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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終於回來了

  一路上一直快馬加鞭,一行人總算是趕在夜幕之時到了京城,還沒進城門,遠遠就看到了一抹騎在馬背上的熟悉的挺拔身影。便是一月不見的凌天翎。接到凌天珩的信之後,他便早早來了城門口,帶了一隊侍衛親自來迎接他們。


  白礬和凌天遙自然是遠遠就認出他的,一日來奔波而有些疲憊的臉上倒終於有了幾分喜悅,眼裡也多了亮彩,不禁加快了速度走去,而坐在馬車裡的喬安歌卻不明所以,直到車子停下之後,她疑惑之下掀開帘子,這才看到一身藏青錦衣綢緞的俊俏男子正坐在馬背上,朝她笑的純良無害。


  「小九?」喬安歌驚喜的喊出聲,這些天來,方衛那葯的藥效已經消失,她也逐漸能夠發出聲音,直到今日,自然恢復了以前的聲音,原本因趕路被馬車顛簸的渾身不適的喬安歌這會兒見到凌天翎的身影,尤其是那那雙純真的眼睛,讓她原本的疲憊一瞬間消散不少。


  凌天翎也見到了喬安歌,心中的喜悅更甚,直接利落的翻身下馬,幾個箭步走到他們的馬車面前,同白礬和凌天遙打了招呼后,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喬安歌身上,臉上的表情一變,帶了幾分憂愁和委屈道:「安歌太不仗義了!瞞著我兩人就這麼去了軍營,若是你們出了什麼事讓我如何同丞相交代?」


  喬安歌一下想起之前為了離開丞相府而想的法子,原本都忘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被他這麼一提,配上他那張委屈的不行的臉,讓喬安歌心裡的罪惡感更甚,連忙道歉道:「這……真是對不住了小九。我這不是想著你才剛辦完差事,當好好休息,去北郊大營可有些遠,一路奔波勞累的,就沒告訴你。」


  「安歌,都這會兒了你還在唬我呢,你想去北郊大營,直接同我說就是了,知道你想念三哥,我就是放下手裡的事也得陪你去一趟啊。總比你們兩個弱女子出去安全啊。」凌天翎卻不領情,反倒打趣的說道。惹得喬安歌臉色一紅,想反駁又不知該說什麼。


  「行了,一群人在這裡聊著,嫌不夠惹人注目?先回王府去,其餘的稍後再談。」凌天珩從馬車裡探出身子吩咐道,幾人這才發現路上已經開始有人注目了,畢竟凌天翎這陣仗實在太誇張了。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三哥說的對,先回我的府邸去,小九你派人去丞相府通知一聲,免得丞相擔心。待稍後再派人護送安歌回去。」凌天遙也附和道,兩句話吩咐了下去,凌天翎點頭應下,讓人去了一趟丞相府,一行人這才往逍遙王府去。因著一段時間沒見著,喬安歌也想同凌天翎敘敘舊,便準備下去同凌天翎一起。卻又被凌天珩拉住了手。


  「這麼點路,用不著急著這會兒敘舊,如今你可不是在軍營里,沒人認識你,這混雜的京城,你的名號可一點都不比嘛知府低。」凌天翎冷淡的說道。喬安歌這才反應過來,如今已然到了京城,確實不能在同軍營里那般不顧其他了。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描淡寫道:「我只是一時高興忘了罷了。放心,往後該如何我自是有分寸的。」


  凌天珩看著她掩飾了眼裡的笑意,面上雲淡風輕,可眼裡卻聰慧機敏,彷彿又回到了她之前認識的相府千金,可不知為何,他竟又有些想念在軍營是,那個無拘無束,不用偽裝的人。禁不住心中嘆息,可惜,若是在這裡以那樣的面目示人,只怕遲早會成為眾所矢。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相府,沒想到凌天翎早就在這裡設了宴席,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因著他的府邸還在皇宮裡,未建在宮外,因此只得在這逍遙王府里設宴。趕了一天的路,幾人都是風塵僕僕的,尤其是凌天遙和白礬,一直都在馬車外,身上風塵更多,於是一進了王府,喬安歌便陪同白礬一同去洗漱換衣去了。


  在白礬的院子里,喬安歌在身邊丫頭的伺候下很快換了衣,只是她此次出來本就沒待多少女裝,值得暫借白礬的衣裙,看著一身的灰白過淺灰色的裙袍,喬安歌甚是無奈。白礬這丫頭,小小年紀,盡穿這些單色的衣袍,半點生氣也沒有。真該換些衣服了,不然怎麼能吸引凌天遙呢?

