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不是喬莘寧
在白礬的幫助下,喬安歌很快便醒過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也忘記了發生了什麼,待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之後她才愣神片刻,突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她一下坐了起來,本想要下床去,卻轉頭便看到凌天珩坐在她的旁邊,眼神帶著憐惜的看著她,她無措的看著他,腦中那些可怕的場景一直在提醒著她,下一瞬她害怕無助的摟上可凌天珩。
凌天珩身子一頓,眼中浮現著她方才那般無助可憐的眼神,他心裡竟也隱隱的抽痛起來,緩緩抬手在她的背後輕柔的拍著,向來不太擅長溫柔體貼的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只得沉默著,手上卻溫柔的安撫著她的後背。這一幕羞得一旁的白礬一下不知所措的偏過了頭,見他們一時半會應當不會分開,她想了想還是悄無聲息得退了出去。
喬安歌緊緊得摟著對方,待片刻之後,穩定了心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一下紅了耳朵,彆扭的鬆開了凌天珩,見兩人之間距離太近了,又往後坐了些,拉開了一點距離。凌天珩自然也看到了她胡亂飄忽的眼神,再看她從耳朵紅到臉頰的紅暈,心下瞭然,但也不說破,白礬說過,她現在情緒不穩,還是不過多刺激她。
想著,他端過一旁白礬早就讓旁人煮的安定心神的湯藥,「先把這個喝了吧,待過會兒再說說你的打算。」說著便準備親自喂她,但喬安歌這會兒還彆扭著,直接接過了碗,一口氣喝了起來,待喝完之後便還給了凌天珩,眉頭微皺,雖然她早已習慣了湯藥的氣味,但每次喝餓時候還是感到太過苦澀。
正嫌棄著嘴裡苦澀得味道,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木製的小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以往在街上看到的點心金絲蜜餞,她一愣,抬頭不解的看著凌天珩,對方卻淺笑道:「怎麼?不認得這個?聽說女孩子大多都挺喜歡的,我便讓人買了這個,你若是不想吃,那我便讓人再準備些點心來。」說完,便準備放下手裡的盒子。
「誒,誰說我不吃了?給我!」見他要收回,喬安歌連忙接了過來,寶貝似得拿在手裡,下一瞬便直接拿著吃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得偷偷看了眼凌天珩,卻見他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只覺得臉上燒的更加厲害了。不知不覺便吃了好幾顆下去。最後終於被凌天珩提醒了才將盒子重新蓋了起來,卻沒有還給凌天珩,而是自己收著。
「具體的事我都聽五弟說過了,如今要怎麼做全由你自己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打算,我都會盡我所力助你。」待湯藥喝完了,凌天珩才提起了那件事,說到底這畢竟是她的家事,他們雖有婚約在身,但實在不適宜插手此事,不過若是幫著她便不一樣了。所以,他還是得先遵循她的想法。
想到這件事,喬安歌便冷下了眼神,原本因著父親的緣故,她本不想就這麼撕破臉皮,到時弄得父親左右為難,又心寒傷心,可如今,喬依蓉都坐的這般決絕,她若是再心慈手軟,只怕有一日真的會折在她手裡,如今,她手裡已然有了趙玉蓮變賣御賜聖物的證據,不怕她到時在在背後使刀子。
「這事我覺得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她喬依蓉敢這般大膽,不顧及父親顏面和感受,對我下這種狠手,那就自然的承擔的後果。我一會兒會直接回相府去,此事必須要儘早解決。」說到這裡,她便心急的準備起身,卻被凌天珩一把拉住,「這般心急做什麼,她這罪名又跑不了,待會兒我陪你一同回去,若是需要什麼,我也好及時出手。」
「這……也好,對了,上次的事我本來打算找個時間好好來給你道謝,典當鋪的賬冊和那把鑰匙,還有……上次我不該問你那問題,是我魯莽了。」想到上次的事,那之後他們還沒怎麼見過,沒想到這會兒就這麼尷尬的見了,喬安歌實在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心裡暗自把這次筆帳歸到了喬依蓉身上。
「道謝這類的話還是待你成功了再說也不遲,至於那些話我本也沒有放在心上,你也無需道歉。不過你會那般想還是在我的預料之外,你敢直接那麼問說明你對我也沒有設什麼心防,我應當感到慶幸才是。」說著說著,他突然喃喃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一下變得暗淡,而喬安歌卻沒注意,只當他當真沒放在心上,也算鬆了口氣。
