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懷疑之人
回到房間之後,凌天珩果然已經回來了,見喬安歌和煙兒匆匆忙忙的從外面回來,神情緊張,彷彿做賊心虛一般,他微微挑眉,冷不丁的出聲,「這麼風塵僕僕的又去哪裡了?我方才聽人說似乎在小湖那裡聽到了女子的喊叫,不知你可聽說了?」
喬安歌身子一顫,原本躡手躡腳的步伐頓時停在了半空,被凌天珩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可如今她可不敢隨便和他嗆聲,只能故作鎮定的嬉笑道:「這個……我就是和煙兒還有黎陸在府里轉轉,順便和他們一起去見見那個荀家少爺,至於你說的那個小湖,我在後花園呢,沒,沒怎麼聽說啊。」
「哦?只是轉轉?我怎麼聽人說起那個女子與你很是相似啊?而且,只是轉轉會把裙擺和衣袖弄濕了?」凌天珩絲毫不相信,似笑非笑的湊近她耳邊輕聲問道,帶著溫熱氣息的聲音噴洒在喬安歌的耳邊,惹得一身雞皮疙瘩,喬安歌微微縮了縮脖子,繼續垂死掙扎。
「這……方才黎陸不小心落水了,我和煙兒費了力將他救上來,不小心就把裙擺和衣袖給弄濕了,不信你去問煙兒!至於那個和我很像的女子,大抵是認錯了,我一直都在和黎陸他們一起呢,哪裡單獨去什麼地方了。」喬安歌心虛的說著,反正不管他怎麼說,她抵死不認就是了,他沒那個證據還能怎麼說?
凌天珩眉眼含笑的看著喬安歌心虛的辯解,他自然是不信的,不過看她安然無事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想再去計較,只嘆聲的轉移了話題,「算了,我也不想與你去深究了,這次又發現了什麼,直接說吧,另外,去裡屋把衣服換了,可別受了風寒。」
見凌天珩似乎不再追究的樣子,喬安歌這才放下心,聽到他最後一句的關心時,心裡隱隱感到幾分溫暖,也難得乖乖的進了裡屋,將弄濕的裙子和裡衣都一一換了下來,待全部換完了之後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一眼便瞧見凌天珩正坐在桌旁喝著茶,等著她出來。
見凌天珩這一副慢條斯理等著自己解釋的樣子,喬安歌便實在瞞不下去了,只得不打自招的將方才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了他,還將自己在岸邊發現的那些血跡也說了,見他越聽越蹙眉沉思,喬安歌便有些緊張的猜測的問道:「你說,那些血跡會不會都是被虐待的人的,那……那些血跡的主人是不是……就在水裡啊?」
凌天珩看了一眼眼裡有些懼意的喬安歌,不禁勾起嘴角,調侃的問道:「怎麼?你害怕?」喬安歌輕咳一聲,沉默不語,廢話,這要是你在那水裡泡了一會兒你會不怕,這會兒她倒有些感謝那個將她打暈的人了,否則若是真等到她摸到了湖底的東西時,估計也會被嚇暈過去的。
「也不一定,你昨晚不是聽到落水的聲音嗎?說不定正巧是他們誰在把人往水裡扔,而他敢這麼直接的扔在那裡,說明那個地方很是隱蔽,而且也不是頭一回出現這種事了,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他輕描淡寫的安慰道,卻只讓喬安歌更覺得心裡不適。說的簡單,讓你去那泡了不知道多少具屍體的水裡待一會兒,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
「往日行軍打仗之時,我連腐肉和樹根都嘗過,在死人堆里埋伏几天幾夜,區區一個泡了屍體的湖水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我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似是聽得到喬安歌的心裡話一般,凌天珩無謂的說道,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人怎麼跟有讀心術似得,每回她心裡想些什麼,總能清楚的知道。
「咳……那既然你也這麼覺得,那昨晚那個叫荀玥的突然出現,還把我救下來,是不是也是和昨晚那件事有關係?會不會那個人就是他扔下去的?還有那個再水裡把握打暈的人是那個被扔下去的人還是他的手下?」不願與他再商量那件事,喬安歌趕忙轉移了話題,將之前對荀玥的懷疑說了出來。
凌天珩不語,事實上,他還沒有去正式見見那個荀玥荀公子,唯一的映像便是昨晚的那一面,映像倒是深刻,畢竟能有如此過人的氣質與深邃的眼眸的人還是少數,想到這裡他微微蹙眉,關於那個人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沒想到他便是喬安歌遇到的那個書生,想到他昨夜那般在意喬安歌的樣子,他心裡便一陣不悅。
