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四章 被控

  釋空咬緊牙關狠了狠心,舉起飛龍神刀,對著張雲燕的右手腕部砍下去。


  就在這慘不忍睹的一剎那,釋空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敢看見恩人的手被硬生生地砍下來,不忍心看到鮮血流淌的慘狀。


  隨著飛龍神刀落下去,只聽「當!」地一聲響,聲音很大,在神秘的隨緣洞里嗡嗡地回蕩,恐怖的氣氛更加強烈,有了無盡的惶恐與哀傷。


  這瞬間,釋空異常痛苦,身心緊縮,兩眼緊閉不敢正視,隨著響聲,雲飛雁的右手必斷無疑。他非常痛苦,心靈被深深地刺痛,似乎也在流血……


  還是這個瞬間,他眉頭緊皺,微微地睜開兩眼,隨之驚叫一聲,眼睛又瞪得老大。


  原來,飛龍神刀沒有傷到張雲燕的右手,已被緊握的玉石撞開。


  在撞擊的瞬間,火星四濺,一眨眼又熄滅了。


  張雲燕已經昏迷,不知道這瞬間發生了什麼樣的可怕之事,毫無知覺。她的神情已平靜下來,正在昏昏而睡,似乎沒有了痛苦,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釋空雖然沒有看清楚方才的撞擊,但是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飛龍神刀接近張雲燕手腕的一剎那,好像停住了,接著便和妖石發生撞擊,迸出了無數的火花。


  感覺中,飛龍神刀停住的那一刻,決不是被玉石擋住了,因為在二者撞擊之前的瞬間,似乎是寶刀自己停下來了,也可能是玉石釋放的妖法阻止了寶刀。


  釋空不知何故,看著飛龍神刀和玉石,驚詫不已。


  另外,玉石把飛龍神刀撞開,也不是昏迷中的張雲燕所為。


  不用說,那塊妖石仍有靈性,對周圍的事物一清二楚,完全在掌控中。釋空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它的感知,妖石對來襲的飛龍神刀迅速地做出反應,不能讓自己的領地遭受攻擊。


  可怕,太可怕了,妖石的心事難以探知,陰謀詭計更難知曉,無法防備,無力抵禦。


  其實,釋空的感覺是對的,在飛龍神刀接近張雲燕右手的一剎那的確停住了。它不能傷害自己的主人,儘管持刀者使足了力氣,也拒絕執行。


  還好,玉石沒有施展妖法攻擊釋空,他能逃過可怕的一劫,已是萬分僥倖。


  釋空看著那隻握有玉石的手,既吃驚又焦慮。這隻手雖然長在雲飛雁身上,卻被妖石控制,想斬斷手腕已經不可能了。


  驚疑中,他很痛苦,連聲哀嘆,連斷腕保命都無法實施,還有什麼辦法援救恩人呀?


  釋空痛苦地看著昏昏而睡的雲飛雁,已無力搶救恩人的性命,痛苦地流下淚水。他見雲飛雁性命已岌岌可危,即將死去,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


  洞外,傳來了焦急惶恐地詢問聲,是靈龜:「釋空,你怎麼啦?雲飛雁怎麼樣啦?釋空,她到底怎樣了……」


  靈龜驚慌失措,預感到張雲燕情況不妙,一定出了大事,否則釋空不會痛哭不止。


  它無力幫助和挽救雲飛雁的性命,無力安慰痛苦的釋空,也無法幫助可憐的出家人逃離險境。它已經六神無主,心慌意亂,既悲憤又傷痛。


  隨緣洞里,依舊被恐怖的氣氛包融。寂靜中,充滿了陰險狠毒和無盡的傷情,無助的靈魂已經無法自控,更無力抗擊肆虐的頑凶。


  洞外,充斥著可怕的妖氣,有了絕望的悲泣聲。孤獨的悲聲凄苦傷痛,正被恐怖的妖氣圍剿和消融。


  釋空似乎沒有聽到靈龜焦急的詢問聲,也無心回應,一邊哭泣一邊看著雲飛雁。恩人一動不動,很平靜,好像睡著了。


  他深感悲傷和惶恐,不知道雲飛雁被妖法折磨到了什麼地步,是否就要死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等待可怕的結果到來。


