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回府
凌天翎一向自來熟,雖剛開始對白礬有了幾分抗拒,但也知道白礬心善又單純,心裡那點抗拒也早沒了,對白礬也有了幾分想做兄長的意識。
白礬點點頭,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是當今皇帝的兒子,不過對於他還是個王爺的事還是有些訝異的,若他都是王爺了,那他們兩個不會也是吧?
果然,下一刻,凌天遙也接著說道:「白礬,你往後也別叫我凌五公子了,我的實名叫凌天遙,往後你便喚我五哥便好。」凌天遙笑的難得溫柔的說道,白礬臉上一紅,答應了下來,不過那聲五哥她現在還真喊不出口。
「嗯……既然你們的都是用的假名,那凌尤公子也不是真名吧?」白礬說著看向凌天珩。
凌天珩點頭說道:「凌尤確實是假名,凌天珩才是真的。」白礬這才想起來在從錦州到石魯城百姓們都在談論的人可不就是這位嘛?原來他就是凌天珩臨安王。
「這麼說來,你們是親兄弟,那剛才那個人也是你們的兄弟,我是說,那個人也是皇子嗎?」白礬想起方才遇到的那個人,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喬安歌這才想起來方才的事,不過看那個人不像是池中之物,不會是單單一個皇子這麼簡單的,而且她在馬車裡還聽到了封地,這麼說來,那個人是已經封王進爵了的。
三人一聽,臉色都有些冷了下來,白礬見他們臉色不好,有些心虛的看著他們,不會是她說錯了什麼吧?難道這件事是不能提的?那她不是惹禍了?想著白礬求助的看向喬安歌。
喬安歌見他們抿唇沉默著,心裡也猜到了幾分,那個人八成是個王爺不說,應該和他們三個的關係不好,而且,看他對小五和小九的態度,那人絕對是能和凌天珩不相上下的奇才。
「那個人是你們二哥?他被封王,如今在自己的封地待著,現在卻突然回京城來,看來之後的日子是有的你們忙的。」喬安歌說道,果然見那三人臉色微變。
凌天翎按耐不住,臉色氣憤的脫口而出:「哼!那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當初三哥……」然而,凌天翎還沒說完,便被凌天珩厲聲打斷了。
「小九!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提起也是徒勞。他回來自然雖說是為了看望梅妃,不過他必然不會安分的待在京城,你們要做的是提防他的舉動,而不是在這裡抱怨過去!」
凌天翎怔楞的看著凌天珩,隨後反應過來之後,雖有不甘,但也是順從的應聲點頭。凌天琛回來的事確實是有蹊蹺,他們到時也得去查查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喬安歌靜靜的看著凌天珩,不知為什麼,雖然此時的他冷若冰霜,可是她還是能從他平淡無波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愁悶和無奈。看來那個人不僅僅是她想的那般來歷,以往他們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的,可是看凌天珩的樣子並不想提起。
既然他不願說,那她也不只能不再多問,既然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都會忙碌起來,那她還是早些回相府的好。
想著,她起身說道:「既然你們還有要事要商議,那我還是先回相府好了,免得父親太擔憂。」不過只怕這會兒她父親也是無暇顧及她的吧,畢竟二王爺回京的事他身為丞相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也好,我派人送你回去,你這幾日就在相府好生調養,不要隨便出府,只怕這幾日京城裡也不安生。」凌天珩叮囑道,他現在比起凌天琛回京的原因,更擔心的是那人知曉喬安歌的存在。
喬安歌沒有拒絕,她自然知道京城的局勢怕是要變,有人互送回去總歸是安全的,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除了相府千金外,還多了個未過門的王妃頭銜。
白礬見喬安歌想回去,便也準備和她一起回去,見白礬跟著她,喬安歌一愣,脫口而出,「你跟著我做什麼?」
白礬被她這麼一問,迷茫的看著她,「不是之前喬姐姐你讓我去你府上居住嗎?說是為了方便替你調養身子啊。」
難不成她忘了?可是喬姐姐不像那麼善忘的人啊。
喬安歌這才想起來她之前是說過,不過後來凌天遙不是說讓她在他府上住下來嗎?難不成凌天遙還沒和她說?想著,喬安歌看向凌天遙,用眼神示意他。
凌天遙這才回過神來,拉住了白礬,「對了白礬,忘了和你說,安歌的府邸不方便,我便讓她把你安置在我這裡了,以後你便在我府上居住,我會給你安排,你以後去找安歌只要有人跟著就行。」
白礬皺著眉頭,明顯的不太樂意,換住所她倒是沒有多大意見,可為什麼偏偏是凌天遙的府邸啊?不過雖然面上不樂意,她倒也沒多反對,也許她心底也不是那麼不情願。
喬安歌見白礬不是太高興,怕她多想,還是抓著她的手勸說了兩句:「白礬,我那裡多少有些不方便,待我將府里的事辦妥了,再邀請你去相府吧,你在小五這裡他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白礬聽了,綻開笑顏說道:「我知道了喬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在這裡住下,不過今晚我還是得去一趟相府,替你看診的,上次施針就沒能辦成呢。」
經她這麼一說,喬安歌才想起來,點點頭表示知道后,和他們三人道了別,凌天珩原本想送她到相府,卻被喬安歌拒絕了,無奈下,凌天珩只得派蘇航送她一路。
喬安歌知道不讓蘇航跟著,他是執意要送了,嘆了口氣同意之後,便由綠妤帶著出了王爺府,上了由蘇航駕車的馬車,向著相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喬安歌都在想著回相府之後該如何自處,自上次差點被趙玉蓮害死後,她就一直記著這筆賬,她總歸要找機會還回去的。可是該怎麼做呢?
