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意外
說罷,也不管在屏風后的喬依蓉被氣的多狠,喬安歌悠哉的起身,往屋外走去,在臨走時還不忘回身再添了一句,「對了,聽說近日京城有不少流傳幾天前郊外湖邊的趣聞呢,有時間,大姐去聽聽看好了。」
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屋子,而身後床上的喬依蓉卻被她硬生生的氣的臉色發白,連帶著肩上的傷口也傳來一陣灼痛。
之後喬安歌就直接回了臨楓閣,她知道哪裡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正好她也需要見一見她畢竟有些話還是要挑明的說了好。
等喬安歌回到臨楓閣,守著的丫頭立即就和她彙報了,「二小姐,二夫人等了您許久了。說是有事要見您,您看……」守門的丫頭循著她的意見。
喬安歌心下瞭然,「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順便準備些茶點來。」喬安歌吩咐完,就直接走了進去,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一絲不耐煩的趙玉蓮。
「不知二姨娘要來,安歌方才去問候了父親又順道去看望了大姐,沒有及時來迎接真是安格的不是。」喬安歌疾步走進來,邊說臉上也是帶著歉意。
反倒是趙玉蓮本來見她回來了,還露出一絲應付的笑容,卻在聽到她說去看望了喬依蓉的時候眼裡閃過了驚愕和擔憂。
「你已經去看望過蓉兒,就是你大姐了嗎?」趙玉蓮試探的問道。喬安歌勾起嘴角,「對啊,我還和大姐說了會話呢,不過大姐好像真的病的挺重的,都沒有和我見面呢,不過沒關係,話帶到了就好了。」
「話?什麼話?」趙玉蓮皺著眉質問道,喬安歌故作一愣,「這個嘛,就是一些家長里短的話,還有就是叮囑了大姐注意一下身子,二姨娘確定要聽這些嗎?」
趙玉蓮這也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自從喬依蓉出事之後,她就變得警惕很多,比以前更加多疑,這次知道喬依蓉受傷的除了喬莘寧以外就是她了。
「這,這樣啊,看看也好,你大姐現在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說你一個女孩子和三王爺出遊太不安全。好在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趙玉蓮慈愛的說著,只不過以往溫和的聲音里卻帶了一絲寒意,喬安歌微微眯起了眼睛,也笑著說道:「這樣啊?還真是讓大姐擔心了,著幾日我和王爺遊山玩水倒也沒有遇到什麼事,至於王爺也很是顧著我的,自然不會做什麼為難我的事。」
「這樣好,這樣自然是好的,對了,安歌啊今天姨娘來找你是有要事的,冬天快到了,按照慣例,是要準備過冬的衣物的,只不過你這一年也是長了身體,以往的尺寸怕是不合身了,今兒姨娘正好有空來給你量量新的尺寸,之後再選選花色,好定製新的冬衣。」
趙玉蓮說著,就將身旁跟著的丫頭一直端著的軟尺拿了出來,直接就要往喬安歌身上伸去,被喬安歌警惕的躲了開來。
「二姨娘,這點小事就讓安歌自己來就行了,待我讓煙兒替我量了尺寸之後就派人將它送到你房裡。」喬安歌推辭的說道,誰知道她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上次可就讓她無聲無息的就給坑了,她可得防著點。
「那樣多麻煩啊?乘著姨娘東西都拿來了,直接量了早些送過去,安歌難道還害臊不成?都在自個院子也沒個外人。」趙玉蓮故作慈祥的笑著打趣道,手上卻是一刻不停的往喬安歌腰間神去。
唯恐她做什麼的喬安歌自然是推辭的,一雙手也是用了力推著趙玉蓮的手臂,「二姨娘,這並不麻煩的,安歌剛從外面回來,身子乏的不行,恐怕不能好好的量好尺寸的。」
可惜,喬安歌雖然也用了狠勁,可畢竟身子不行,那裡比得過趙玉蓮的力氣,推囊間趙玉蓮的手都已經觸到了喬安歌的腰間。
喬安歌一個激靈猛地一使勁,用了全力的將人推開,嘴裡也不由得不耐的喊道:「都說了不用了!二姨娘還是先行回房裡吧!」
然而下一刻就聽到了一聲尖銳的驚叫,還有耳邊的幾個丫頭的驚呼,接著就是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撞到了一樣。
喬安歌一眼看去,竟是趙玉蓮一個不穩被她給推到了旁邊的座椅上,額頭竟也直直的撞在了椅背的背角上。
跟在趙玉蓮的丫頭趕緊慌張的上前將她給扶了起來,就連喬安歌身邊的丫頭除了煙兒擔憂的站在她身邊都驚慌失措的上前扶起了趙玉蓮。