  釋空擦了擦淚水,在仔細觀察,恐懼焦慮的心早已懸在了嗓子眼。


  張雲燕呼吸平穩,脈搏和緩有力,不再痛苦地呻吟。


  釋空對雲飛雁的狀態無法確認是好是壞,看似沒有痛苦,很可能因為深度昏迷,對妖法的肆虐已經感受不到,沒有反應了。


  釋空還有更擔心的事,雲飛雁的神情看似平靜,脈搏在微弱地跳動,不知道恩人的身心是不是已經被妖石控制。


  雲飛雁是患難與共的戰友,她的安危才是最關切的,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更重要。


  他很擔心,也很害怕,恩人即使活下來,也可能完全變了一個人。她一旦被妖法掌控,就會成為妖石行兇的工具,後果不敢想呀。


  恩人如果到了那種地步,就太可怕了,也太可悲了。她要是還有自己獨立的意識,面對被妖物驅使的後果,也會痛不欲生。


  釋空不死心,還在觀察,在思索,恩人還有口氣,一定要設法擺脫妖石的控制。他冥思苦想,依舊沒有可行的辦法,深感焦慮不安,在連聲嘆息。


  他又想到斷腕去石,這是唯一的辦法,儘管太殘酷,不可行,也只能對此打主意。他不能無所作為就這樣等下去,看著恩人緊握的妖石,思索著該如何行動。


  釋空沒有能力和妖石正面對抗,只能偷襲。他思來想去,決定從緊握的手背方向劈砍,因為有手遮擋,妖石不能發現。


  釋空不再猶豫,選定方位趴伏下來,悄悄地舉起飛龍神刀,要偷襲斷腕。


  忽然,張雲燕緊握的右手翻轉過來,紅光閃爍射向釋空。只聽「啪」地一聲,把他打得翻滾慘叫,摔出一丈多遠。


  恐怖,太恐怖了,釋空的行為激怒了妖石,對他大發淫威下了狠手。


  釋空在痛苦地呻吟,外傷不重,內傷疼痛難忍。他忍著疼痛吃了一點兒藥物,然後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才有些緩解。


  看來,這妖物還在全力地對付張雲燕,故而攻擊的妖法並不強大,讓釋空躲過了一劫。否則,距離這麼近,他不被重擊而亡,也會重傷不起。


  還好,妖法引起的震響不是很大,或許不會驚動那些魔鬼引來禍事。


  釋空背靠洞壁坐下來,朦朧中,看著一動不動的張雲燕和那塊妖石,既焦慮又恐懼。


  他本想偷襲妖物解救恩人,沒想到反被妖法重擊,已經沒有辦法幫助雲飛雁擺脫妖物控制,無力挽救恩人的性命。


  痛苦中,他不安地看著,祈盼雲飛雁能有驚無險,儘快掙脫妖石的控制,恢復原來狀態。


  釋空看著可怕的玉石,很想除掉它,卻不敢碰。妖石的感知力太強大,手段非常兇狠,他沒有能力防禦抗擊,更害怕激怒妖石,再給恩人帶來更大的災難。


  釋空看著昏迷的張雲燕,焦慮不已,流下了痛苦的淚水。面對恐怖的妖石,他既悲憤又無奈,只能等待,等待不知的結果。


  釋空很不放心,對恩人的生死也沒有辦法放心,不顧被攻擊的危險,又忍著疼痛來到張雲燕跟前。


  他蹲下來,想看一看雲飛雁被折磨到了何種程度。


  洞里太昏暗,他儘管看不清恩人的面容,卻依然在仔細地查看。


  看著看著,釋空眼睛一亮,緊盯著可怕的玉石,臉上浮現出了驚疑的神情,不知道所見是禍還是福。他心懷懼意,在默默地祈禱,希望恩人能平安地度過可怕的劫難。


  在模糊的影像中,玉石色澤青綠,大小形狀沒有改變。然而,它的確有了變化,內部那些閃爍的彩色「星星」一個都不見了,不能不令人驚疑。


  玉石沒有了七色彩光,變得暗下來,在昏暗的隨緣洞里,已經看不出半透明狀態,除非貼上去查看。


  這塊玉石怎麼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呀?無數的彩色「星星」去哪裡了,難道它們失去光彩暗下來啦?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那些彩光或許就是玉石的靈魂,是妖法所在,不會自行消失。無數的「星星」很可能隨著翻湧的熱流,進入了雲飛雁體內,留在那裡沒有出來。


  這種解釋不無道理,又很難認同,如果說有一部分留在體內,不足為怪。可是,那些彩色的「星星」不可能步調這麼一致,一個都不出來,這塊玉石畢竟是它們的家。


  如果說,彩色「星星」們棄家而走,又換了一個新地方,又該如何解釋呀?


  或許,那些彩光閃爍的「星星」的確有魔力,有靈性,無時不在接受魔法調遣,也可能是靈性的選擇,讓它們有意留在更好的環境里。


  那些「星星」留駐在雲飛雁體內,她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呀?是否性命堪憂呀?


  釋空不知道是什麼後果,也無法知道,只能為恩人默默地祈禱,觀察等待。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妖石已經控制了雲飛雁,不會手下留情,讓「彩星」們留駐體內,決不是好兆頭。


  釋空見玉石昏暗,似乎沒有了靈性,有些驚疑。難道這一變化預示妖法已經停止,不再折磨雲飛雁啦?難道妖石已經掌控了恩人,不需要大發淫威啦?


  無數的「彩星」既然有魔力有靈性,就不是隨隨便便換個環境,而是佔領,是控制,是妖石用於掌控雲飛雁的工具。


  這種猜疑不是突發奇想,是可能的現實,不能不令人擔心。


  太可怕了,難道妖石真是用無數的「彩星」控制了張雲燕嗎?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