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六章 妖法連連
險情突發,防不勝防,張雲燕等人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趕快躲避——這是逃生本能地必然反應,可是洞穴封閉,連一條小小的縫隙都沒有,能往哪裡逃呀,只能在這裡等死。
儘管無處可逃,在求生本能地促使下,他們不能不躲避。
張雲燕四下看了看,抱起劉文玉跳到接近頂部的洞壁凸起上。王曉麟也隨後跳上來。他們看著滿地熱氣騰騰的白色粘液,無不心驚肉跳。
樹榦上的褶皺紛紛裂開來,粘稠的白液噴涌而出,液面在上漲,漸漸地接近洞頂。熱氣在翻湧,把洞穴烤得又悶又熱,十分難受。
他們汗水淋漓,看著明顯上漲的液面,既緊張又恐懼,三顆心早就懸起來,一直在怦怦地跳個不停。
這棵怪樹不達目的是不會收手的,或許就是那個怪獸在掌控,可怕的粘液不要多長時間就會把他們淹沒,繼而融化,從人間徹底消失。
他們三個人已經沒有退路,也沒有能力阻擋,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死神接近,被燒灼融化,真是殘酷至極。
怎麼辦?他們在焦急地巡視,在苦苦地想主意,也在急切地商議,希望能有一個逃生的辦法,而且要快。
死亡之前,總要想盡辦法求生,也是人生的本能。然而,身處絕境中,生路又在哪裡呀?在毫無生路的「地獄」里,又有什麼辦法可想呀?
殘酷,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們只能等死,眼睜睜地看著被可怕的粘液淹沒,將屍骨無存地從人間消失。
劉文玉痛苦地閉著眼睛,在為生存無望哭泣,即將和文寶哥哥死別,非常痛苦,絕望至極……
王曉麟已經灰心喪氣,為年紀輕輕就離開人世心痛不已,為不能再尋找蘭花妹妹悲傷流淚,為再也不能見到恩師以及師兄白燕飛,有了揪心之痛。
他很痛苦,很絕望,只能認命,只能承受殘酷現實地重擊,和不知去向的蘭花妹妹訣別,和恩師及師兄訣別……
張雲燕仍不死心,還在四處尋視,在搜腸刮肚地想主意,祈盼能突發靈感想出逃生的辦法。
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如此殘酷,無法改變,也無力逃避,隨著時間地流逝,雲燕得到的將是沉重地打擊,年紀輕輕便葬身於此。
她認命了,也不得不認命,年輕的生命即將在此畫上句號,結束美好的人生。
雲燕在默默地和雲天哥哥及雲霞妹妹訣別,和恩師雲追月訣別,和佳雲妹妹訣別,和親朋好友們訣別……
張雲燕深感痛苦的是,張林兩家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已經沒有機會去完成了,兩家親人的亡靈註定不能瞑目。
她的遠大志向才剛剛展現,也只能到此為止,很快就從人間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隨同生命地逝去灰飛煙滅……
洞穴里,粘液在噴流,在上漲;熱氣在翻湧,在升騰;死神在逼近,在獰笑;絕望的靈魂在哀嘆,在悲泣……
劉文玉痛苦到了極
點,哭泣不止,絕望至極。
王曉麟或思念或嘆息,沒有了逃生的幻想,等待即將到來的死亡。
張雲燕在痛苦中思念,淚水在悄然流淌。她滿臉都是絕望的神情,兩隻眼睛黯淡無光,在無意識地看著恐怖的「地獄」,心情繁亂等待死亡。
突然,她的眼睛閃了一下,有了亮光,閃亮的目光盯在粗大的樹榦上,臉上露出了驚疑的神情,繁亂的思緒也一掃而光,又有了新的猜想。
在朦朧的熱氣中,樹榦上那個好像眼睛的節疤時隱時現,似乎在盯著幾個將死之人,好像流露出了仇恨和輕蔑的神情。
奇怪,一個節疤怎麼可能會流露情感呢?
