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冊子的秘密
半夜,將軍營帳里,喬安歌有些晃神的坐在椅子上,怔楞的看著坐在床榻上悠然自得的人,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和方才那個狠厲,身手敏捷的人出入也太大了,尤其是在他取下面罩的時候,那渾身的肅穆在露出那雙眼睛的時候,她整個人震在當場。
直到看到他頗為嫌棄的挑了下眉,冷聲嘲道:「怎麼?救了你一命你就這個表情?膽子不大,良心也不怎麼樣啊。」語調很是嘲諷,喬安歌這才回過神,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也忘了心裡那份驚訝,調笑道:「我良心怎麼樣不知道。不過凌將軍的演技倒很是不錯啊,居然連我都沒認出來,我說你方才明明看到我,卻絲毫不理會。」
「哼,我倒是不知道你膽子真是大了,竟敢一個人來見他,還將這賬冊丟到了水裡,我若不是知道了,只怕真會當你是姦細。」凌天珩責備的看了眼喬安歌,被他看的很是心虛的人默默的低下了頭,但怕他真的誤會,還是小聲的解釋道:「我也只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若不是他直言要賬冊,我又打不過他,只能將賬冊直接丟在水裡了。那若是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將我當做姦細?」
她說著,突然想到這兒便隨口說了出來,只顧著低頭的人也沒注意到凌天珩眼中的複雜,只聽他說了一句,「我會不會並沒有什麼用,重要的是證據確鑿,你若真被人看著也是逃不脫的。」說完,便越過喬安歌往回去的方向離開。
自知很是理虧的人聽了他冷淡的話很想反駁,可是開了口又不知該說什麼,他的話是對的,單獨一個人來見方衛有多危險,她自然知道了,可是為了那塊令牌和那賬冊里的秘密,她又不得不去,只是她沒想到方衛竟真的會對她動手,或者說,她沒想過真正的方衛竟如此狠厲。
看著凌天珩的背影,喬安歌知道他是生氣的,這麼一來她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只得乖乖的跟在他後面,避開前來的將士,一路從小路回到了將軍營,直到進了帳子里,點了油燈,他將賬冊丟在了桌子上,聲音有些大,倒是把喬安歌驚了一下。
「那個……其實我也是為了試探他才去的,而且我也有很多話要問問他,只是沒想到你會出現。……對了,你怎麼會在那裡的?你早就知道我去哪裡赴約了?」喬安歌心虛不已,低聲嘟囔的解釋道,剛說道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又抬頭問道,語氣也變了調。
凌天珩看著她突然皺著眉頭,就知道她又不樂意了,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會再縱容她,「若不跟著你,你這會兒只怕不是被他帶走就是被直接解決了。你這會兒是在怪我的意思?」
喬安歌理虧,只得訕訕的避開那人的視線,誰讓人確實算是救了她一命呢,也是她太欠考慮,只顧著找人問清楚,而忽略了那人到底是一匹深藏不露的狼,這才落入剛才那境地。當下只得閉嘴,對他跟蹤的事也不敢在說什麼。
而凌天珩看她不再說話,但心中還是一股氣沒解,冷著一張臉也不再理會她,空氣變得很是凝重,喬安歌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憋不住氣,又斟酌著開口,「對了,看樣子,方衛的事你果然全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是說他還沒有認出你,說不定還會回到軍事處去。」
片刻,凌天珩才回道:「他雖沒有認出我,但也不會那般大膽敢回到軍事處去,今晚這一出,他必然會更加謹慎,想要將他找出來只怕會更難。」他這般說著,雖然語氣平淡無波,但喬安歌還是聽得出他話里的煩躁,心知若不是她今日這一鬧,也不至於會成這樣,便很是自責。
她太錯看方衛,也太過自信,以為能從方衛的口中探聽到什麼,哪裡想過她自己那點計量哪裡能對付方衛?她有些懊惱又有些沮喪,只得問道:「那若是找不到他該如何?豈不是放虎歸山了嘛。」若真的找不到他,不確定他的行蹤那就更難抓到他了。
見她知道錯了,也懊悔不已,凌天珩雖也覺得可惜,但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她將方衛看做朋友,他雖心中不爽,但也清楚方衛那般行徑只怕已經傷了她,若是以往,他必定是嗤之以鼻,只怪喬安歌太過單純天真,可今日他卻怎麼都說不出那話來,甚至有些為她鳴不平。
「別太過自責,那方衛心思何其深,你不是他的對手也屬正常,他如今雖不會再回軍事處,但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不會離開北郊大營,只要找到鍥機,他必定會返回這裡,將賬冊奪走。」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若是真的能將方衛擒住,他是不可能再像這次一樣簡單的放過他的。
「賬冊?」對了,方衛必定會再回來奪得賬冊,只要她將賬冊的秘密抓緊時間找出來,就算他來了,她也不用再有所顧忌。這麼一想,她忙走到桌子前準備看看那在水裡泡了許久的本子可還完好無損。然而,她剛拿起來就被手裡本子的觸感給怔楞了一下,隨後忍不住一臉嚴肅的翻看起這冊子來。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冊子哪裡不對勁,可又愣是想不出來,內容還是那些內容,字也還是那些字,冊子也依舊整潔紙質很是舒滑,就像新的一樣。對了!這就是像嶄新的絲綢一般,一點都沒有被泡在水中,風乾之後的硬邦邦和褶皺。
「怎麼了?」見喬安歌拿著那冊子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凌天珩出聲問道,只見喬安歌回過神來,拿著冊子走過來對凌天珩欲言又止的,片刻后才開口道:「只是覺得這冊子有些怪異,凌天珩你方才在外面拿到這個的時候,就沒察覺到什麼?
