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二章 愛而難求
岳小梅見雲燕姐姐還在為張連湖說話,有些不滿,自己就是要讓這個可恨之人難堪,何必還要袒護他。
小梅白了張雲燕一眼,哼道:「姐姐,我倒是想開心,可是去哪裡尋找呀,也沒有這樣的心情呀?姐姐,你不是和我一樣嘛,都是被那個無情無義之人氣的。」說完,她狠狠地瞪了張連湖一眼。
張連湖依舊無話可說,也不敢說,心裡很委屈,只能獨自苦悶。
店主才看出來,兄妹三人都在生氣,不能參與了,又在忙自己的事情。
吃過早飯,張連湖和雲燕姐妹離城而去。路上,兄妹三人各懷心腹事,沉浸在幽傷中,不言不語悶悶不樂。
走了一會兒,岳小梅越想越心煩,不滿地問道:「哥哥,你可有家室?」
張連湖瞥了她一眼:「我早已說過,何必再問。」
小梅瞪著他,又來了氣:「我記性不好,忘記了,就不能再問一問嗎?」接著,她哼了一聲。
張連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回答:「沒有。」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有家室呀?」
「不知道。」
「你已經有了意中人,何不快點兒迎娶,還等什麼呀,這麼難捨難分,多難受呀。」
「我……哪有呀,又胡說……」張連湖聽了此話,既可氣又無奈。
岳小梅又瞪他一眼,心想:「哼,還在欺瞞我們,你到底想幹什麼呀?我們姐妹再傻,也知道王小霞是何許人,知道你二人是什麼關係。」想到這兒,她不冷不熱地問,「你的顏如玉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呀?」
張連湖有些感嘆:「難呀!」
小梅戲弄道:「唉,你一心想尋覓仙女一樣的女子,是夠難的。去天上找吧,你又做不到;去地下尋吧,也無能為力;這世上倒是好找,又不合你心意,難呀,難呀,的確難呀!」話里滿是譏諷和挖苦。
張連湖一想到雲燕妹妹已經屬於他人,就感到苦澀難受。他搖了搖頭,故意說道:「是很難呀,我這輩子不找了,一個人也挺好,輕鬆自在。」
姐妹倆忍不住笑起來,不過,笑聲里含著苦澀的情緒,有些心酸,也很傷感。
「你們笑什麼呀?」張連湖臉又紅了,羞澀地低下頭去。
「笑你好笨。」岳小梅又瞪他一眼,說道,「天上去不了,地下也難進,你就不會在人間找嘛,真是死心眼。算了,哥哥的姻緣早已經定了,我們又何必瞎操心呢。」
「小梅妹妹,你對我如此關心,十分感激。你說得對,我就在人間找吧。」不用說,他希望小梅妹妹能成為自己的「顏如玉」。
岳小梅詭秘地一笑,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說道:「哥哥,你真想拋棄那位意中人,要另尋新歡嗎?」
他瞥了張雲燕一眼,嘆道:「我也不想拋棄,可是不得已呀。」
小梅心裡一動,問道:「哥哥果有此意?要不要妹妹幫你找一個
顏如玉呀?我可是很有眼力的。」
「小梅妹妹能幫忙,哥哥不勝感激!」
談到此時,張連湖依舊很靦腆,不敢對心愛之人表露愛意。他知道小梅妹妹敢說敢為,希望能毛遂自薦,表白愛意,自己也好順勢答應,把美好的姻緣定下來。
岳小梅笑道:「此等小事何足掛齒,只是哥哥眼光太高,世上的女子也難入眼呀。」她沒有理解張連湖的話意,依舊在挖苦。
「我的眼光是不低,如果不像妹妹這樣的奇女子,的確難入眼。」
想不到,張連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因為急於想得到小梅妹妹,才少了顧忌,有些迫不及待啦?
