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九章 冤家路窄
岳小梅正在翻看喜歡的花布,忽然聽到刺耳的話語,吃了一驚。她急忙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瘦子正朝對面一個賣小吃的女孩指指點點,其同伴也在注目觀看。
這幾個人儘管說的不是她,也讓小梅嚇了一跳,她深感意外,沒想到會遭遇這幾個傢伙。
原來,他們是「江湖四太歲」,想不到幾個惡徒也在這裡現身了。
岳小梅有些緊張,街市上人多房密,打鬥起來必會傷及許多無辜。再說,她獨自對付這幾個惡徒會很困難,又不能施展奇功異法,害怕殃及無辜之人,也怕毀壞路邊的房屋,不能貿然行事。
還好,她還沒有被惡徒們發現,急忙躲在人群後面觀察,以便見機行事。
「這個小女子的確不錯,不過,比起山虎兄弄到的那個女子要差一些。」老大青龍太歲說著,又嘆了口氣,「沒想到,在白馬庄撲了空,也不知道山虎兄去哪裡吃花酒了,沒能和老朋友相聚敘談,有些可惜,只好日後再來了。」
花豹太歲臉上露出色眯眯的神情,說道:「雖然沒有見到山虎兄,但是飽覽了那個小女子,也不虛此行呀。那個女子果真如同仙女一般,太迷人啦!如此國色天香的好女子實難見到,只可惜咱們弟兄碰不得,唉,實在饞人呀!」
老四黑狐太歲笑了:「二哥,你對那個『仙女』如此著迷,為什麼不趁那隻惡『虎』不在之時,和『仙女』玩耍一番呀?」
「嘿嘿,哥哥當然想,只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呀。我要是動了那隻惡虎心愛的女人,還有好嘛,一定會反目為仇。到那時,哥哥的心愿倒是滿足了,可是皮肉就要受苦了,或許小命都保不住了。」
黑狐太歲笑了:「二哥還有自知之明嘛,只是苦了那顆花心了。」
花豹太歲搖了搖頭,嘆道:「四弟說的沒有錯,哥哥這顆花心是太苦了,真需要那個『仙女』來安撫呀。不過,哥哥也的確有自知之明,那個女子儘管美貌無比,也只能想一想罷了。再說,天底下美女如雲,又何必去招惹那隻惡虎呢。」
說話間,花豹太歲依舊滿臉色相,那顆污穢的心靈也在蠢蠢欲動,卻沒有發泄對象。
幾個傢伙目中無人,一邊走一邊說笑,在隨心所欲地宣洩污穢的情緒。
岳小梅對四太歲的話語動了心思,聽他們之言,白馬庄有一位被抓女子正身處險境。那個女子是被一個叫山虎的傢伙抓去了,可能已身受其害。
對這種害人之事,她不能不管,也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便起身追過去,躲在行人後面跟蹤偷聽。
「江湖四太歲」旁若無人,在大聲說笑,令路人注視,也引來鄙視的目光。
老二花豹太歲說道:「山虎兄內功修鍊得真夠深的,家裡有如此美女竟然不動心,聽說這兩天還沒有碰過那個『仙女』,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豈不誤了大好時光。」
黑狐太歲又笑了:「二哥,你不要為山虎兄吹噓了,他要是有坐懷不亂的功夫,為什麼還要去別處吃花酒呀?再說,他弄來那個美女也不是用來當作花瓶擺設的,說不定今晚就會大動干戈玩個盡興。」
同伴紛紛贊同,又笑起來。
黑狐太歲又想起方才的議論,笑道:「二哥,你的眼力比大哥要強多了,方才說的那個小女子果然美若桃花,比起山虎兄那個小娘子雖然差一些,但是各有千秋,一樣迷人呀。」
青龍太歲哼了一聲:「我是不如二弟,二弟心裡花,眼睛自然花得很,如花的女子怎能溜過他的花眼神呢。」
幾個傢伙隨之大笑不止,依舊一邊走一邊說笑,還在發泄污穢的情緒。
赤虎太歲耐不住了,也參與進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那潘老爺不……不知道能不能……沾上那……那『仙女』邊?」
花豹太歲應道:「這還用說嘛,山虎兄借居人家,怎好將潘老爺拒之門外。這也是順水人情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那他可是……美了……美了。」赤虎太歲咂了咂嘴,口水流了出來。
幾個傢伙又對赤虎太歲的醜態嬉笑起來。
岳小梅看著四太歲的背影若有所思:「那位女子正在水深火熱中煎熬,必須想辦法把被害的姐妹救出來。反正此時沒有急辦之事,不如去白馬庄一趟,決不能讓那個惡虎繼續害人。」
想到此,岳小梅不再耽擱,也不再理睬江湖四太歲,急匆匆地離開集市,一路打探向白馬庄奔去。
太陽已經西斜,依然灼熱似火。樹林里有些陰涼,有風輕輕地吹過。