凌天珩沉默,他方才邊要對付方衛,隨後注意力又都放在喬安歌身上,哪裡還察覺了什麼?不過看她的樣子他也不自覺的將它手上的冊子拿過來翻看,剛拿到手他眼中一怔,隨即變得嚴厲,他知道喬安歌說的不對勁是什麼了。
「你說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掉到了水裡,居然還能這麼保持原樣不便,就連上面的字體都沒有被水暈開,真是夠神奇了,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呢。」說著說著,她腦中閃過了什麼,頓時驚愕的怔在當場,她看向凌天珩,見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意外。她知道,他也想到了。
他無奈一笑道,「我倒是不知這軍中竟真的藏了這等稀世寶物,竟還只用做了記賬來用,還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說著將冊子又遞給了喬安歌。沒想到她白日里問他的東西竟真的在軍營里,一直在眾人之前,卻沒有一人知曉。
喬安歌接過冊子,又獨自翻看起來,雖然不如她之前幻想的那般,但現在看來,這冊子雖然看著普通,但依著它被溪水沖泡了那麼久還能保持原樣就已經是很厲害了。「我就說這東西一定在你的軍營里,你還不信,如今怎麼樣?」
「哼,看樣子你確實走了運,竟連這東西都能讓你找到,你應當慶幸我方才把它搶了回來,否則豈不是便宜了那賊子。」他輕描道,眼神飄向喬安歌,可惜,這會兒某人還沉浸在這冊子竟是那珍寶桑片紙。
知道了這本冊子的秘密之後,喬安歌只覺得很是奇怪,方衛這次的目的是得到這冊子,若是為了這上面的名單,那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凌天珩早就已經將這份名單派人送到了凌天翎的手裡,那這麼一來,他是為了這本冊子?
雖然她也很意外這看著那麼普通的東西竟是那上古時的珍寶,確實很是珍貴。可若是這樣,這東西也犯不著方衛如此大的心血,還潛伏在軍營那麼久,他也不是那般貪財的人。那他是因為什麼?不是冊子,也不是冊子的內容,難不成這冊子里還藏這什麼東西不成?
「方衛既然是為了這冊子而來,自然是為了這冊子里的東西,看樣子本王的軍營里還藏著什麼本王不知道。待明日喚霍允前來問清楚就是,你就算在這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究竟。」正尋思著,一旁凌天珩卻不以為然,倒是喬安歌很是上心,聽他這麼說,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可惜後者絲毫沒有在意。
雖然他的話有些欠打,但也確實沒說錯,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就算想弄清楚也只能等明日一早才行。這麼一來,喬安歌就算不樂意,也只有等明日了。將冊子小心的收起來之後,轉身就要離開,卻一下被身後那人叫住。
「站住!都這個時候了,你難不成還想回白礬的帳子去?這次沒有那人給你清路,你覺得你能直接回到那裡?就不怕又被當次姦細抓起來?」凌天珩幽幽的說道,赤裸裸的威脅人的語氣,喬安歌一愣,隨即不滿的轉過來,瞪著凌天珩道:「那你想做什麼?」
「過來。今日就同我一寢,待明日再回那邊去。」凌天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裡也帶著點點得逞的意味,看的喬安歌心中氣的牙痒痒,這意思是她今日不在這裡就寢就會被當成姦細抓了?這簡直是威脅利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