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六章 疑慮成真
張連湖聽了岳小梅的話語,臉色微紅,顯得更加英俊。他低著頭沒有吭聲,看樣子心裡已不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岳小梅看著張連湖和張雲燕,無聲地笑了,笑意里有了狡黠的神情。
她板起面孔認真地說:「姐姐,你可不是一無所有,不但俊美迷人,還很有本事,男人們哪個不喜歡你呀。你要是真心想報答哥哥的救命之恩,絕對沒有問題,就看姐姐是否願意了。」
張雲燕見小梅妹妹在連湖兄面前如此誇讚自己,羞得臉紅心跳,也暗中高興,但願哥哥也有這樣的看法,對自己能有愛意。
她瞥了一眼張連湖,見哥哥正看著別處,似乎沒有聽到姐妹倆的話語,輕輕地嘆了口氣。
雲燕咳了咳,穩定一下怦怦跳動的心,對岳小梅的話語有些不解:「妹妹,只要有用我之處,儘管講來,姐姐一定儘力而為,決不讓哥哥和妹妹失望。」
「好了,不要把我也扯進來,哥哥才需要你報答呢。姐姐,你說話可要算數,不要反悔呀,哥哥早就想讓你報答了。連湖兄,我說的沒有錯吧?」
張連湖神情有些尷尬,不得不回過頭來。
他瞪了一眼岳小梅,說道:「你說些什麼呀,什麼對呀錯呀,又在胡言亂語。雲燕妹妹遭遇險情,自然要出手相救,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我可不需要報答。你不是也參與了嘛,你覺得應該報答,就讓雲燕妹妹報答你吧。」
岳小梅也瞪了他一眼,哼道:「哥哥不要裝作沒有聽懂我的話意,心裡早就想姐姐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姐姐摟抱在懷裡,是不是呀?」說著,她咯咯地笑起來,嬌容嫵媚,笑聲甜美。
張連湖騰一下紅了臉,瞥了一眼張雲燕,又狠狠地瞪著岳小梅:「又在胡說八道,真是該打!」說完,他急忙轉過頭去,紅潤的面容更加英俊,也有了羞澀的笑意。
張雲燕也被弄個大紅臉,瞪了岳小梅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羞臊得無言以對。
岳小梅見他二人如此害羞,笑得前仰後合,十分開心。
張雲燕臊得不行,狂跳的芳心無法平靜。不過,小梅妹妹的話語正是她想聽到的,早就希望妹妹能把自己和連湖兄拴在一起,把深深的愛意傳遞過去。
現在正是機會,她不能不有所表達:「哥哥對我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妹妹巴不得能為哥哥盡一點兒力,哪能反悔呢。」
岳小梅忍住笑了,說道:「這就好,姐姐想為哥哥儘力,很容易,就是一句話的事。」
張連湖沒有吭聲,依舊看著別處,不過耳朵一直聽著姐妹倆的話語。他知道岳小梅又要口無遮攔地開玩笑了,臉色依舊羞紅。
張雲燕對岳小梅的話語有些不解,說道:「妹妹,你說的容易,一句話怎能報答救命之恩呢。不過,我倒想聽一聽,到底是一句什麼話語。若真是一句話就能報答哥哥的救命恩情,我一定說出來。」
岳小梅又笑了,笑得有些狡黠。她又板起面孔,說道:「姐姐,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懂妹妹的話語,那我就直說吧,姐姐只要答應嫁給哥哥,所有的恩情不就都報了嘛。」說完,她又咯咯地笑起來。
「胡說八道!」張雲燕臉色通紅,心跳加快,羞臊之情無法言表。
「我沒有胡說,姐姐快說呀,說出這句話來就能報答了。」
雲燕臉色漲紅,見張連湖轉過身走開了,氣得過去抱住岳小梅就打。
小梅依舊笑個不停,動都動不了了。
雲燕滿臉羞紅無法消退,芳心依舊在狂跳。她也抱著小梅笑起來,笑聲甜美,心甜如蜜。
姐妹倆打鬧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見張連湖已經躲開,沒有了對象,不再說笑。
張雲燕心中嘆息,自己何嘗不想說出這句話呀,可是當著哥哥的面又怎能說得出來呢。此時,她如果是獨自一人,還能說得出口,可是心愛之人聽不見又有什麼用,不是自作多情嘛。
雲燕看了岳小梅一眼,自嘆不如,要是能有妹妹這麼爽快該多好,自己的心意就能說出來了。哥哥要是聽了這句話,或許就會答應,這個好姻緣現在就能定下來,那有多好呀。哥哥即使對自己還沒有這種想法,也能考慮一下,日後可能就會同意了。
沒有辦法,她就是這麼笨拙,沒有膽量表露心中的愛意,只能錯失良機,想如願以償,太難了。
張連湖見姐妹倆不再拿他開玩笑,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很想聽聽清脆的話語,聽聽銀鈴般的笑聲。
