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需要操心,天門派雖說是江湖門派,但敢肆無忌憚的插手朝廷的事,想必背後的幕後使者也是與朝廷有關的人,若是如此,那麼此行就勢必會有些險峻,到時你只需要待在風茴谷就行,此事由我和小九去辦,正好也好掩人耳目。」說著,凌天珩的目光變得有些冷酷,他早就想看看這天門派的幕後主使究竟是什麼人了。
喬安歌看著他勢在必得得目光,心裡還是有些擔憂,但也心知此事她插不上手,就是操心也無濟於事,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小五不用一起嗎?就你和小九兩個人應付的來嗎?」雖說白礬回錦州就是不想看到凌天遙,但若是此事需要凌天遙的幫助,那白礬便只好委屈一下了。
「暫時還不用,就我和小九就足夠了,小五手裡還有其他要事。放心吧,既然你們不想和他一起,他也不會去的。」凌天珩看出喬安歌心中所想,出聲解釋道,不過心裡卻對於小五不去還是帶著兩分慶幸的,想到自家五弟看她時時不時的泄露出的柔情,他便萌生一股不悅。
聞言喬安歌不已覺鬆了口氣,就目前來說,她也是不太希望凌天遙一起跟去,雖然他們也是朋友,但誰讓他先傷了人女孩子的心呢,暫時迴避一下也是應該的。放下心后,她才繼續問道:「那此次我們就四人一起去錦州了?那是明日出發嗎還是得過幾日?」
「既然有了線索,那自然是早日啟程的好,不過一帶去錦州恐怕不會太久,只要一查到線索,我就得立即回京復命,所以你若是打著可以去遊玩的心思還是收回去吧。」說著,見喬安歌臉上的神情,凌天珩又出聲提醒道,說到底還是這幅性子,總想著時刻往外面跑,不過若是此次的行動成功了,他倒是不介意帶著她去那些地方好好遊歷一番。
喬安歌悻悻的收回笑意,悄悄瞪了凌天珩一眼,但也沒有出聲反駁,隨即兩人也都沒有再出聲,只是安靜的坐著品茶,可喬安歌的心裡卻為了凌天珩這次的通情達理欣喜著,心裡也覺得甜滋滋的。所以在喝茶的時候還忍不住一雙眼睛往他身上瞟,卻又在觸及他的時候又亮目光移開。嘴角的笑意都快掩飾不住了。
之後,喬安歌還是去見了喬文治,雖然預想到對方會生氣,但若是直接不告而別,弄撒他就不只是生氣了,而且她也實在不太敢再做第二次了,免得讓趙玉蓮再抓著把柄說些什麼。可是沒想到,等她把話說完之後,喬文治卻沒有預料中的不滿,只是平靜的回了一句:「為父知道了。」
喬安歌一下楞在了當場,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她不禁再出聲提醒道:「父親,我是說我要和白礬一同去錦州,聽聞錦州還是挺遠的,雖然女兒剛才軍營回來,也是很捨不得父親,但白礬獨自離開我又不放心,只得去送她這一程,不過您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
聽到這裡,喬文治才輕輕嘆息,隨即放下手裡的木簡,帶著慈愛的眼光看著喬安歌反倒讓她頗有些心虛起來,他低沉的嗓音這才說道:「其實方才三王爺已經同我說過此事了,雖然為父確實很捨不得你,也不希望你去那麼遠的地方,但既然你是去幫著三王爺辦公事的,那就由不得為父的私心了。」
「啊?辦……辦公事?」喬安歌一頭霧水的看著對方,但很快又明白了凌天珩的用意,在對上喬文治不解得眼光時,她又立馬換上笑顏,連連點頭,「是,確實是辦公事,女兒以為王爺不讓說呢。這才說是去送白礬的。那父親就更不用擔心了,有王爺護著,女兒在外也不會有事的。」
「你這孩子,這事當然不讓說了,王爺此次前去可是微服去的,不得透露半點行蹤,不過此事有關你,他才同我說了這事。你去了之後要好生輔助王爺,也要好生伺候他可知道了?雖說一個女子老是跑到外面確實有些不像話,但好在你也算王爺的半個人了,只要與王爺一起,那些個規矩也不是那麼重要了。」許是看著喬安歌的笑讓喬文治這兩天陰鬱的心裡好轉了一些,喬文治的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喬安歌有些不樂意,憑什麼要讓她伺候凌天珩了?但在喬文治面前,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故作乖巧的點頭應下。之後見喬文治還有公事,她也不好一直在書房待著,便同喬文治告別退下了,回去的路上,她還是在心裡說了幾句感謝凌天珩的話的,不愧是雷厲風行的三王爺,這麼快就替她處理了這事,這下她倒是可以放心的和白礬一起去錦州了。