說起來,這位愛情的笨男,在和二姐妹的交往中有了一點兒變化,已經大方一些,也變得聰明了。這話語看似不經意的,卻把自己的心意巧妙地傳遞過去。
他儘管得不到飛雁妹妹,也沒有完全放棄,已經把心思放到了岳小梅身上,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話意,也好實現渴望的姻緣。
岳小梅心眼那麼靈活,這樣的話意豈能不明白,俊俏的臉立刻羞得紅起來,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不過,她有些不解:「哥哥已經有了王小霞那位美女,怎麼又說出這樣的話呀?難道他要移情別戀?難道我和哥哥的天意姻緣真的到來啦?」
岳小梅在猜疑,如果真是這樣,就不能放過。不管哥哥是不是這樣的心意,先探一探口風再說。
她笑了笑,說道:「想不到,哥哥真的從天上下來了,想找我這樣的顏如玉,那還不容易嘛,可以說遍地皆是。」
「是嘛,可是……除了妹妹,我……我怎麼看不到呢?」張連湖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實在不易,儘管有些羞澀,還能裝得是隨意而言。
岳小梅很高興,知道心愛的人兒的確對自己有意,有些激動了。她看了看張雲燕,見姐姐低頭不語,心裡又是一陣酸痛,不由得輕嘆一聲。
她心裡暗想:「哥哥,我不能和姐姐爭搶你呀,可是,你又相不中姐姐,這……這讓我如何是好呀?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此時,張雲燕對心愛之人的話語並不在意,又多了一些怨恨。她在暗暗地發泄不滿:「哥哥,王小霞正等你迎娶,為什麼又用這種話語來戲弄我們姐妹呀?」
雲燕嘆了口氣,不能再讓他捉弄人了,帶著怨恨的情緒說道:「哥哥,到現在還說這種話,不覺得沒有趣嗎?」
張連湖心裡隱隱作痛,嘆道:「是呀,是沒有趣呀……」
岳小梅面露愁容,被姐姐的話語刺痛了苦澀心靈。她以為姐姐見哥哥移情別戀愛上自己,更加苦不堪言,才出面阻止。
小梅眼睛濕潤了,一直在思念連湖哥哥,卻不能去愛,很痛苦,淚水流下來,又急忙擦去。她心有哀怨,也更愛姐姐,無論如何不能再傷姐姐的心了。哀怨也好,傷痛也罷,她沒有可選擇的,還是要為姐姐
著想。
岳小梅暗自嘆息:「連湖哥哥拋棄了姐姐,我要是和他成親,姐姐會多痛苦呀,今後如何相處呀?姐姐還有心思活下去嗎?唉,我的命也這麼苦,算了,無論多愛哥哥,也不能表露了,為了姐姐,決不能打這個主意,還是把愛埋在心裡吧……」
想想「天意姻緣」,岳小梅又心有不甘。她覺得,哥哥對自己表露愛意,多難得呀,是多好的機會呀,美好的姻緣真不要了嗎?
她心中哀嘆:「我……我不能不要,可怎麼辦呀,愁死我了……不管怎樣,現在是不能提起了,等等再說吧。日後有了機會,絕不能放過心愛的哥哥。」
岳小梅看看張雲燕,心裡隱隱作痛:「對姐姐失戀,我是不是有些幸災樂禍呀?不管怎樣,也有趁火打劫之嫌,我可不是那種人,也不能做這種事情。」
小梅輕嘆一聲,還是要忍痛割愛,再為姐姐爭取一下吧。她故意問道:「哥哥,你既然想在人間尋覓,遠勝於我的顏如玉眼前就有,何必捨近求遠呢。飛雁姐姐不亞於天上的仙女,你說是吧?」
痛苦中,張雲燕聽了小梅妹妹的話語,心裡一動,又羞得臉紅了,心也砰砰地跳起來。她多希望心愛的哥哥能從王小霞那裡移情過來,痛快地答應呀。
其實,張連湖依舊意屬於張雲燕,一直為失去雲燕痛苦。此時,岳小梅又提起飛雁妹妹,他更覺心痛,自己有意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單相思。
他嘆了口氣,說道:「小梅妹妹說得沒有錯,飛雁妹妹是難得的好人,可我……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飛雁妹妹已名花有主,這個念頭早已深深地印在心裡,張連湖沒有辦法從「他」那裡把心愛的妹妹奪回來,痛苦不已,倍受煎熬。
岳小梅以為連湖哥哥看不上姐姐,還在愛著王小霞,很生氣。她瞪著張連湖,說道:「哥哥,你還是沒有從天上下來呀,哼,那你就在天上找你的顏如玉吧!」她氣得已經不管不顧,把自己渴望的姻緣也忘記了。
張雲燕很傷心,強忍痛苦拉了岳小梅一把。她說道:「妹妹,你哪能這麼說話,哥哥自有想法理所應當,人各有志嘛,別人也無權干預。」她低著頭,儘管張連湖不愛自己,也很感激妹妹的好意。
這三個人各有心思,把非常簡單的愛情弄得錯綜複雜。這層窗戶紙能否捅破,何時才能捅破,沒有人知道,三個當事人也不知道。這不該有的誤會結得越來越深,三位當事人也越來越痛苦。
來到岔路口,張連湖和雲燕姐妹辭別。他不敢再面對兩位心愛之人,想讓傷痛的心靈平復下來。
事情如此不盡人意,說話間就能解開的誤會,卻鬼使神差地加深了。這對俊男美女要在痛苦中繼續煎熬,還要陪上一個如花似玉的岳小梅。
張雲燕一路走來,因為失去了張連湖,心情苦悶,在不時地嘆息。
岳小梅也心事重重,少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