。
李艷陽離開,鮑彪對李姐一笑,道:「你教他的?」
李姐連連搖頭:「我哪知道他真敢動這個心思啊,他問我你敢不敢在這弄死他。」
「哦?」鮑彪疑惑一聲。
李姐道:「我說你沒少往黃浦江丟人。」
鮑彪一愣,突然大笑出聲。
李姐苦著臉道:「這傢伙真敢啊……」
鮑彪笑道:「一進門,我看他倆那樣,我就知道亮子咽不下這口氣,活該老肥找死!」
「太狠了吧?」李姐說。
鮑彪搖搖頭:「人一旦受了刺激就容易衝動,這傢伙昨晚一晚都沒睡好,老肥又不知道死活往槍口上撞,自然就成了發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