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送信
當晚,白礬還是在喬安歌的院子里住下,兩人共寢一室,一直聊到深夜才漸漸睡去,第二日,喬安歌見白礬回去的決心已滿,心知是勸不動了,也只得祝她一路順風,叮囑她注意安全,凡事看開一些,白礬一一應下之後便趁著凌天遙去了皇宮,獨自回到了王府去收拾東西。
而喬安歌早早就在院子里來回徘徊,她怎麼想都覺得放心不下,可又不知該做些什麼,正巧這時聽到了身後跟著的妙香妙琴在悄聲說著什麼,喬安歌微微皺眉,心生好奇,便叫上來多問了兩句,兩個丫頭這才驚覺不該多說,心裡忐忑之下也只好將她們所說的一字一句說了起來。
原來是昨日喬依蓉和喬莘寧被罰送到靜天寺靜修的事在府里傳了開來,雖然父親為了顏面並沒有告知是什麼原因,但府里上下還是在暗中猜測,而三夫人陳淑儀更是直接到喬文治的面前撒潑鬧騰,又哭又鬧的讓喬文治收回處罰,然而不巧的是她去的時候正好相爺在接待前來商議事宜的兵部侍郎,這可真是讓喬文治丟盡了臉面,一怒之下便發了火便讓人將陳淑儀禁了足。
「三姨娘憂女心切,倒也不難理解,不過是用錯了方式,那二姨娘呢?這次受罰的大姐也在其中,她有何動靜?」她語氣平靜的說道,彷彿這事真的與她沒有半分關係一般,不過話語間還是免不了多問了趙玉蓮的動靜,想到凌天珩昨日對她說的話,她對這個二夫人當真是多了幾分忌憚,她倒想看看自己心愛的女兒被送去尼姑庵靜修,她會有什麼動靜。
妙香妙琴相看一眼,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家小姐會問起二夫人,不過她們還是畢恭畢敬的回道:「這個奴婢們也不清楚,不過聽其他院子的姐妹們說,二姨娘自昨日便將自己關在房中,誰都不見,今日一早就早早起來燉可了補湯去見相爺,之後便回了院子里,看著似乎沒什麼事。」說著她們也是一陣唏噓,自己女兒被送去那地方,這個二夫人當真是一點都不在意。
她若是真的不在意那她還真是好辦了。喬安歌心想,不愧是這麼深的城府,她趙玉蓮掌握府中事物這麼多年,又頗的父親信任和寵愛,這個時候她若真的如陳淑儀那般跑去哭鬧,只怕她這手持中饋的女主人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只有盡量不去提及這事,並主動到喬文治面前認錯,這樣才有可能讓他心軟,至少不會真的把那兩個人丟在那裡不管不問。
不過她也只能做到這裡,這事牽扯到凌天珩和凌天遙,他就是心軟有意放過她們也不敢拂了兩個王爺的顏面,所以喬依蓉兩人一時半會也是回不來的。不過這代表了,趙玉蓮勢必會有所行動,加上她之前遇到的那些煩心事,只怕這次她一定會將矛頭全部指向她了。
想著,她悄悄撫摸著別在腰間的匕首,只覺得心裡一陣不安,若是她將恨意盡數朝著她來她倒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若是她另有心思可如何是好?更何況如今白礬快要回錦州,她怎麼都不放心,若是她將手伸向白礬……
「妙香,我現寫一封信你立刻讓人送到臨安王府去,親自交到三王爺手裡,就說我有要事找他,望他抽出時間來一趟相府,另外,再派人架著馬車去一趟逍遙王府,就說我閑來無事,便約白礬姑娘前來遊玩。」喬安歌轉身邊往屋子裡走邊出吩咐身旁的妙香。她總覺得趙玉蓮很有可能會對付白礬,不論如何,她都得先一步將人接回來,之後反正她閑著也無聊,不如就陪白礬去一趟錦州,權當是出門遊玩了。
之後她隨筆寫了兩句,便將信封上遞給了妙香,囑咐幾句之後便讓她快些去,妙香連聲應下之後,喬安歌便沉思片刻,心想此事還是要告知喬文治的,錦州著實太遠,也不知他是不是會答應。至於對付趙玉蓮的事情她想了許久,既然證據已經在手裡了,只需要等著她自己漏出馬腳,這件事之後只怕她也亂了心思,到時候為了喬依蓉她一定會開始動其他的手腳,她便可以直接將一切解決出來。
這般盤算著,沒多久就到了喬文治的院子里,正準備進去,突然想著估摸著這會兒他應當還在氣頭上,要是就這麼直接說多半他也不會同意,收回邁出去的腳,她倒是先心急了,看樣子還是待會兒再來好了。於是,本來都已經到了院子門口,喬安歌還是沒有進去,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院子里去,等凌天珩和白礬過來就行。
而另一邊,凌天珩正站在府里的湖水邊,悠閑的給湖裡游著的魚兒餵食,一邊聆聽著身後的人報備事宜,而一旁站著他的貼身侍衛蘇航,片刻之後,待那個前來報備的男子說完,凌天珩才放下手中的魚食,悠悠道:「這樣一來,除了兩個礙眼的人,她倒是安心不少。」