殺聲消失,烏雲散去,星光月影淡雅寧靜,給幽暗的大地送來一些光明。蟲兒們滿懷激情,竟相爭鳴,為幽幽的夜色添加了愛意柔情。
面對心愛的哥哥,張雲燕感慨不已,讚歎道:「哥哥本領如此高深,令人佩服,相比之下我遠不及呀。」
張連湖有些不自在,笑了笑說:「妹妹過獎了,我的功力還是不足,難以制敵。你方才也看到了,今晚和二賊廝殺,哥哥也險些死於其手。」
「對哥哥來說,這樣的強敵少之又少,不足為慮。哥哥刀法神奇,施展起來威力驚人,難遇對手,妹妹羨慕不已。」
張連湖被雲燕妹妹讚譽,面容紅潤,有些靦腆,又默默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雲燕看看岳小梅,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妹妹,姐姐今夜真是大開眼界,妹妹的劍法十分神奇,身姿輕靈敏捷,令人欽佩,也讓我想起一件事情。」
岳小梅笑了:「姐姐對哥哥的讚譽我很同意,對我的誇獎就太過頭了。」
「不,姐姐說的實話,妹妹的本領的確不凡,令人羨慕……」
小梅立刻打斷雲燕的話語:「算了,不要說這些了,真沒意思,姐姐想起了什麼事呀,說來聽聽。」
張雲燕嘆了口氣,說道:「那是過去的事了,很久以前的一天夜裡,在雙河縣的閻小鵬府內,有一個女子和一男一女兩個……兩個年輕人偶遇,互不相讓廝殺起來,要不是驚動了閻府的人,那個女子必定死於劍下。從身形和武功來看,那個使劍的女子很像妹妹,不知道是否和妹妹有關係。」
岳小梅聞言吃了一驚:「咦,姐姐,此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說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我呀。因為閻府的那個女子阻礙了我們除害,才讓閻小鵬活下來,現在想起來都可恨。」
張雲燕見許久以來的猜疑是真的,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妹妹,你要殺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我呀,怎麼會不知道呢。」
「啊,是你?不會吧,這……真是姐姐嗎?你去那裡幹什麼呀?」
雲燕一聲苦笑,搖了搖頭:「就是我,我一直在猜疑,沒想到還真是妹妹,唉,那天的事情不敢想呀……那天夜裡,我也是去殺閻小鵬的,沒想到和你們相遇,還發生誤會,結果咱們都沒有除掉那個惡霸,令人遺憾。」
岳小梅非常意外,被深深地震驚。瞬間,她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芳心跳動有了懼意。
張連湖也吃了一驚:「飛雁妹妹,想不到那個女子竟然是你,那個男子就是我。當時我還催小梅妹妹……唉,真險呀!」
岳小梅也很感慨:「是呀,想一想都后怕,要真是傷了姐姐,可如何是好呀,我會後悔死了。」
張雲燕想到和他二人初次相遇的情景,還有今夜的經歷,感慨不已。
她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想不到,都是在夜裡,都是在除害之時,那次,我和哥哥以及妹妹互為仇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次,咱們已經是朋友,為了救我不惜付出性命,想一想都不可思議。」
岳小梅驚詫不已,腦海里又浮現出了昔日恐怖的一幕,有些難安。
驚疑過後,兄妹三人有了劫后重逢的感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潘府前,歡樂之聲又起,融入了幽幽的夜空,點綴著淡雅的寧靜。
張連湖和岳小梅想到那次和張雲燕偶遇的經歷,感到后怕,也很欣慰,謝天謝地,雲飛雁沒有受到致命地傷害,依舊完好無損。
張雲燕暗自感嘆,那次多虧驚動了閻府的人,否則必定死在小梅妹妹劍下,哪會有今日,太可怕了。看來,她和連湖兄及小梅妹妹的確有緣,才沒有自相殘殺,成就了兄妹之情。
岳小梅笑了,笑得很舒心:「姐姐要是不說,妹妹還不知道有這種事呢。那次,我以為你是閻家的幫凶,在偷偷地跟蹤我們,否則也不會對你下手。那次對姐姐下了狠手,實在不該,姐姐幸好沒有大礙,不然,妹妹就成了罪人。」
張連湖嘆道:「小梅妹妹說的極是,如果發生那種事情,會內疚一輩子。」
張雲燕也笑了,既感慨又欣慰。她和連湖兄,以及小梅妹妹化敵為友,成為情誼深厚的兄妹,也是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