看來,這不是真的,是將死之人的心理作用,才有了這種虛無的幻覺。
其實,張雲燕的確有所發現,而且是確實存在的,不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變化。
那個酷似的「眼睛」儘管沒有情感地流露,也有了變化,原本是在樹榦側面,那時候也是面對他們。
現在,他們三個人換了位置,躲避在接近洞壁的地方。那隻「眼睛」也隨同轉了方向,依舊面對他們,似乎盯住不放。
這樣的變化是悄無聲息的,是不被注意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那個節疤為什麼能移動,是什麼東西讓它有了不可思議地變化。
對此,張雲燕他們沒有發現,沒有意識到節疤的位置已經改變。看來,這是一棵妖法控制的大樹,是那個似蛇非蛇的怪獸,藉此來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酷似眼睛的節疤也令人生厭。張雲燕有了疑惑,心生仇恨,儘管求生無望,無法剷除害人的妖怪,也不能在這隻「眼睛」注視下死去。
雲燕很憤怒,把死之前的仇恨都集中在那隻「眼睛」上,要給予重擊,最後發泄一下痛苦和憤怒的情緒,書寫生命終結的最後篇章。
張雲燕怒道:「我的寶刀,去把那個酷似眼睛的節疤刺破,讓它立即消失!」
黑白飛龍神刀應聲而起,直飛過去,對著節疤又砍又刺,沒有幾下節疤便消失了,那裡流出了白色粘液,好像在流淌痛苦的淚水。
張雲燕見可惡的「眼睛」沒有了,收回寶刀吐了一口氣。
她看著黑白寶刀,心裡一陣酸楚,默默地流下淚水。她本想和飛龍神刀一起征戰江湖,為民除害,想不到就要和寶刀分別了,實在難捨。她和兩把飛龍神刀相伴的時間並不長,還有未完的事業和使命,卻要和寶刀死別,心痛不已。
將死之時,張雲燕已經不求別的了,希望兩把飛龍神刀能完好地回到師父身邊,繼續發揮神奇地威力,也能給恩師留下一個念想。師父如果能見到兩把寶刀,就能想到自己已經身亡,不必猜疑尋找了。
雲燕看著飛龍神刀,很擔心,默默地流下淚水,這是一個妖法控制的封閉洞穴,兩把寶刀想破洞而出非常艱難,很可能和自己一樣被埋在這裡了。
「咦,樹榦上
的褶皺合上了,不再噴吐粘液啦!」王曉麟發出了激動的喊聲。
張雲燕被驚動,急忙觀瞧,粗大的樹榦果然不再噴涌粘液,洞里那些白色的粘液在減少,液面在下降,翻湧的熱氣也有些淡薄了。
劉文玉也被驚動,立刻睜開眼睛,擦了一把淚水看著眼前的情景。她很興奮,又有了一線生的希望,在不住地祈禱。
驚疑中,張雲燕有些醒悟,可能是那個緊盯的「眼睛」被毀掉后,這棵大樹變得茫然了,便停止噴吐,外溢的這些粘液也在漸漸地滲流。
看來,那個酷似眼睛的節疤是控制粘液流淌的機關,機關被毀,妖法消失,自然就停止了。
雲燕依舊不解,這棵奇異的大樹堅硬如鐵,寶刀也沒有能力傷及一點點,怎麼能把那個節疤砍掉呢?
雲燕無法解釋,只能說控制機關是最薄弱的地方,還沒有能力抵禦寶刀攻擊,最終被毀掉。
妖法消除,粘液退去,恐怖的險情解除了,三個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接下來會如何,還有沒有更大的險情,他們不知道,也無法猜測,只能等待。不管怎樣,暫時已經沒有危險,可以稍微安心了。
凌風鶴見飛龍神刀這麼有靈性,威力如此強大,讚嘆不已。今天遭遇的一個個險情,要是沒有飛龍神刀相助,他們早已命喪黃泉了。
劉文玉也很驚奇,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聽話的寶刀,不但今天的遭遇終生難忘,對兩把靈性十足的飛龍神刀也會牢記一輩子。
文玉更感到張雲燕本領非凡,神勇無畏,臨危不懼,危難之時總有辦法解除險情,要不是雲燕妹妹在身邊,自己早就死去多時了。
她很感激雲燕妹妹,也很感激曉麟弟弟,兩位恩人是今生難得一遇的英雄豪傑,可謂再生父母。
劉文玉激動不已,看著英俊剛毅的曉麟弟弟,心裡有些酸楚,又為自己不幸的婚姻傷感,不求相公也這麼英勇,起碼要干點兒正事呀。
文玉依舊恐懼,看著無路可通的洞穴,戰戰兢兢地問道:「曉麟弟弟,雲燕妹妹,這裡太可怕了,咱們能逃出去嗎?」話音有些顫抖,飽含著畏懼和痛苦的情緒。
張雲燕心裡哀嘆,身陷絕境,九死一生,很可能要葬身在這裡了。面對柔弱恐懼的文玉姐姐,她不能明言,姐姐身心飽受打擊,不能再往傷口上撒鹽了。
她默默地嘆了口氣,只能安慰:「姐姐放心,有我和哥哥在此,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雲燕妹妹說得對,姐姐儘管放心吧,總會有辦法出去的。」王曉麟知道後果可怕,也只能違心地安慰,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對兩位恩人善意的謊言,劉文玉不能相信,已連續遭受妖法攻擊和無情地折磨,深知這個「地獄」多麼兇險,妖法多麼厲害,兩位恩人應對都很困難,看不到逃生的希望。
再說,此洞封閉得嚴嚴實實,無路可通,想死裡逃生太困難了,不說是在做夢,也如登天一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