那報備的人卻是沉默不語,悄悄撇了一眼,卻見這王爺眼中竟隱隱有著笑意,心知這王爺看來是真的傾心於這相府的二小姐了。於是繼續道:「王爺,之前您讓屬下查喬二小姐的身世,屬下觀察多日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是否將人都撤下?」
凌天珩沉默不語,那報備的人一時也不敢多言,只跪著繼續等著他發話,而蘇航見凌天珩似乎在想些什麼,不免出聲提醒了他,「王爺,這幾個月來,您派去的人都是這般回話,看樣子是真的沒有查出什麼,何況王爺這些天來一直與喬二小姐一起,她若是真有可疑的地方想必早已漏出馬腳,看樣子,她應當不是王爺想的那身份。」
「行了,我心中有數,此事還是再看看,寧可誤會也不能放過。且先繼續監視著,對了,你派些人去一趟靜天寺……」說著他走到那個人身邊,悄聲在他耳邊囑咐著什麼,蘇航看著那個人的眼神從開始得詫異到後面說不清的複雜,不由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出聲干擾,待王爺說完之後,眼裡靜還有幾分邪肆的笑意,頓時明了,看樣子自家王爺又打算做什麼整人的法子了。
待那個人臉色複雜的離開之後,看著凌天珩嘴角勾起的笑容,蘇航實在好奇的問道:「王爺是想到了什麼嗎?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凌天珩帶著笑意的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說道:「這個你不知道也無事,不過是想到了讓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受苦的法子。」敢將髒水往自家五弟身上潑,自然得承受點代價才行。
然而他心裡卻不願承認他是因為喬依蓉將說那番陷害喬安歌的話,即使知道是污衊,可他心裡還是不悅,只要想到凌天遙和喬安歌一起的事,他的心裡便莫名升起一股不滿,也不知是因為什麼。想著他原本含著笑意的嘴角一下又恢復原樣,神情平淡又冷漠,著實讓一旁的蘇航摸不著頭腦,就算是跟在王爺身邊多年,他有時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王爺,府外來了一人,自說是托相府喬二小姐的意思給王爺送來一封信,還說要親自交到王爺手裡。可是要將他帶進來?」沒一會兒,王府的管事便進來說道,雖說那喬二小姐同王爺已有了婚約,但王爺向來不提及這個小姐,而他們也不怎麼見過,除了昨日匆匆而來,他們拿捏不準王爺的脾氣,也不敢隨意將人帶進來,只得前來通報。
「她讓人送來的?倒是稀罕了。讓他進來吧,我看看她會給我送什麼信來。」聽見來人是喬安歌派來的,不得不說凌天珩心裡是劃過了一絲喜悅的,但很快便被他忽略掉,他首先想到的卻是她會給他送什麼來,平日里她若是有事也很少回來求助於他,何況如今她應當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出手的,便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管事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應下之後便轉身去叫那人,心裡也同時對那個會成為自家王妃的女子有了一個定位,不多時便將那人帶到了凌天珩面前,那男子見了凌天珩之後便恭敬的將信交給了凌天珩,「回王爺,這信是相府的姑娘給草民的,草民只是代為轉交,那姑娘還說了,希望王爺看過之後能儘快去一趟丞相府。」
「哦?是嗎?那先待我看過了再予打算。」凌天珩挑了挑眉,對喬安歌這話有些意外,看樣子她這麼著急想必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可為何方才派去的人卻沒有說?想著,他一手拆開了信封,在看到字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雖說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嘆一番,明明是個機靈的主,這字怎麼就這般不入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