之後,喬安歌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和凌天珩一同乘馬車回了相府,並帶上了凌天遙他們幾人,他們作為此事的證人也應當一同過去,到了相府之後,由於凌天珩早前便派人過來通報,所以管事王伯和丞相喬文治便早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喬文治才朝凌天珩施了一禮。
「小女頑劣,出去遊玩竟誤了時辰,還有勞三王爺五王爺親自送回來了。」因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喬文治只單純以為是送喬安歌回來,便語帶謝意,滿臉笑意的說道。而喬安歌看著他這般高興的樣子,竟一時不想將此事告訴他,可轉念一想白日的場景,她便后怕的搖了搖頭,此事必須的處理才行。
「父親,他們都是有事過來的,此事我們還是回去說吧,最好是在父親的書房裡,我給父親見一個人,希望這件事父親你能公平,為女兒做主。」喬安歌認真的說道,臉色嚴肅點,喬文治見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再看三王爺一臉冷意,而五王爺也是眼裡帶著怒氣,心知事情不簡單,便立馬讓一旁的王伯將書房準備好,將他們帶飯書房去,並且不准他人輕易進去。
喬安歌看著他緊鎖著的眉頭,只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但還是和凌天珩一起去了書房,而凌天遙也一同跟了上去,白礬雖不清楚此事,但想到她要同喬安歌說的事便也跟了上去,而煙兒和蘇航便帶著被他們綁上了頭套,堵住了嘴的喬依蓉跟了上去。一行人很快到了書房,但畢竟人多,這會兒又天色太晚,還是讓一些下人看到,其中就不乏喬依蓉的貼身丫頭,眼尖的她自然是一眼就認出自家小姐的身形,心裡一驚,忙不迭的趕去告訴趙玉蓮。
待到了書房之後,喬文治便沉聲問道:「安歌,你方才說有重要的事是什麼?還讓為父為你還個公道,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又或者受了傷?」他語氣裡帶著關切的問道,喬安歌心裡不忍,但想到喬依蓉對她做的那些狠毒的事,她心裡一狠,暗自在自己大腿處掐了一把,眼淚一下就開始泛濫起來,心想還是要將戲做足才行。
見喬安歌紅了眼睛,喬文治心裡一緊,難不成真的受了什麼委屈?他連忙焦急的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安歌你直接說出來,為父一定為你討回一個公道。」聞言,喬安歌才哽咽著微微搖了搖頭,但表情更是委屈不已,看的喬文治也是心疼不已,一個勁的著急起來。而一旁的凌天珩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知道她是裝的,可這麼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還是讓他心裡不舒服起來。
「自女兒出生以來,女兒便從未見過母親,身邊只有父親一個親人,可父親平日便忙於公務,於是女兒只有同大姐三妹她們一同長大,雖然彼此之間不是一母同胞,但關係也是不錯的,女兒也是早已將她們視為親生姐妹看待,可她們二人卻一直以來都嫌棄女兒身子弱,關係總是有些疏離,這些女兒也當做性子不合便沒有多加理睬,可是……」
她哽咽著說道,一言一語間都是在暗示喬依蓉和喬莘寧對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想到之前喬莘寧做的那些事,喬文治臉色一黑,怒道:「可是莘寧那丫頭又對你做了些什麼?你只管大聲說出來,真是反了她,本以為上次之後她還有所悔改,沒想到竟仍舊死心不改,這等一門心思想害自己姐姐的人,我當真是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
喬文治憤憤的說著,彷彿認定了此事和喬莘寧脫不了干係,不過想來也正常,喬莘寧平日潑辣無腦,做的錯事多了去了,只不過以往都沒鬧出什麼來,所以喬文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自從上次她給喬安歌下毒被發現的事之後,她所犯得那些事看在喬文治眼裡便更加惹人嫌惡。可念及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也只得放任這不管了。
喬安歌看著他一臉篤定的樣子,不由微微皺眉,她自然也希望是喬莘寧了,這樣一來她就能完全除了喬莘寧,可現在卻是喬依蓉策劃的這件事,雖然不知道喬莘寧有沒有參與其中,但她畢竟沒有證據,只好先放過她,反正沒有了喬依蓉替她出謀劃策,她也翻騰不出什麼來。
「三妹雖然年紀尚小不諳世事,做了許多錯事,但女兒今日並不是要說三妹的事,此事女兒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告訴父親,否則等到真的到了無法迴轉得時候只怕那時更是傷了父親的心。」她低聲說道,而喬文治一聽不是喬莘寧不由有些意外,如此的話他便想不通安歌究竟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