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〇章 淫威

  張雲燕見被打之人逃走了,是非曲直無處對正,沒有辦法解開心中疑團,很著急。


  那個臉黑者狠狠地瞪了張雲燕一眼,接著又是一聲哀嘆:「我死不足惜,可憐弟弟一家要葬送在那個惡人手裡了,天意呀,天意要亡我何家呀……」


  他一邊怨恨哀嘆,一邊悲泣落淚。


  張雲燕又是一驚,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了此人?

  她搖了搖頭,一時無法確認,立刻收起飛龍神刀詢問廝殺的緣由。


  臉黑者坐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張雲燕:「我說了又有什麼用,那個惡棍已經逃走,這場禍事在所難免啦!都是你,害得我何家無路可走,大人孩子眼睜睜要死在他手裡,我恨死你啦!真恨不得殺了你!」


  這個男子既痛苦又絕望,憤怒不已,毫不畏懼,還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張雲燕已經感覺到勢頭不對,依舊在詢問緣由。


  臉黑者怒目而視,並不理睬,一邊起身一邊說:「丫頭,你要是不動手,我可要走了。」


  張雲燕一心要解開這個謎,既不能縱容惡徒,也不能冤枉好人,還在詢問。她看著怒目而視的黑臉漢,很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免得冤枉好人。


  雲燕問道:「這位大哥,方才可能是誤會,我不認識那個人,見他要送命才出手相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說一說吧,有什麼難處只管講來,或許我能幫一幫你。」


  那個人看了看張雲燕,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說與不說都一樣了。不過,為了我的名聲,還是說清楚吧。」接著,他講了此事經過。


  ……


  此人叫何大寶,娘子已經病故,還沒有兒女,也沒有續弦,獨自一人在縣城一家糧棧當夥計。


  他有個弟弟,叫何二寶,已經成親,有了一個男孩,才兩歲,在鄉下老家居住。


  張雲燕在飯館里見過何二寶,就是那個訂菜請客的年輕男子。


  何家兄弟倆秉性截然不同,何大寶為人耿直熱情,愛說愛笑,都喜歡和他交往;何二寶老實懦弱,不言不語,受氣也只是忍著。


  今天是已故父親的忌日,何氏兄弟倆要去墳前拜祭。何二寶買了香和黃紙,備好祭品,就等城裡的哥哥回來。


  將近中午,一人推門而入。何二寶夫婦以為是大哥回來了,見到來人吃了一驚,原來是本村的王五。


  王五雖然是本村人,卻很難見到,父母在世的時候就經常不回家,如今父母不在了,獨身一人更是難覓蹤影。他整天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們鬼混,干著為非作歹的事情,對這個家已經淡漠了。


  王五每次回到村裡,就來何二寶家吃喝,不是因為同村好友,恰恰相反,他嫉恨何二寶,是有意來刁難的。


  二寶很懼怕,每當見到他都提心弔膽,生怕惹出事來。


  王五從小就瞧不起何二寶,兒時在一起玩耍,總是欺侮懦弱的二寶取樂。長大后,他更不把二寶放在眼裡,羞辱謾罵是常事。


  何二寶娶了村裡的姑娘銀鈴后,王五非常生氣,因為銀鈴是個漂亮女子,他很喜歡。


  王家幾次託人提親,銀鈴父母因為王五偷雞摸狗不務正業,始終不同意。銀鈴也不願意嫁給他。


  從此,王五對何二寶有了奪妻之恨,對銀鈴既恨又愛,很想佔有思念的美女。


  後來,王五結交了幾個狐朋狗友,結夥作案,偷盜搶劫,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手段越來越兇殘,百姓們既恨又怕。


  王五憎恨何二寶,早就想對二寶奪走心愛的女人進行報復,因為父母壓制只好作罷。


  不久前,父母相繼離世,他沒有了顧忌,報復之心又起,每次回到村裡就來何二寶家挑事。


  何二寶不敢得罪這個惡徒,只能小心侍候,任其譏諷辱罵為所欲為,大氣都不敢喘,只為求個平安。


  今天,王五從縣城回到村子里,又來到何二寶家,似乎這裡才是安身處。


  二寶見這傢伙左眼青腫,臉有怒色,身上也有傷,不得不表示關心。他詢問因何受傷,傷情怎樣,顯得很同情。


  王五哼了一聲,罵道:「老子今天倒霉,被那個王八蛋打了。哼,那傢伙吃了豹子膽,竟敢和我們弟兄作對,是自尋死路。俗話說得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今晚我就去李家莊報仇雪恨,非把那傢伙打死不可!」