「或許吧,他昨晚的出現太過巧合,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脫不了關係,不過他既然肯那麼直接的暴露自己出來救你,你說說看,你和他可是不僅僅昨晚那一面?」凌天珩說著說著,話里的意思便帶了味,雖然表面傷依舊沒什麼變化,可語氣里的不滿卻都快瀰漫出來了。
喬安歌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待想明白了又不自禁紅了一張臉,帶著幾分彆扭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他為何這麼做,可能是那天我救下他,他借著昨晚那事當做報恩吧,這麼想來還真有些不划算了,明明就是他把我間接害成那樣的,還充當好人的來救我,平白沒了那份恩情。」
說到這裡,喬安歌只覺得虧得很,這荀玥果然是算盤打的叮噹響。什麼都算計了。方才在後花園的時候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得樣子,不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可惜,那荀玥看著還是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做出這些事呢?「誒,你說,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啊?那個人是和他有什麼仇嗎?他為什麼一定要置人於死地呢?難不成是他的仇家?」
「我若是知道了,還用這般費心的查這事?你往後盡量離那個荀玥遠點,既然他兩番與你接觸,想必是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日後不要與他靠的太近就是,我已經派人去查查他的身份,不日便會有回應。」凌天珩說著,眼裡閃現著幾分冷光,也許這荀家小少爺的身份是得好好查查,還有這荀府也是。
「行吧,我知道了。等你有頭緒了再告訴我好了,對了,那個樊世丞那邊如何?他可有發現那片空地上的事了?」被這麼一番勸說,喬安歌也只得嘆聲應了一聲,隨即又突然想起了這更為重要的事,既然那二當家樊世丞不清楚造反的事,那就說明這事很有可能只是那三當家或者大當家共同的主意,若是能從樊世丞入手,讓他來阻止這事,說不定便能事半功倍。
「我查過了,他確實不知道此事,自城外那地到了他們手之後,他便極少會過去,這幾個月更是基本不會再去。而如今管理那地方的便是三當家,至於,那寨主的身份,我暫時還沒有查出來。」說到最後,凌天珩頗有些不甘心,這天下還極少有他查不出來的東西和人,這樊家寨的寨主藏的還真是有些深。
「那寨主就是他們寨子里的人都沒怎麼見過,你查不出也正常,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出現過呢?我看,只要將那個三當家的和那個開始籌備起來的軍隊拆散,我就不信他還不出來?」喬安歌不屑的說道,事實上她也很是好奇那個寨主是什麼樣子,竟這般神秘。
「不如,明日你便同我一起去那地方打探一下,不過去了之後不得亂跑,全程都得聽我吩咐,還有……面紗帶上。」想到白天那樊世丞看著她打量的眼神,眼裡的欣賞之情,他便覺得心裡莫名發堵,想著,不禁仔細的打量著喬安歌,且不說那張如畫的臉,就是蒙上了面紗,她的身段和眼睛一樣迷人。看著看著,他眼裡變得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帶著就帶著唄,我還不想讓別人看呢。」察覺到凌天珩逐漸變得有些炙熱的眼神,喬安歌悄然的往後退了一步,趕忙應了下來。反正她也是不介意帶著,在這個混亂的地方還是多防備著點好。
許是注意到喬安歌的緊張,凌天珩微微勾起嘴角,也不再打趣她,移開了視線,喬安歌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那個荀玥,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對了,那個荀玥實在是有些可疑,我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而且我聽黎陸說,他似乎和荀老爺的關係不怎麼和睦。要不,你讓蘇航暗中跟著他,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可疑。怎麼樣?」
凌天珩頗有些欣慰的看了眼喬安歌,見她對那荀玥心存懷疑,心裡對昨晚的事也倒也暗自放心,不過那個荀玥確實有些奇怪,說是遊學在外的書生,只怕也不是那麼簡單。他的幕後有什麼,和樊家寨的事有沒有關係,這些都只有仔細調查才能知道,而且他昨晚推搡間暗中把過他的脈相,他應該是身懷武功的,而且並不低,那那天又怎麼會仍由那些地痞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