而趙玉蓮意識顯然還是清醒的,嘴裡吐著虛弱的痛吟聲,而額頭上挺大的一個血紅印子,還在往外留著血跡。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那幾個丫頭慌張的往外叫喊著,而院外聽到聲響的人也沖了進來,一時間一片混亂,有的手忙腳亂的將人抬了下去,有的趕緊跑著去叫大夫,有的跑去叫相爺。
而喬安歌則是有些恍惚的站在一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而後深深的皺著眉看向趙玉蓮。
明明上一秒還在推囊著,下一秒她就撞在了椅子上,這怎麼看都是她又下的套,可是這一次她還真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栽贓陷害。
而她偏偏還是中計了,這才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吧?為了陷害她居然真狠得下心自己往椅子上撞去,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是毀容的事了。
可現在要怎麼解決待會的麻煩才是正事,身邊那麼多人看著,她又確實出了手,這下要全身而退可就有些麻煩了。
這邊喬安歌正思索著待會要怎麼辦,不多時事情就傳到了喬文治耳朵里,喬文治一聽是喬安歌將趙玉蓮推到撞倒了椅子上,一下就大驚失色,慌張的讓人帶路,一路趕到了趙玉蓮的房中。
而喬安歌想著,還是要跟著他們前去大的,畢竟現在嫌疑在她身上,要是不出現不就說明她心虛了嗎?
等人大夫將傷口包紮了,確認沒有大礙之後才向喬文治稟報,「回相爺,二夫人這傷傷在了額角上,可能會傷及頭部,所以精神上會有些恍惚,身子也會因失血而顯虛弱,不過這都不是大礙,好生休養自然會恢復的。關鍵在於夫人額角的傷疤,由於傷口有些深,之後說不定會留下疤痕……」
這邊那大夫會沒說完,剛清醒過來的趙玉蓮可就厲聲哭喊了起來,「什麼?!你說會留疤?那不就是說我毀容了嗎?老爺~~~」
喬文治見趙玉蓮哭喊的厲害,一時也顧不得大夫的話了,連忙上前摟過趙玉蓮安撫著,「好了好了,不就是留了個疤嗎?我都不嫌棄你哭個什麼?」
這下趙玉蓮哭的更狠了,那個女子不愛自己的容貌?就算趙玉蓮已經嫁給了喬文治,有了喬依蓉,她也依舊很重視自己的容貌的。
「老爺不嫌棄就行了嗎?這府里又不是只有老爺看妾身,這要妾身以後怎麼見人,怎麼活下去啊!」趙玉蓮哭的厲害,嗓子也喊得凄厲。這讓在場服侍她的丫頭都不禁暗自落了淚。
而喬文治自然也知道容顏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就算是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人,容貌也是佔了不可忽視的地位的。
一時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道額話來,只說他會盡量用上好多的藥材來治好她額頭上的那塊疤痕的,而趙玉蓮也依舊哭哭啼啼的不行,彷彿要哭斷氣了不行。
安撫了一番后,趙玉蓮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喬文治的懷中起身,委屈不已的說道:「妾身今日只是因為要替女兒們準備過冬的衣裳,才去安歌的房裡準備給她量量尺寸的,誰料過程中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這才成了這樣……」
「才不是呢!分明是二小姐不願意二夫人給她量尺寸,也不讓二夫人近她的身,這才使力把二夫人給推倒的。」一直守在床邊的丫頭不滿的說道,語氣里儘是委屈。
「常笑!休得胡說,老爺,是妾身不懂事,安歌既然不想量,妾身就應該回來的,可是 ,妾身也是想著順便就弄了,也好趕緊將它交給綵衣坊讓她們定製的。」
說著,趙玉蓮又不禁哀傷的流著淚,喬文治這下也算是知道了來龍去脈,想著喬安歌確實不喜旁人近身,這一點也就和她很親的喬文治知道,也怪不得趙玉蓮。
何況她也是一片好心,一個人掌管著整個相府的中饋,定製冬衣也確實重要,不僅得力不討好,還平白破了相,也確實是你委屈她的。
這下,就連喬文治都不禁有些動了火,要是直接不處理好的話,難免府里的人說三道四,再者對趙玉蓮也確實不公平。
正巧喬安歌正好到了趙玉蓮的院里,聽人通報之後,趙玉蓮軟聲向喬文治勸道,要他不要遷怒喬安歌,這下讓喬文治心裡的憐惜更甚。
「行了,你好生養傷吧,我自有打算,必不會讓她平白受委屈的。」喬文治安撫道,之後便朝院外走去,卻沒看到,他轉身之後,趙玉蓮眼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