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夢中話離別
我好似進到畫鏡，周圍縈繞著朵朵嬌人欲滴的紅色玫瑰襯托著我的麵容一樣的緋紅嬌媚，伴隨著往昔的記憶我蹲下身捧起一朵紅玫瑰靠近鼻子前嗅著。
“它很適合你。”奚爍突然的開口將我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我仰頭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什麽？”
奚爍笑著跟著蹲下折下我手中的那朵紅玫瑰插在我隆起的發髻上，他將我從地上拉起，隨著他舉起的手輕輕一動我的身體自然的跟著回旋轉動。
“你知道嗎？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紅玫瑰，與此同時所有的男人都討厭紅玫瑰。”奚爍道。
我依舊跟著奚爍的步伐配合默契的舞動轉動：“為什麽？”
“玫瑰雖好可惜帶刺，防禦心太強的女人是容易讓人倦怠的。”
“所有的玫瑰都帶刺為什麽獨獨討厭紅色？”
“紅色玫瑰是所有玫瑰中最嬌豔最引人注目同時也是最易凋敗失色，最美好的東西往往最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奚爍道。
“謬論。”我笑著一個起跳輕盈的落在白玫瑰與紅玫瑰交界間學著芭蕾舞演員踮起腳尖迎風快速的轉動，可是很快我的笑容僵硬我記起顧雨童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玫瑰雖好，可惜帶刺，觸其莖頸，傷吾肌膚，折其莖頸，損吾內腑”，我再次看向奚爍錯愕的發現哪裏有他的身影麵前分明站著就是顧雨童。
“雨童？”我站定了腳步走向眼前的他愕然的叫道。
“這是哪？”雨童茫然失措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我再度回望四周道：“這是落羽山莊，屬於罄寒。”
“我們為什麽在這裏？”雨童蹙著眉頭問道。
是呀，我們為什麽在這裏？此刻的我好似忘記了所有喃喃的重複著雨童的話。
雨童向我走進兩步不再糾結為何至此，他露出猶如春風一般的笑容暖遍我的心，他向我伸出手說道：“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什麽？”我好似掉進夢境一般茫然無措。
“這句話在我心中已經很久，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說，今天也算了了我的一個心願。”雨童羞澀的模樣顯得更加的秀色可餐。
“‘能再次見到你真好’這句話？”我疑問道。
“怎麽？”
“有點失望。”
“為什麽？”雨童不解的看著我。
“它讓我覺得從今往後我都隻會占著你心中回憶的那部分。”我盯著雨童的目光垂下道。
雨童撫弄著我的頭發弄亂了發髻玫瑰隨之墜落落進塵埃之中，“你還真是貪心。”
“貪心不對嗎？關於你的過去是我的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部分，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隻有在那段時光才算真的活過。”
“所有人對於美好的事情總會分外的留戀，這不代表時光的停滯也不代表生命的截止，所有人也不該沉溺於那段似幻亦真的夢境，那隻會讓人迷失方向。”雨童望著遠方歎著氣的說道。
我的頭已經垂到胸口盯著腳下紅白相間迷幻的世界憶起了金沐雨的葬禮想起卓敏決絕的目光記起小健稚嫩倔強的小臉，我哽咽的問道：“那段時光還在你的心底嗎？我還留在那裏嗎？”
“對不起。”
我的目光瞬間失色無力的轉過身體背對顧雨童麵對著風浪的侵襲長發隨風飄蕩觸碰著雨童的臉頰，“你打算將我從那段時光中趕走是嗎？”
“難道不對嗎？那段時光無論對你有多重要都改變不了它已經是過去式的事實，現在的你愛的是淳於罄寒掛念的是澤武，將來你可能還會愛上其他人可那都不會是我，如我一般我在你心中隻是一個習慣一個無法擺脫也揮之不去的習慣，它早已塵埃落定微不足道隻是你我都不願意承認更不願做出改變而已。”
顧雨童的話沒能令我會心一笑而是讓我更加的痛苦，或許他不知道在所有難熬的日子裏因為有了那段時光有了他我才可以勇敢的走過來，我始終懷有一個信念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活在一個人的心底我還沒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有一個人無論天涯還是海角都會將我記掛，可是如今就連這個夢境也被狠狠的擊碎。
