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八章 情的流露
張雲燕看著面前的粉紅色花兒,臉上有了微微的笑容,芳心不再平靜。
她摘了兩朵花兒戴在頭上,又陷入了思念中,時而喜悅,時而傷感,芳心波動無法平靜。不用說,她在思念佳祥哥哥,在回憶和未婚夫君相聚的時光。
世事多變,現實殘酷,此時此刻,戴花的人還在,可惜賞花人已經陰陽相隔,沒有人欣賞花兒的鮮艷,也沒有人讚歎戴花人的嬌艷。
兒時的情景早已不再,那是夢幻中的思念,也是夢幻中的情與愛,只能在夢幻中向心愛之人表白。
張雲燕想到未婚夫君,自然聯想起了另一個人,又是一番思念和感嘆。那個人和佳祥哥哥一樣,也喜歡粉紅色的花朵,他就是釋空。
雲燕很想和那位佛門恩兄相逢言歡,聽一聽好似佳祥哥哥的語音,感受和未婚夫君相聚時的快樂情景。
佳祥哥哥早已離世而去,她和未婚夫君陰陽兩隔,愛戀和傷痛只能存在於思念中。
釋空跟隨師父隱居深山,她難得見面,這輩子恐怕也和佳祥哥哥一樣,要停留于思念和夢幻中……
張雲燕在思念未婚夫君佳祥哥哥,還有語音和未婚夫君相似的釋空,既愛戀又傷感,陷入了傷痛中……
忽然,雲燕從思念中驚醒,神色突變,原來聽到了微微的聲音,感受到危險在逼近。她急忙回身觀瞧,果然有人正悄悄地走過來。
那個人十分年輕,是個女子,身帶利劍,兩腿輕抬輕落,看樣子不想驚動雲燕。
張雲燕看到她,緊張的情緒一掃而光,既意外又高興。她笑容滿面,說道:「原來是你呀,怎麼,你還想偷襲我不成?」
那個女子笑了:「我就是要偷襲,想給姐姐一個驚喜。唉,沒想到,如意算盤沒有達成,還是被你發現了,你的警惕性真高呀。」
說話間,那個女子已經來到雲燕跟前,靠著她坐下來。
雲燕嘆道:「我久闖江湖,屢遭風險,怎敢大意呀。」
「是呀,江湖上的風風雨雨也能鍛煉人呀,像咱們這樣的人,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誰都不敢大意。姐姐,你獨自坐在這裡,好像有心事,在想什麼呢?」
「我……我想起親人,有些傷心。」
「唉,誰又沒有傷心事呢,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多愁善感了。人呀,不能總是活在過去,要從悲痛中解脫出來,還是要為現在和將來著想,才能活得高興,有奔頭。」
「妹妹說的是,可是姐姐心事很重,沒有你那麼活潑開朗,的確有些多愁善感,有些事情也是放不下呀。」
這個女子是誰呀,她們怎麼如此熟悉,還互稱姐妹呢?
原來,她是岳小梅,姐妹倆又在這裡相遇,難怪如此親密。
張雲燕說道:「妹妹,咱們分別才不久,沒想到又在這裡見到你,令人意外,也很高興。」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姐姐會在這裡,鐵蛋已經回去了吧?」
「孩子早就回到婉玉姐姐身邊了,我還回到玉龍庄住了一段時間。唉,感情之事真是說不清楚,我才和張老爺一家人分別,又想他們了。」
「姐姐和他們感情很深,這很自然,既然想他們,何不回去再住些日子呀?」
張雲燕一聲苦笑,搖了搖頭:「唉,事情這麼多,哪能顧得上,日後再說吧。」
岳小梅也很感觸:「是呀,姐姐整天東奔西跑,閑不住呀,咱們這些人就是這命。」
忽然,雲燕想起來:「妹妹,我聽徐家莊的徐老爺說,是你把徐彩雲送回去的,那時很想見到你,可惜你已經離去。之後,你就見到連湖哥哥了嗎?」
「我是後來偶然遇到哥哥的,才有了李家寨的經歷,咱們兄妹三人又重逢團聚了。」
「是呀,咱們三個人能相逢實在不易,後來你可見到連湖哥哥?」
岳小梅笑了:「沒有見到,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才分別不久,姐姐又想他啦?」
張雲燕被說到心裡去了,一下子紅了臉,哼道:「你說什麼呢,我不過隨意問一問,又胡亂猜疑。」
小梅又笑了:「想就想嘛,這有什麼呀,我也想連湖哥哥,咱們的感情那麼深,這很自然。」
張雲燕有些感慨,小梅妹妹就是不同,此事在她那裡很平常,哪像自己有這麼多顧忌,無法可比呀。她嘆了口氣:「是呀,咱們的感情的確很深,真想和你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岳小梅看了看雲燕,狡黠地一笑:「姐姐,咱姐妹倆要想總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終會有一別。不過,你和連湖哥哥到可以相伴一輩子。」