回到相府後,喬安歌稍微整理之後,便去前去見喬文治,卻被管家王伯告知他在書房,看來二王爺回京的事真的讓他也著手忙碌起來。
「小姐,那我們還要去見相爺嗎?」煙兒問道,畢竟平日里相爺在書房的時候是不讓人隨意打擾的。這會兒過去說不定會惹怒相爺。
喬安歌抿唇不語,她也有些拿不定,若是不去問候又顯得不上心,可若是真打擾了他的正事她也是不願意的。王伯見喬安歌猶豫著,有眼力的說道:「不如等小的先去請示相爺,小姐再決定去不去?」
喬安歌聽了,心知也好,便讓王伯先去書房請示喬文治,自己和煙兒在喬文治的院子里等著,然而王伯沒等到,卻等來一個她方才還念著的人。
「你……安歌,你回來了啊,幾日不見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呢?」趙玉蓮一進來看到喬安歌時面上一驚,隨後親切的笑了開來,說著就向喬安歌靠近。
被喬安歌敏捷的躲開,上次就是來這一招,她可不會再上當了,再說了,她回來的事她趙玉蓮不是最清楚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巧的正好來喬文治的院子。
「二姨娘,上次的把戲玩夠了,就別來同一招了,我還沒那麼傻。不知二姨娘來父親院子里做什麼?」喬安歌冷聲說道,向來若不是喬文治同意,她趙玉蓮身為妾是不得隨意到喬文治的院子的,畢竟這裡是喬文治和死去的相府夫人薛夢瑤的住處。
趙玉蓮臉上一僵,但馬上眼裡便帶上一絲迷茫和沉靜。「我不知道安歌你在說什麼,難不成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那次之後你的事我也從依蓉口中聽說了,你確實受了不少苦,原本我應當去看看你的,可是……那段時日我的身子也不好,就沒能去。」
喬安歌不耐的看著趙玉蓮,她可真能沉得住氣,都這個份上了還能繼續裝下去,她可真是低估了她。
「二姨娘裝的糊塗的本事可真是比大姐還爐火純青呢,那次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我既然能重新活過來,那你就應當知道我絕對不會忘記。」
一番凌厲的話說的屋子裡的人都不禁心驚的低頭不敢出聲,而趙玉蓮眼裡的慈祥也掛不住了,不過這麼多年她早就學會沉著冷靜,自然不會被喬安歌這一兩句話給挑撥出情緒。
於是,她嘴角扯開一抹酸澀的笑,眼裡也帶著哀傷和冤屈,低聲帶著哽咽的說道:「安歌,我真的不知你在說什麼,但看樣子你確實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那次因為我差點害你……確實是我的不是,姨娘在這裡和你賠不是了。」
說著,就微微彎了下腰,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樣配上她那張悵然欲泣的臉簡直讓旁人心聲憐憫,喬安歌雖然不耐,但也心知她這麼做想做什麼,雖知又是她的圈套,可是她心中就是不願與她周旋。
但轉念一想,趙玉蓮這般狡猾,想要一時抓到她的把柄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若是再與她鬧得水火不容,以她在府里的聲勢到頭來終歸是她落了下風。
算了,連古人都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決定要和她斗到底,她總不能先失了利。心下盤算好后,喬安歌一改方才的不耐和冷漠,抬手將趙玉蓮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