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擊
喬莘寧的話滴水不漏,又身為相府千金,若是別人,恐怕還真的不好強求她什麼。
但凌天珩貴為三王爺,若是要深究起來,也沒有誰敢阻止。
當然,旁邊還有一個喬安歌。
此時的喬安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相府二小姐了,有人要陷害她,她自然也得反撲回去。
聽到喬莘寧的一席話,她笑了笑,只是笑中帶著嘲諷:「三妹,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族中還有這個習俗呢?莫不是你編造出來,哄騙三王爺的吧?」
喬依蓉恨恨的盯了她一眼,看來以前真是大意了,沒想到以前柔柔弱弱,被她們兩個合夥算計了也只會一個人偷偷哭泣的喬安歌,竟然是這麼不好打發的。看來當時,就應該心狠一點……
但現在的情況允許不了她想太多,聽到喬安歌的質問,她嬌笑一聲開口,說出的話自然是為喬莘寧辯解。
「安歌,你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常年在房間里養病,這些東西你不了解也不足為奇。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從父親那裡聽說的,就告訴莘寧了。
她剛才也純屬擔心你們,怕你們的喜事出了什麼遺憾。你是我們的姐妹,難道我們還會騙你不成?」
說道後面的時候,她一副失望的語氣,彷彿對喬安歌曾經抱有過極大的期望似的。一旁的喬莘寧也頻頻點頭。
若是沒有幾天前那宗投毒的事情,或許喬安歌會真的覺得自己誤會了喬依蓉二人。但如今,她們的話,喬安歌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大姐說笑了,莫不是二位都忘了前段時間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父親懲罰三妹在後院禁足,如今還在期限里吧?可是三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來到我這裡,難道當父親這個一家之主,一國之相的命令是兒戲?」
她一連三個反問,將喬莘寧逼得啞口無言,後者眼神不經意瞥到凌天珩,見他興緻十足的看著自己,似乎也在好奇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怕喬安歌將那件事告訴凌天珩,導致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變壞,急不可耐辯解道:「我今天能出來自然是經過了父親同意的,二姐就不用操心了。只是二姐在三王爺面前惡意編排我和大姐對你的一片赤忱之心,卻著實讓人感到心寒。」
說完,她憤憤的跺了跺腳,彷彿事情確實如她說言。
「好,既然你說我這麼說不對,那我們就換一個問題……」
喬安歌撣了撣衣袖上的褶皺,語氣漫不經心,卻像敲打在喬莘寧的心上,一字一句,讓她故作鎮定的情緒莫名緊張了起來。
雖然她是這般心境,但嘴上依然硬著回道:「什麼問題?」
「呵呵,不知道三妹今天送給我的這些禮物……」
最後一個字的音調微微往上揚了些許,她停頓了下來,似乎在故意吊喬莘寧的胃口,唇角輕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喬莘寧看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一眨也不眨,裡面還帶著探究,彷彿要將她的內心看透,不自在的動了動,正準備說話,喬安歌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破了冷凝的氣氛。
「可是你親自挑選的?」
喬莘寧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搞得楞了一下,為了不讓喬安歌又有新的把柄來反擊自己,她回答得確切且自然。
「當然是我今日一早就親自挑選的,這些東西都是千金難求的珍品,若是我有別的心思,何至於會如此用心?」
她自信如此回答,定會讓喬安歌無話可說。
而事情也的確如她所願,喬安歌在她話音落下后便沒有再開口,拿起檀木箱子里的一隻翡翠手鐲,在手裡把玩著,片刻后又將它放下,拿起了一盒胭脂,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滿意的「嗯」了一聲,用指尖挑出些許,塗抹在了手背上。
這番自得其樂的模樣,彷彿忘了室內的另外三人還等著她的回答。
出她意料的是,最先沉不住氣的卻不是喬莘寧。
喬依蓉不耐中帶著些譏諷的語氣開口:「嗯?怎麼不說話了?莫非在編排我們的惡行,還沒想出來?」
喬安歌秀氣的眉頭一挑,將胭脂盒放在一旁,轉過身來直視著她,灼灼的目光讓喬依蓉莫名有些不敢直視。
「大姐說的哪裡話,我何時編排你們了?反倒是你們,三番五次欺人太甚,若不是我處處小心,就險些落入了你們給我挖的坑裡!」
她一聲冷笑,手指著還躺在地上無人觸碰的玉簪,聲音恬淡,卻沒有人敢不當一回事。
「剛才三妹說,這些東西是她親自挑選的。既然如此貴重,那一定是時時刻刻都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我說的對吧?」
她抬頭看向喬莘寧,對方正準備開口,卻被喬安歌抬手阻止,似乎並不打算給她開口的機會。
「既然如此,還請三妹告訴我,有誰能恰逢在你送玉簪給我的今天里,從你的眼皮底下,將這如此貴重的首飾塗上毒藥,確保我會中毒?」
喬安歌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如此一番話下來,不僅將喬莘寧說得啞口無言,也將一旁的喬依蓉逼得無話可說。
一直在她後面沒有說話的凌天珩眉頭一挑,眼睛里露出些許驚艷。
沒想到這深閨中的女子,也有如此縝密的邏輯。
聽多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言論,見多了後宮只會爭風吃醋的各種妃子,凌天珩如今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看著喬安歌一步步將那二人的謊言揭穿,再慢慢把她們帶進自己的套里,一系列的方式讓凌天珩十分滿意。
或許讓她成為自己王府的女主人……
也不是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