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身份暴露
然而,剛吃下去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喬安歌便感覺到胸口有些悶痛,猶如一塊大石在胸口壓著一樣,讓她疼的倒吸涼氣,遭了,不會是真有副作用吧?不行,可不能在方衛面前發作,她得趕緊離開。
「方大哥,這葯我也吃了,多謝方大哥的饋贈,來日我和白竹定會感激不盡。若是方大哥沒事的話,那我先行回去,今日實在是有些累了。」忍著胸口的悶痛,喬安歌緩緩說道,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和神情,不漏出一絲痛楚。
豈料,方衛卻神情漠然,眼神也沒有了方才的柔意,甚至帶著一絲冷光,沒有給喬安歌讓路,只冷冷說道:「這葯雖然可以解餘毒,但若是對方沒有中毒的話,那這葯便會成為穿腸毒藥,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好。」
喬安歌一驚,猛的抬頭看著方衛,眼中儘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看到方衛的神情時心中一冷,只能喃喃道:「你……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沒有中毒?所以才用這個試探我?為什麼?」
她一時沒了反應,是她還是太單純了嗎?平日里戒備謹慎,沒想到還是會著了別人的道,而這人還是平日處處幫著護著她們的正人君子一般的人,她的心變得越來越沉。只得這麼無神的質問。
可惜,此時的方衛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完全沒了方才的溫柔和平日的正直,全身散發著冷冷的寒氣,眼神也是冰冷的讓喬安歌的心口也跟著蒙上了一層冰霜。聽了喬安歌的質問也沒有什麼神情,仍舊漠然的說道:「說是試探你,倒不如說是你一直在隱瞞,這葯本就是亦葯亦毒,若是你沒有說謊隱瞞,又怎麼會中了毒。」
「胡說八道,分明……分明是你居心叵測,用這種東西來矇騙我,就算我沒有中毒又如何?難不成一定要中了毒才會有嫌疑嗎?」胸口的痛楚越來越烈,喬安歌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艱難的喘著氣說道,頭腦卻越來越清晰,真是奇怪。
「中沒中毒不是重點,因為你中不中毒都是我做的。只可惜之前讓你們逃過去了,真沒想到白竹那丫頭居然還懂得這些,這次,我看是沒有人可以救你了。」方衛冷哼一聲,帶著嘲諷。
喬安歌聽著他的話,心中早已是愕然不止,他方才說什麼?白竹那丫頭?他……他知道她們的身份,那天的毒蛇是他放的?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正義凜然的君子嘛,什麼時候可以如此麻木的做了這麼毒辣的事情?
「那些竹葉青是你放的?方才你也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是嗎?為什,為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毒漸漸地開始遊行在全身,喬安歌只覺得渾身像被寒氣侵入一樣,漸漸開始感到無力,就連站著也很是費勁,但她還是執著的看著方衛,想要他說個清楚。
「怪只怪你們太沒防備了,也不怪我 聽到這些。不過倒是讓我知道了不少秘密,看樣子你們和凌天珩還真是有不淺的關係?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也懶得我再去找時機!」方衛說著,漠然的眼神中倒是多了一抹狠戾。
到了這個地步。喬安歌也大致知道了他的身份沒想到他就是那個凌天珩一直在搜查的姦細,不得不說,他可真是偽裝的太好,這麼久以來居然沒一個人發現,就連她也被騙的團團轉。
「你想用我對付凌天珩?你在軍營這麼久還不打聽不了他的脾性,我不過是個未過門的,你覺得他會為了我達到你的目的?」怕他真的拿她來威脅凌天珩,喬安歌迷迷糊糊的只能這麼回擊,可心裡卻覺得茫然,因為對於凌天珩究竟會怎麼樣,她也想不到。
誰知,方衛邪魅一笑,緩緩吐字,「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利用你來威脅他?而不是要他的命呢?」殘忍而冰冷,看著喬安歌震驚又帶著一絲恐懼的眼睛,隨後便毒性攻心倒了下去。
他看著倒在地上,禁閉雙眸,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痛楚一般的喬安歌,良久之後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喬安歌,雙眼深邃,似乎在想著什麼。
真是可惜了,他想,原本,他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子,雖然從知道她們的身份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著如何利用她們來掩飾自己的行蹤,甚至想讓她們成為他的替罪羊,可沒想到她們竟還與凌天珩關係不淺,而她更是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的凌天珩的未婚妻,當朝的丞相千金。
剛知道的時候他訝異過,也猶豫過,可是終究抵不過他在這裡潛伏兩年之久的任務,既然她們給了他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個不利用她的身份給凌天珩來個措手不及,這樣以來,即使他完不成任務,也可以殺了凌天珩,豈不是建了更大的功?