“是吧，或許你是對的，從一開始我和你之間就不存在愛情，即使我們兩心相係那也不代表愛情，隻是習慣一個令人窒息的習慣。”我背對著雨童呢喃的訴說著。
雨童壓低了音量附和道：“是呀隻是習慣而已，習慣讓我們相遇讓我們產生錯覺，或許將來還會讓我們彼此痛恨。”
雨童的話讓我更加的憂傷我緩慢的轉身向他可是頭依舊低垂著盯著腳下欲要凋謝的花朵說道：“習慣讓我記得你所有的好，即使將來我仍會記得你的好記得你曾給予我的所有感覺即使那隻是錯覺，我已經讓習慣成了我的生活，我已無力改變也不願改變。”
我自訴著我以為會得到雨童哀傷的回應卻不料回應我的卻是冰冷質問：“那我呢，在你的習慣裏我是偶然是碰巧還是不經意？”
我嚇得倒退了幾步，看到眼前的顧雨童變成了淳於罄寒，他的目光讓我害怕讓我心慌讓我歉疚。
罄寒緊跟著我走了幾步繼續質問道：“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6年前許我生死相許的那個人又是誰，口口聲聲不會離開我背叛我的人到底是誰，是你嗎？還是我愛的麻衣早就在那場車禍中一起離去，現在站在我的麵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是幻覺還是替身？”
我慌亂的揉搓著雙手溢出淚水的眼眸委屈的盯著地上逐漸落敗的紅色玫瑰無言以對。
“你真的愛我嗎？告訴我，你愛我你愛我啊。”罄寒用力的鉗製著我的雙肩痛苦的搖晃著，我痛的隻能發出“咿呀”之聲。
“我愛你，我當然愛你。”我掙紮著說道，可是罄寒慍怒的一把將我推向花海，我倒在紅色玫瑰之上，月光下的我好似被血色暈染，玫瑰的尖刺紮著我渾身疼痛。
“你在騙我，如果你愛我為什麽要和那個黑色會的糾纏不清為什麽你要吻他甚至和他發生關係。”罄寒說著朝我的臉上甩來一疊照片。
“沒有，我沒有和澤武發生…”當看到半空中散落的照片我再也無力辯解，郊外廢棄倉庫前的我和澤武、車上沉溺於愛撫的我和澤武、月光下穿著鑽石砂閃閃發亮主動擁抱澤武親吻澤武的我，這一張張照片成了無法辯駁的鐵證即使最後我和澤武什麽也沒有發生，可是罄寒應該不會再相信我了吧。
“我知道早在5年前那場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和你就已經徹底結束，隻是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我因此還得了怪病為此多次險些喪命，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舍得就這樣和你分開，即使當我知道你重新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複仇隻是要讓我痛不欲生，我還是抱著奢侈的希望，希望我的愛能夠重新在你心中點燃。”
罄寒仰天淒然的笑著:“啊哈，我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了你對我的恨，麻依，你贏了你徹底的贏了你讓我好不容易複活的生命再次墮入深淵，你把我零星的燭火徹底的澆滅，你贏了，你真的贏了。”
看著幾乎瘋狂的罄寒我害怕極了，“罄寒你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我不恨你啊，我怎麽會恨你，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你不要嚇我求你了。”
“麻依，你贏了你真的贏了，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麻威是對的他沒有騙我。”
“罄寒…”看著逐漸變成虛影的罄寒我傾盡力量呼喊，我跪倒在已經徹底枯萎散發著腐臭之味的殘敗玫瑰當中聲嘶力竭。
“啊…嗯…”不知月色幾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淫.色之聲，我驚異的回頭躍入眼簾的是一對赤身男女交疊的躺在潔白的床上，躺在男人之下的女人懸垂著一頭烏黑發絲傾瀉而下那誘人的美眸向我投來了挑釁鄙夷的目光，好似在說：“現在躺在總裁懷裏的人究竟是誰？”
我嚇得節節後退嚇得撲到一棵樹下嘔吐不止，嚇得淚流滿麵聲嘶力竭：“啊，這是我的報應嗎，罄寒，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麻依，醒醒，醒醒，隻是夢而已。”
我“撲騰”的從夢中坐醒起來看著眼前叫喚我的莫離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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