岳小梅順利地來到白馬庄。
村莊看上去很大,房屋相接,樹木遮掩。有幾家店鋪正開門迎客,出入的人並不多。
小梅向村民詢問潘老爺住處,才知道潘家在村子北邊,是一座獨立宅院。她不再耽擱,立刻出了白馬庄,來到北邊的潘家宅院前,一邊走一邊觀察。
潘府的院牆高高的,兩扇鑲著黃色銅釘的紅漆大門緊關著,沒有人出入,宅院內外靜悄悄的。
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對潘家也不知底細,不敢貿然行動。她對那個叫山虎的人也不了解,連「江湖四太歲」都如此畏懼,看來非同一般,決不能小視。
岳小梅躲在小樹林里,注視著潘家宅院動靜,在思索如何行動。
此時,張雲燕已經在白馬庄打聽清楚潘玉光的情況,因為是外來的陌生人,害怕呆久了會引起人們注意,影響了除害救人之事,便離開白馬庄去別處歇息,等天黑之時再來除掉惡霸救出被抓女子。
此時,雲燕如果還在白馬庄,說不定就能見到岳小梅,姐妹倆便可一起行動了。
潘府周圍很安靜,樹林里也沒有聲響。鳥兒不見蹤影,蟲兒已入夢鄉,在積蓄力氣為夜間鳴唱。
過了一會兒,紅漆大門「嘎吱——」一聲開了,從裡邊出來一個人。
岳小梅看了看,是一個中年女子,穿著補丁衣服,一看便知是個窮婆娘。她見那女子來到近前,迎上去打個招呼。
那個女子看了看小梅,笑道:「嚇我一跳,既然也是女子,就不用怕了,我要到樹林裡邊小解。」說著,她不再理睬小梅,進到樹林深處。
等那個女子過來的時候,小梅問道:「大嫂,聽說潘家抓來一個女子,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中年女子搖頭嘆息,「唉,慘呀,那個女子整天哭哭啼啼,實在令人心痛,鎮山虎要是回來,就沒有她好了。這些傢伙真是作孽,好好的一個人就要被他們糟蹋了。」
岳小梅有些意外:「鎮山虎?難道他就是被人稱為山虎的人嗎?」
「對,就是他,潘老爺還叫他山虎弟呢。」
鎮山虎!岳小梅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雖然沒有見過此人,卻早有耳聞,知道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傢伙,也是一個行兇作惡之人。面對如此強賊,她心裡沒有底,不知道能不能除掉那個害人的傢伙,救出被害女子。
那個女子看著小梅,有些疑惑:「妹妹,你是外地人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為什麼問起此事呀?」
「我……我是那個女子的妹妹,我想把姐姐救出來。」
「啊,不行,不行,這可不行!那些傢伙凶得很,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嘛,妹妹,不能幹這傻事。」
「可是姐姐受難,我不能不管呀!」
「唉,妹妹,你管不了,潘府可不是好進的地方。不要說那個鎮山虎有多兇狠,就是潘老爺……唉,妹妹,你千萬不要去潘府救人,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否則,一旦進入潘府,你不但救不了姐姐,還會和姐姐一樣被糟蹋,弄不好還要搭上性命。」
「唉,我也是著急呀,姐姐有難,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嘛。」
那個女子搖頭嘆息:「是呀,姐姐有難能不著急嘛,可是你管不了呀。我想你姐姐雖然遭難,還不至於被害死,等他們覺得膩煩了,就會放你姐姐走了。」
「那要等到何時,我也不能等呀,再說我姐姐該多遭罪呀。」
那個女子依舊在勸說:「妹妹,等多久也得等,還是先回去吧。你姐姐恐怕一時回不了家,她不但被鎮山虎欺侮,也被潘老爺看中了,恐怕要在潘府住一段時間,或許要很久才能離去。妹妹,一定要聽話,決不能進去救人,太危險了,快離開這個虎狼之地吧。」
「多謝大嫂關心,我再好好想一想吧。」小梅又問,「大嫂,聽你之言,鎮山虎現在不在潘府?」
「聽說他昨晚就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裡了。妹妹,我還有事,告辭了。此地不可久留,你也快走吧!」說完,那個女子向白馬庄走去。
岳小梅聽說此時鎮山虎不在潘府,心裡一動:「何不趁此良機去解救那個女子,免得遭遇那個惡賊。」
想到此,她又退回樹林里,思索著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