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背後的真相
回到朦城已是傍晚，站在車道上仰望著天空，回憶猶如雨後春筍瘋狂增長，我緊握著那張相片幾乎要將它捏碎，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憤恨如此激烈的掙紮，我可以承受命運給予我的苦難和挫折，我接受命運的處罰，但我絕無可能忍受人為的設陷和迫害。
站在車道上四周不停的響著刺耳的喇叭，我隻當做無人之境充耳不聞，直到天空最後的一絲光亮隱退，霓虹燈影閃動晃暈了我的眼，我才從意識中抽離出來。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腳步卻自然的將我帶到了我與端木綢立下賭約的公園。
我打開了一罐啤酒坐在秋千上蹬直了腿哼著歌似笑非笑的蕩漾著。
“很自在啊。”
時間流淌，一道猶如涓流般的的聲音響起好聽令人心生漣漪。
“那是因為我在回憶我和你之間的每一個瞬間。” 我望著天空悠悠的答道。
“想我了？”端木綢很是自然的落坐在另一個秋千上。
我轉頭看向他衝著他微微的笑了重重的點著頭道：“恩，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麵在什麽地方，可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你記得嗎？”
端木綢淺笑著垂下了頭。
“應該是花缺爺70大壽的時候吧。”
我搖著頭道：“不是，你再想想。”
“那就是雷戰找你複仇我救了你的時候。”
我的瞳孔微微睜大閃爍著一絲光芒。
我輕笑著搖著頭：“大概還要更早。”
“還要早？”端木綢一臉驚訝故作沉思的說道：“那就該是你喝醉酒我路過把你拾回家順便給你的房子做了個大翻新的時候。”
“再想想。”
“比這都早，那我真就想不起來了。”端木綢搖了搖頭說道。
“好好想想你應該記得的。”
我的腳落在了地上緊緊地踩著地麵，秋千隨之停止了搖擺。
端木綢的眼中透出一絲驚疑，他道：“你不是說你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了嗎？”
我道：“是啊，我不記得了，可是我覺得你應該記得，櫻花那麽美人也那麽美這麽美的情景你怎麽能忘記呢？”
端木綢一把扯住繩索，目光凝聚變得淩厲，稀薄的空氣跟著凝固，時間在短暫的停滯後，端木綢露出了淺淺的笑。
他道：“我以為你不會記得。”
此時的我平淡如水，沒有憤怒沒有的怨氣也沒有生氣，我用再正常不過的聲量回答著他的問題,隻是隨著情緒的帶入聲量越來越大。
“我是不記得你了，可是我卻忘不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好像在埋怨我，它好像在生氣，它很難過，它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每次想起那雙眼睛我就變得焦慮變得心神不寧，它就像一個烙印印在了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我好想抓住那雙眼睛問個究竟，我好想問它為什麽究竟為什麽，是不是我曾做了什麽錯事，是不是我傷害過它，它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而其實我最想問的是我是不是忘記了曾經認識你的這件事。”
我的眼睛緩緩地溢出了淚水，端木綢那張瘦削的臉龐在淚水的沾染下越發顯得憂傷，他微微顫抖的唇角抖動著想說點什麽，卻最終歎了口氣咽了下去。
我止住了淚水雙眸變得清亮有神，我的語氣變得清冷嚴肅。
“這個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端木綢詫異的看向我。
“我一直懷抱著愧疚的心對待著那雙眼睛，我一直覺得一定是我忘記了些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情了，端木綢，”我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氣息繼續道：“告訴我什麽時候起我成了你們眼中的目標，究竟有多少與我有關的事情是你們一手促成的。”
我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好似一隻機敏的孤狼飽受饑寒之苦後麵對獵物產生的警覺和虎視眈眈。
端木綢努力想要擺脫眼下窘迫，但他眼中閃爍的焦慮出賣了他。
“從一開始我就提醒過你別讓自己變成白天鵝，而且從頭至尾我也沒有隱瞞你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這個事實，你不僅一開始就知道而且還接受了不是嗎？“
我心中翻騰著怒氣卻在百般苦難的磨礪下偃旗息鼓。
“我不變成白天鵝難道就能逃脫的了你們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嗎，難道就能讓英海裏忘記我的存在而不視我為眼中釘嗎？這張照片，這張照片……”我捏著照片的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你想怎麽樣？”
對視著端木綢那張變得冷酷麻木的臉，我的心糾緊的疼。
我咬緊了牙關不讓眼淚湧下。
“真相，我要知道真相。”
端木綢看著我的眼睛異常的冷靜堅定，就好像他在下某種重大的決心。
“好，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我退到了秋千上坐下隨手從地上撈起兩瓶啤酒開了蓋遞給了端木綢一瓶，自己仰頭對著另一瓶啤酒的瓶口灌下了一大口。
我用力的擦了擦嘴步入了正題：“英海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我的存在。”
端木綢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掙紮著是否應該告知我實話。
“你的存在對於她一直都不是秘密，她會出現在露堯也隻是一個時機的問題。”
我隻覺得身體一沉眉頭微微的蹙起說出的話顯得更加的沉重和糾結。
“這麽說，我和她是有著理不清的關係了。”