  「白礬,你這幾日都怎麼了?感覺老是懨懨的沒什麼生氣,一會兒可是要同他們一起用膳,你這樣子讓他們瞧見了可不好。」轉身,見白礬已經換洗完,身著同樣白色帶著淺灰的長裙坐在鏡子前發獃,喬安歌實在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自那天之後,白礬便一直這幅樣子,問她卻又什麼都不說。


  白礬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身後是為她梳妝的侍女,而看著坐在桌前已經換洗好之後的人,她有些欲言又止,喬安歌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連忙出聲道:「你可別說你不想去,這可是小九為我們準備的,你難道想讓他失望?何況,這樣也有些不合禮數,不過,你若是真的身體不適,我讓人過去通知一聲。」


  「算了,我沒什麼事。姐姐稍等一會兒,我一會兒便隨你過去。」白礬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答應了過去,但心裡卻覺得煎熬,這兩日,白礬每次見著凌天遙,心中都覺得酸楚,尤其是和喬安歌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看著他們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失落。這樣的她,讓她感到陌生,也有些難堪。


  喬安歌看著它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暗自猜想果然是同凌天遙有關,可白礬不說,她就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看樣子只得待會兒試探試探,畢竟她可是為了白礬能同凌天遙鬧翻,看她這個樣子,鐵定是凌天遙同她說了什麼,刺激了她。待會兒她的好好問問凌天遙才行。


  這廂兩人很快換洗了衣服,便直接在下人的帶領下到了大廳,只見凌天珩和凌天遙也已經換下了衣裝在圓桌前等著了。待她們來之後,凌天翎才欣喜的將兩人帶了過來,拉著喬安歌的手就牽著準備往自己座椅旁帶去,全然不顧及凌天珩已然有些黑了的臉色。和越加變了的眼神。


  喬安歌和凌天翎倒是絲毫沒有察覺,一來凌天翎一月不見喬安歌本就有些想念,尤其是聽說了她將軍營里那樁案子破了之後,更是好奇她是如何破了那個案子的。而喬安歌,出於之前對他的那點歉疚,也只得隨著他去了。


  而白礬也只得坐到了凌天遙和凌天珩之間的位置。喬安歌坐下之後,菜肴還沒上來,凌天翎便迫不及待的同她聊起了軍營里的事,他以往雖也去過北郊大營,可也沒去過如此長的時間,自然對之很是感興趣。喬安歌無奈,但也將自己所見都一一說來,最後實在禁不住他連翻發問,餘光卻瞥見了凌天遙,連忙說道:「小九這般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要說在這軍營里如何你也應當問問小五才是。他可是在軍營歷練了月余的。」


  誰知凌天翎卻極度嫌棄道:「問他們無非就是這軍營如何制度森嚴,一切按軍令行事,有什麼可說的。何況,五哥這次去也只是去軍營里歷練,除了每日在校場操練,點卯,日子要多無趣有多無趣,我倒是想聽聽看你是如何將那案子破了的,我聽說那人可是在軍營里潛伏了好長一段時日呢。」


  這話一出倒是引起凌天遙的不樂意了,立馬不服氣的說道:「小九,你話可別說的這般絕,我會被派去軍營歷練,到時你也免不了這一劫,到時候軍營里是什麼樣子的,你不就能知道了?」去軍營歷練,必定是每個皇子都將經歷的,除去身子不怎麼好的皇子和本就在軍營的幌子以外,其餘都得去。


  凌天翎輕哼一聲,也不理睬他,又繼續朝喬安歌好奇的問道:「安歌安歌,你說說看,你和白礬在火頭軍營里都做些什麼啊?還有啊,你們兩個女子,就算女扮男裝,又是怎麼矇混過那些將士的?那個姦細之後又是怎麼處理的?還有,你是怎麼查出這件事同當年那事有關的?」


  聽著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喬安歌只得無奈一笑,剛想開口就被一旁的凌天珩給截了話頭,「小九,軍營里的事可不是用來給你做膳前議論的,更何況還當著我這個將軍的面前,若是父皇在場,只怕你又要被訓斥一番了。」凌天珩幽幽說道,一句話把凌天翎的興奮勁降得所剩無幾,只余幽怨的盯著凌天珩,父皇可不會如你這般凶我的。


  「呃……小九,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用膳,待會兒我可還得回去同父親認個錯。若是再把時辰耽擱了,錯上加錯,我可就得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來了。」見凌天翎那雙小鹿眼睛里都快委屈的泛出水汽了,喬安歌趕緊出聲挽回局面,雖然覺得可憐,但凌天珩說的不錯,她也只得轉移了話題,免得真讓這小子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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