剛回了臨楓院就迎來了一個好幾天沒有見到的少年身影,喬安歌訝異他怎麼來了,但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卻沒想到那少年眼裡竟滿含淚水,一臉控訴的看著喬安歌,這讓她心裡一咯噔,首先就想到了趙玉蓮的事,她眉頭一皺,頗為不滿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趙玉蓮見你了,她把你怎麼了?可是罰你了?不然你哭什麼?」
來的正是好幾天沒有過來的黎陸,原本他確實在喬安歌吩咐了以後便已經倒戈到喬安歌這邊,而幾日前趙玉蓮便派人來將他叫去問話,無非是問了喬安歌最近學那些學的如何,他已經偏向喬安歌,自然是替她瞞著,也不知是那趙玉蓮真的對自己太自負還是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竟也沒有再多問,但他怕她到時再派人調查,便幾天沒有過來,可沒想到今日剛過來看看,就聽煙兒說她要去錦州的事。
「你要去錦州為何不告訴我?這幾日我為了避嫌便不來見你,你倒是心狠,當真連問都不問一聲,這一次連離開了都不打算通知我,你就這般不將我放在心裡嗎?說什麼朋友,說到底你也只是把我當做可有可無的下人,不過是比那些人態度好點罷了。」見到了喬安歌,他心裡原本有的惱怒和委屈一下迸發出來,委屈吧啦的不停抱怨著,就連這個年紀獨有的沙啞的少年音也讓帶了幾分哽咽。
「這……我……」被這麼當做負心人來控訴喬安歌也一時亂了手腳,她這幾日確實忙了點,忘記了黎陸,但她去哪裡黎陸也沒權過問不是,她就是去了錦州,到時直接同他說一聲就是,他這樣子倒是讓喬安歌有種做了很大錯事的感覺,還是先將人安慰了再說。
「我這幾日出了些事,忙不過來,本想著之後再去找你,但我也是今日才決定去錦州的,我當是怎麼了,原來是捨不得我了?放心吧,我這次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回來還得拜託你多費些心思繼續教我了。」喬安歌柔聲安慰著,手上動作也是安撫的拍了兩下黎陸的頭頂。
誰知小孩兒卻不領情的將喬安歌的手一把揮開,很是賭氣的別過了頭,看的喬安歌當真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這孩子怎麼又開始鬧脾氣了,但念及這孩子本就心思細膩敏感,若是與他較真,只怕她得氣死,只得繼續好脾氣的哄著他,「好了好了,這真是我臨時決定的,當真沒有要瞞著你的意思,你若是生氣,不如等我回來了給你準備禮物可好?」
「……我不想要禮物,若是想了這京城裡什麼沒有?我聽說你剛回京城沒多久就要離開,還真是閑不住,一點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我聽煙兒說了,你是為了你那個朋友去的,你們兩個女孩子也太不安全了,要不……你們把我帶上吧,我可以保護你們的。」黎陸說著,臉都因為焦急和害羞變得通紅。
雖然喬安歌覺得很是可愛,但卻依然很是意外他會這麼說,他的心性她還是了解的,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不會因為貪玩跟她提這種話,但仔細一想又不知他是為了什麼,只得調笑道:「你一個還沒有我高的小屁孩能做什麼阿?還保護我和白礬呢,真把我們當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再說了,誰說我們就兩個人了?這次可還有臨安王和咸寧王跟著呢,有他們護著你總放心了吧?」
誰知,一聽說凌天珩也一起之後,黎陸的眼中更是多了些戒備,頓時也不管面子什麼的,扯著喬安歌就要讓她待他一起去,「那……那你可以帶個小廝一起啊,我不光會算賬寫字,還會燒火做飯來著,我體力也很厲害的,可以幫你們搬東西啊,這些煙兒可做不來,還有……還有駕車,我駕車可好了,又快又穩,你把我帶上一起吧?」
他焦急不已,不停的絞盡腦汁的想著路上可以幫到他們的,他只想讓喬安歌帶他一起去錦州,只想待在喬安歌身邊。可喬安歌卻不明所以,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要跟著去,但看著他這般心急的想要一起,不停的找著理由,心裡一下心軟,便應付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