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懷表
清晨淳於罄寒說服了我搬到他的家中居住,我收拾了些細軟回望著屋中的一切,心內湧起留戀和不舍,離去前,端木綢仍在睡夢中,我給他留了張紙條,表示了對於他的感謝以及我的離去。
我望著屋中的陳列腦海中不斷的湧現著這幾年來的記憶,曾經的家已是物是人非,如今我的離去這個家終於隻能在我的記憶中暫留一席地。
“走吧。”
淳於罄寒攘過我的肩膀,為我開了車門,替我係上了安全帶又替我關上了車門,我睜大了雙眼望著車窗外那個我曾經為之歡聲雀躍也為之撕心裂肺的家,車子揚塵而去我離我的家越來越遠,我趴在窗口說了一句再見眼睛隨之潮濕模糊。
“過去的總是要過去,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麻依信我一次,我會給你一個最堅實牢不可破的溫馨的家。”淳於罄寒握住了我的手說道。
“恩。”
我的視線仍然在窗外仍然停留在逐漸遠去的風景,我意外的發現風景當中出現了一道身影,隻是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我的視野。
“你手上的這塊懷表還挺特別的,以前怎麽沒見你戴過。”
“啊,什麽?”
淳於罄寒的話將我拉回到眼下,我錯愕的看了眼手中緊握著東西,剛想告訴罄寒這塊懷表是青楓叫我還給他的,可是才說了個“這是……”立刻下意識的止住了話語怔怔的看了看淳於罄寒最終目光死死的鎖在手中的懷表上,抓著懷表的手也越來越大力。
淳於罄寒一臉的不以為然的問道:“剛才你要說什麽?”
我的雙手不由得哆嗦,聲音也變得有些結巴:“沒……”
我頓了頓又道:“這個懷表很普通啊,到處都是,你怎麽可能沒見過。”
淳於罄寒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語氣中變化狐疑的問道:“我一定得見過這個懷表嗎?”
“你真的沒見過?”我不安的再度問道。
“沒見過,這個懷表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什麽特別.……”
怎麽可能,淳於罄寒不知道這塊懷表,那就是說不是他把懷表落在青楓車上的,那又會是誰,如果不是罄寒那懷表中我的照片又怎麽解釋,究竟是誰把懷表落在車上的,難道是殺害卓雲的凶手,凶手怎麽會有我的照片?
不,不對這張照片是正麵照,不可能是偷拍,照片中的人很可能並不是我,那又會是誰,看照片發黃的程度是有些年份了,難道是藍靈兒或者藍沁兒,那凶手極有可能就是和藍靈兒或者藍沁兒相熟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們的關係還很親密,照片中的人笑的很是明媚看著鏡頭的眼神中更是寫滿了眷戀和甜蜜,給她照相的人便極有可能是她的戀人,而且我總覺得照片中的人所穿的衣服我似乎在哪裏見過,究竟是哪呢?
我忐忑的緊握著懷表偷偷的注意著罄寒也偷偷地翻看著懷表,思緒紛亂糾纏。
車子緩緩的向著水仙街開去,朦城市內圖書館就位於水仙街,水仙街和張家道的交界口是朦城第一醫院,水仙街的盡頭開了一家咖啡館便是“雨停咖啡館”,我曾經問過顧雨童,為什麽是叫“雨停咖啡館”而非“雨婷咖啡館”?
顧雨童跑進雨裏張開雙臂大聲呐喊道:“我希望這場雨快點停止,隻有雨停了,我的淚水才會跟著停止。”
那是第一次我看到完全裸露自己情感的顧雨童。
當我魂遊天外之時,隻聽淳於罄寒大喊了聲糟糕便急急的踩了刹車,我的頭被震得暈眩,等我反應過來,隻聽車外傳來了各種吵雜聲,四麵八方的人都向我們聚攏而來。
“怎麽了?”我錯愕的問道。
“有可能撞到人了,我下去看看。”
淳於罄寒說著已下了車,我慌忙推開車門跟了出去。
走到車前,我不由的吃驚的捂住了口,隻見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子倒在了車前。
“怎麽樣,她有沒有事?”
我急忙走向前問道,淳於罄寒擺正了女生的頭部細細查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回答道:“沒事,沒有被撞到,隻是剛才受驚過度暈過去了。”
我和周圍的群眾都鬆了口氣,卻在這時聽到異樣赤耳的聲音。
“你這是胡說八道,推卸責任,明明自己撞了人,不想賠償就賴在傷者的身上,你也太無恥了吧,老婆啊,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白白的把你撞了的。”
突然出現的男子擠入人群抱住了那名暈倒的女孩,目光貪婪的看著淳於罄寒。
我看著那名男子吃了一驚:“錦東。”
“麻衣,你認識這個男的?”淳於罄寒問道。
“恩,他是妙米的老公,啊,這麽說這個女孩就是妙米。”說
完我慌忙走至女孩的跟前,卻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骨瘦如柴,麵容枯槁的女孩竟然就是我所認識白皙靚麗的妙米。
“妙米,快叫救護車啊。”我大聲疾呼。
“已經叫救護車了。”
“讓開讓開。”
沒過多時,我們便等來了救護車,一陣的忙亂後,醫護人員將妙米抬上了擔架送進了車內。
我看著身旁隻是裝腔作勢哭喊了幾聲的錦東,很是驚異的看著他說道:“你怎麽還不上車啊?”
“我不能上,”錦東蠻不講理的說道,“我要上了車,萬一你們跑了我去哪裏要醫藥費。”
“你怎麽這樣?”
我眼裏透著厭惡跟上了救護車。
“醫生讓我陪同吧。”我乞求著救護人員。
醫護人員看了我一眼,讓我上了車關上了門。
上了車我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妙米怎麽樣了?”
一名醫護人員對我說道:“我們已經給她檢查過了,隻是太虛弱暈倒了。”
“謝謝。”
我握著妙米手,看著麵容消瘦臉色病態般的慘白的妙米,說不出的心酸和心痛。
“她還真是可憐,月子還沒做完,就出了那事。”
我豎起了耳朵問道:“護士小姐,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她的朋友?你怎麽會不知道這位小姐孩子剛生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叫他那個沒良心的老公送去賣了。”
護士小姐義憤填膺的說道。
聽完護士小姐的話,我的眼淚已經不聽話的掉下來,當初我看著你白裙襲身,目送你進入禮堂接受上帝的祝福,怎會料到當初幸福的你如今會落得如此的不幸,我握著妙米的手,替她拭去來自夢中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