張雲燕沒想到小梅會說出這種話語,又是臉紅心跳。此時,心愛之人不在這裡,她不想聽到這種尷尬的話語,除了讓自己羞臊,對渴望的姻緣毫無用處。
她瞪了岳小梅一眼:「妹妹又胡說,還不知道哥哥……去哪裡了,令人惦記。」她不能再讓妹妹說下去了,急忙轉移話題,「妹妹,你是怎麼遇到徐彩雲的?」
「說來也巧了,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還救了她。」岳小梅一聲感嘆,又道,「我聽彩雲妹妹說,你被渾天元聖追殺,真為你擔心。看來,姐姐有驚無險,總算見到你了。姐姐,你是怎麼擺脫那個老賊的?」
提起那場廝殺,張雲燕依舊心有餘悸:「我能逃脫老賊之手,也是萬幸,是姐姐命不該絕吧。妹妹,你要去哪裡呀?」
「我也沒有急事,在隨意而行。沒想到在此遇到姐姐,咱姐妹倆也是有緣。」
張雲燕有些感慨,也有了祈盼,希望今生能和小梅妹妹多親多近,也希望妹妹能傳達自己對連湖兄的愛意,成全渴望的好姻緣。
岳小梅見身邊有花兒,便湊過去又看又聞,接著讚美幾句。
張雲燕笑了:「瞧把你美的,花兒已經把你打扮起來了,鼻子都沾上花粉了。」
「姐姐,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喜歡花嘛。」她一邊擦著
鼻子上的花粉一邊說,「姐姐戴著兩朵花,更漂亮了。男人要是看見你,還不發瘋呀,不把你吃了才怪呢。」
「又胡說八道,你還不是一樣,哪個男人能放過你呀?」
岳小梅哼了一聲:「他們想也是白想,也沒有那膽量,誰要是想吃,也得我自己同意。」
雲燕笑了:「還是妹妹厲害呀,我可比不了。瞧,這些花兒五顏六色的,多漂亮呀,沒有人不喜歡。」
張雲燕默默地嘆了口氣,她戴著花兒本來是給佳祥哥哥看的,要想吃自己,也只能是未婚夫君。唉,心愛之人早已不在人世,想被他吃也不可能了,令人心痛。
岳小梅嘆道:「是呀,花兒就是美,不然,人們怎麼喜歡用花來比喻美女呢。」
「那些人是吃飽了沒事幹,拿女人尋開心,似乎用花來比喻美女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就知道捉弄女人,為什麼不用來比喻男人呀?」
對這種說法,張雲燕有些不平,也有些不屑。
岳小梅卻不以為然:「姐姐之言差矣,男人可不配用花兒來比喻,他們哪有柔美之氣呀。不過,雖然不用花來比喻他們,但是有美人配英雄之說,那也是抬舉他們。」
「的確是抬舉他們了,可往往又瞧不起女人。說起來,女人也是喜歡英雄,要是能和英雄相伴一輩子,會很幸福。」
「姐姐,你已經有了心上人吧,他是哪位大英雄呀,能告訴妹妹嗎?」岳小梅儘管看出雲燕很愛張連湖,也想逗一逗姐姐。
張雲燕有些意外,看了看小梅,笑道:「我當然有了心上人,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小梅來了興趣,立刻追問:「姐姐,他是誰呀?」
張雲燕立刻用手指頭點了一下岳小梅的腦門,笑道:「就是你這位大英雄,難道沒有看出來?」
小梅有些意外,瞪了她一眼:「我倒是有心陪伴姐姐,那也只能是姐妹,也不能和你步入洞房結為夫妻呀。快交代,你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讓我看看他配不配你這個大美女。」
雲燕心裡在想一個人,就是張連湖,儘管很想讓岳小梅牽上紅線,也不能在妹妹面前直言表白。她笑道:「姐姐就喜歡你,咱姐妹倆相伴一輩子,永不分開。」
岳小梅撲哧一聲笑了:「我要是陪伴姐姐一生,不但誤了你的青春,也誤了你一輩子。姐姐要是不知道洞房花燭的樂趣,豈不會害相思病,那就是妹妹的罪過了。」
張雲燕笑了,嬌容紅潤感到羞澀:「我心甘情願,就怕妹妹不願意呀。」
小梅看著雲燕,神情狡黠,無聲地笑了。她說:「我知道姐姐沒有說心裡話,那是搪塞之語。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喜歡的那位大英雄是他,很想和他步入洞房。」
「他?他是誰呀?你又要胡亂猜疑。」張雲燕瞪了岳小梅一眼,又是臉紅心跳。她嘴上這麼說,心裡也猜到妹妹所言何人,默默地笑了,心裡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