端木綢輕輕的“嗯”了一聲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不想再糾纏我和英海裏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關係才讓她像陰魂一樣纏繞著我，現在我隻想知道當年小乙墜崖以及於琰口口聲聲說自己和顧雨童有過男女關係的事實真相。
“我們舉家搬離露堯的那天，我出了車禍而同時我的一個同學小乙也出事摔下山，她對外一直堅稱我是推她下山的元凶，即使我有不在場證據有大量的人證，可是她還是不依不撓的說我是凶手，就連顧雨童我從小最信任的人都不相信我是無辜，他不是懷疑他是堅信我就是凶手，他還斬釘截鐵的說他是用他的雙眼親眼看到我用這雙手將小乙推下山，我明明是無辜的為什麽他還能親眼看到我犯下的罪行，端木綢，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
我一把扭扁了易拉罐對著路邊的垃圾桶重重拋了出去，因為用力過猛易拉罐撞到了電線杆上“咚”的一聲向著地下墜落砸在了地麵上掙紮的滾了兩下後悄無聲息的停止。
端木綢輕咬了下下唇道：“推你同學下山的人是小姐也就是英海裏。\"
我含著淚水緊握著雙拳說道：“果然是她，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是為了栽贓嫁禍我是嗎？”
端木綢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想明白她的意圖，我原本以為她是為了替你教訓你的那個同學，那時她誣陷你盜竊，小姐知道了很生氣就好像被誣陷的人是她自己，在你們全家決定搬離露堯的最後一天，小姐便以你的名義將你的同學約到堯山並將她推下山。”
“這難道還不是在陷害我嗎？如果不是我當時出了車禍有不在場證據我豈不是就要背上這個黑鍋，還說什麽要為我出頭，真是可笑，英海裏也夠厚顏無恥的。”
端木綢沒有在意我嘲諷和憤怒繼續道：“那場車禍也是人為安排的。”
“什麽？”
這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信息震驚到了我。
“車禍也是小姐布局中的一環，包括當時出現在車禍附近的警察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當你的同學被推下山，我接到消息便通知車輛撞上你。”
“不可能，”我跳了起來大聲說出我的質疑：“你怎麽可能知道我會去堯山，我會去堯山隻是我突然的舉動，你怎麽可能在堯山上事先安排好一切等我自投羅網。”
“這個再簡單不過，也不需要事先安排，那輛車始終就跟在你的左右，我們隻要保證墜崖事件發生時你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就夠了。”
我無力的坐在了秋千上，突然的重力令秋千自然的向後蕩去。
“隻要你有不在場證據，無論你的同學怎麽賭咒發誓說你是凶手也無濟於事。”
“英海裏以我的名義約出小乙以我的身份將她推下山，卻又想方設法將我脫離此事，她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她若是真心想為我教訓小乙就不該利用我的身份，她讓我逃離法律製裁卻讓我身陷道德的輿論令小乙恨我入骨，也讓顧雨童認為我是陰險詭詐之人，她究竟是想為我出頭還是說她的目的就是要將我玩弄於股掌間操縱我控製我。”
端木綢沒有說話似乎默認了所有的可能。
“於琰呢，她又是怎麽回事，她口口聲聲說她和顧雨童有了關係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的話音未落，端木綢猛地回頭一臉驚愕的看著我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很快失落和愧疚的情緒爬滿了他的臉上，他深深的垂下了頭就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等待著家長的處罰。
“這件事，鷹巢應該也脫不了關係吧，英海裏是不是在嫉妒我和雨童的關係，所以才要在我們中間挑撥離間製造傷痕？”
端木綢淺色的瞳仁注視我，深邃空洞，就好似一眼看穿了我的所有。
“當年皇家芭蕾舞團世界巡演，小姐動用了她的關係將籍籍無名的露堯作為其中一個巡演站點，而我作為隨從跟著小姐來到了露堯，舞蹈團在露堯呆了一個星期便開拔去了其它的城市，而我被留了下來，”
說道這端木綢停頓了片刻隻聽他繼續道：“目的是為了觀察監視你。”
我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敘述。
“當小姐將任務交給我的時候，她並沒有給我任何關於你的資料，連你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她隻告訴我，當我遇到你一定能夠認出來，這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我在露堯的大街小巷整整轉悠了一個星期才終於遇上你，第一眼見到你就印證了小姐說的話，無需多加思考我便知曉你就是我的目標，第一次見到你站在你身邊的另一個人就是顧雨童，後來我發現我每次見到你，你不是和顧雨童在一起就是在去見他的路上，隨著時間推移，隨著我對於你更加深入的了解，我開始嫉妒開始惱怒，我每天都出現在你的身邊而你似乎從未有過察覺，即使我們四目不斷的有著交集，你的雙眸卻從未有過一絲的改變，可是麵對顧雨童的時候你嬉笑怒罵哪怕被視為小醜依然快樂歡笑。“
“莫名的嫉妒以及強烈的想被你知曉的心情，令我想出了一個計策，顧雨童在你的眼中近乎完美，隻要打破他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你的眼睛或許就能注意到別人。”
“所以你就設計顧雨童讓他和於琰發生關係。”我頓時被觸動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花。
“恩，不過當中出了意外顧雨童中途離開。”
我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顧雨童因為中途離開並沒有和於琰發生關係，那於琰怎麽會懷上孩子還口口聲聲的說孩子就是雨童的，難道說你……”
看著端木綢那張俊秀邪魅的臉，那雙令我顫栗著抖動著心髒的眼睛，我近乎崩潰，我不敢往下說更不敢往下想，我顫巍巍的站起身，端木綢試圖阻止我，但被我決絕的甩開，我不想看到這個人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