  何二寶暗暗地吃了一驚,想不到還有人敢招惹這些傢伙。他儘管解恨,也為那個人擔心,看樣子性命難保了。


  王五看了看二寶,冷笑一聲:「小子,我被人打得這麼慘,你高興了吧?」


  他目光兇狠,含有怒意,似乎要把心中的怒氣發泄到二寶身上。


  「啊……不不,五哥,你快去找大夫看一看吧,不要耽誤了。」


  二寶害怕引火燒身,小心翼翼地應付著,盼望凶神快點兒離去。


  王五沒有理睬他的關心,脫去外衣坐下來,看樣子是不走了。


  何二寶看著王五,心裡哀嘆,十分無奈。他不敢下逐客令,只得去飯館買來兩盤炒菜,想讓凶神吃喝一頓,然後順順噹噹地離去。


  銀鈴忐忑不安,把孩子送到鄰居家,又回來小心侍候。


  「這一路真夠熱的,我辛辛苦苦地趕回來,就是想看一看你們,想我這個妹妹呀!」王五滿臉淫容,不懷好意地看著銀鈴。


  銀鈴忐忑不安,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何二寶神色緊張,但求不要出事。


  王五巡視一下,說道:「我有些餓了,快把包子拿過來,先吃幾個墊墊底。」


  「五哥,那包子是……是給我爹娘上墳用的祭品,你……」二寶有些為難,小心地解釋著。


  「少廢話,他們都是死人,還能吃嘛,快拿過來供奉我這個大活人吧。」


  何二寶不敢拒絕,只好把包子端上來。


  王五吃了兩個包子,肚子里有了底,心裡又不安分了,看著銀鈴動起心思。


  何二寶看到了色眯眯的眼神,更加緊張,不知道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


  銀鈴瞥了王五一眼,見這傢伙滿臉淫笑地看著自己,知道不懷好意。她有些慌亂,又不敢躲避,祈盼能平安地度過這一關。


  王五看著銀鈴,笑道:「妹妹,哥哥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心裡總是空落落的,真想呀!你哪知道,哥哥在夢裡已經和你摟抱在一起,那情景真是……快活得就像神仙一樣。可惜,哥哥醒來后,還是孤身一人,好可憐呀。唉,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夢想成真呢,真想成真呀!」


  他看著心愛的銀鈴,搖了搖頭,目光在美嬌娘的身上不停地遊動。


  銀鈴心慌意亂,羞得臉色通紅,低著頭不敢言語。


  何二寶心緒難平,有氣只能憋在心裡,還要陪著笑臉,神情尷尬地看著凶神。


  王五色眯眯的眼神沒有離開銀鈴,那顆污穢的心靈也在蠢蠢欲動,在欣賞美麗的嬌容,似乎要看穿美嬌娘的身子。


  他嘿嘿一笑,招呼道:「妹妹,過來給哥哥倒酒。」


  銀鈴有些畏懼,低著頭沒有動。


  王五眉頭一皺,立刻瞪起眼睛,哼道:「怎麼,你只知道侍候相公,就不能侍候侍候五哥嗎?」


  何二寶害怕惹事,急忙推了一下娘子。


  銀鈴有些無奈,只得過去倒滿酒。她剛要離開,手被王五抓住。


  這傢伙滿臉嬉笑,放蕩不羈,說道:「妹妹,你嫁給這個窩囊廢就把五哥忘了吧?你可不能無情無意呀,那樣就對不住五哥了。咱兄妹倆自小長大,可謂青梅竹馬情深義厚。村裡的女人我只喜歡你,至今都放不下,對你的感情太深了,不亞於你相公。」


  這些話語刺痛了何二寶的心,卻不敢斥責。


  銀鈴聞言既羞臊又心慌,走也不是,在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五滿臉淫容,眼睛擠成了一條縫:「我每次回到家裡都是孤孤單單的,既冷清又寂寞。躺在床上,哥哥就想起你來,怎奈你不在身邊,只能在夢中和你成雙成對。夢境雖好,但畢竟是夢幻,哥哥只能苦思空嘆,更加鬧心。」


  何二寶很緊張,也很擔心,王五真是沒安好心,祈盼這傢伙不要太過分,趕快走吧。


  銀鈴無法掙脫,臉色羞紅,滲出了汗水。


  王五嘿嘿一笑,說道:「妹妹,哥哥太想你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讓五哥夢想成真吧。我也沒有過高要求,做我的相好就行,回來的時候能陪一陪我,便心滿意足了。怎麼樣,哥哥這點兒要求能答應吧?」


  他滿臉淫容地看著銀鈴,在嘿嘿地奸笑,全然不把屋裡的何二寶放在眼裡,似乎銀鈴就是自己的女人,想怎樣就怎樣。


  銀鈴心慌意亂,很想掙脫出來,卻被王五牢牢地抓住。她很恐懼,秀眉緊皺連聲哀求,依舊毫無用處。


  何二寶眉頭緊鎖,焦急難安,很想幫助娘子掙脫出來,又不敢過去攔擋撕扯,只能哀聲嘆氣。


  王五看了看二寶,神情不屑,也很得意,在發泄心中的怒氣,要解一解奪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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