「對不住了,喬安。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怪只怪你太沒有防備,信錯了人。」說著,他將喬安歌從地上抱了起來,趁著周圍無人之際將她一路抱著往軍營外的不遠處的峽谷而去。
一路運用輕功,方衛幾下避開巡視的人。出了軍營便往不遠處位於軍營北方的大峽谷而去,那裡山岩陡峭,四處都是容易滑落的碎石,易守難攻,平日里倒也不乏有一些人在此處操練,但在峽谷之後的不遠處便有一隱秘的山洞,哪裡便是他方衛的藏身之所。
喬安歌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渾身甚是難受,一會兒有寒氣從身體內部流過,一會兒又感到痛楚難忍,不知不覺之間似乎聽到了隱隱約約的笛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音調優美卻也詭異,一下子直擊她的大腦,就像一把刀子一樣,割的她更覺得痛苦不堪。
「啊!不要吹了!」喬安歌痛苦的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可那笛聲就像魔音一樣侵蝕著她的大腦,讓她無處躲藏,只得痛苦的哀求道。可笛聲卻越來越大,圍繞著她揮之不去。
直到劇痛讓她實在忍受不下去,她痛苦的抽泣聲和叫喊聲漸漸變得小聲,而痛苦也不像之前那般劇烈,逐漸緩和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喬安歌再次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卻在不遠處又著淡淡的微光。
「你醒了?還好嗎?」身旁突的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嚇了喬安歌一跳,但緩過神之後便也看清楚了她身邊有著一個人隱約的輪廓,她緩緩做起身,卻覺得頭像被什麼壓著一樣,隱隱有些頭疼。那人見狀,忙虛扶了一把。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方衛?」忍了一會兒,直到頭沒有那麼難受之後她才接著洞里的微光看清楚了身邊的人,還有剛才的聲音,都讓她覺得熟悉,這才試探的問道。
「不錯,我們方才遇到了刺客,這才到了這裡避難。你可覺得怎麼樣?」方衛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火摺子,隨後點燃了放在洞里的乾草,一下子,洞里倒也亮堂了不少,喬安歌這才看清他們在什麼地方。
「我沒事,就是頭有些疼,對了,你說遇到了刺客,那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啊?」想起方衛說的,喬安歌忙關心了幾句,但不知為何,遇到刺客的事,喬安歌卻完全沒有映像,但既然是方衛說的,那她自然還是相信了。
「沒事,只不過讓那刺客逃了。真是可惜,回去之後得去上報給營千總才行,你若是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吧。」說著扶起了喬安歌,見她神色有些疑惑又有些獃滯,眉頭一皺,隨後還是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嗎?喬安?」
「啊?沒,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你方才說的那個刺客長什麼樣子?若是知道他的長相說不定還能把他抓到。」喬安歌回過神,怕方衛多心便搖頭說道,但心中的疑慮還是揮之不去。
「刺客,自然都是蒙著面的,可惜我沒能把他的面紗扯下,否則他也跑不掉的。不過你放心,只要將此事上報上去,軍營自會有辦法的。」兩句安撫了喬安歌,見她點點頭,不再多慮方衛也算是放下了心,帶著她出了山洞。
回去的路上,方衛又趁機問了不少話,喬安歌倒也一一回答,似乎是很信任他的話,直到最後方衛才說道:「喬安,今日的事回去之後你可不能告訴白竹,別讓她太擔心,這事由我來處理便好。」
「說的對,不能讓她擔心。放心吧,我會瞞過去的。不過方大哥,你方才說的找將軍的事是什麼意思的?這次的事不過是個小事,應當輪不到他來處理吧?」喬安歌不解的問道,雖然她對方衛很信任,可有時總是有一種莫須有的不安,也不知為什麼。
「這等小事他自然不會出面的,我說的是另一件事,你這次遇險,若是不告訴他可如何是好,若是你出了事,他可不好和你父親交代,我的能力畢竟有限,若是有它護著也是不錯的法子。」方衛柔聲說道,語氣里不乏關心。
可喬安歌聽了卻很是不樂意,雖然她並不覺得凌天珩能護她什麼,可見方衛如此妄自菲薄,她卻很是不高興,不服氣的說道:「哼!誰要他護著,放心吧方大哥,我自己也能保護自己,不會拖累你,更不會讓你替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