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話
小命在人家手裡握著,高海實在沒辦法了,只得一五一十道:「是、是我色慾攻心,強迫了她……葉神醫當場氣死了……我沒想到他這麼有骨氣……我本來已經給他們錢了。」
熊斌、齊元聽到高海這麼說,都更加憤怒了,就連那些來救駕的皇家侍衛和大內高手們,都有些瞧不起他。
齊雲怒極反笑:「太子殿下倒是與牲口沒什麼差別。」
高海都快哭了,嘴裡胡喊道:「俠士,你讓我說的事兒,我已經全都說了,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齊雲沒接茬,而是朝熊斌和齊元搭了個眼色,熊斌一把將沖田要司扛在肩頭,倆人快速與齊雲靠攏,三個人退至露台上,齊雲一把將高海推向衝上前來的大內高手懷中,三個人施展輕功飛上屋頂,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地離開了鴻宴樓,消失在暮色中。
鴻宴樓二樓露台上,傳來高喊道:「不好啦,太子殿下暈過去了!」
接著有人著急道:「快,快請太醫!」
剩下的大內高手們則面面相覷,私自出宮,太子重傷,自己的小命恐怕真得要保不住了,難道還要留在這裡替無情的皇家父子當狗嗎?此時此刻,這些人心中都有了不同的算計。
此事暫且按下不表。
次日清晨,沖田要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在四面沒有窗戶的屋子裡,還被捆綁在椅子上,他面前站著三個人看不清臉,在四面牆壁火把光亮的照亮下,他從身形分辨出這三人正是昨天夜裡在鴻宴樓將他打暈的人。
沖田要司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三人:「你們,是什麼人?」
三人並沒有理他,也沒有人回答他。
沖田要司掙扎著恐嚇:「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是你們大齊國太子的人。」
熊斌聞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被齊元和齊雲照著肚子捅了一肘子。莽夫!就不能忍著點兒!
沖田要司見他的恐嚇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表情便有些猙獰:「你們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也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如此行事,簡直就是小人行徑,哪還有天朝上國的光明磊落!」
沖田要司如同一條瘋狗似的嘲三個人吠叫,齊元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正要開口呵斥幾句,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一道略有些圓潤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道嬌小的女子身影。
沖田要司緊緊地盯著女子的身影走近,他迷茫地回憶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憤恨地咬牙切齒道:「竟然是你!」
言靈兒笑著朝沖田要司點頭問好:「難得沖田桑還記得我,不勝榮幸。」
高鴻聞言皺著眉不高興地看了言靈兒一眼,雖然知道她在嘲諷,但他還是不喜歡言靈兒這麼對別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
沖田要司沖言靈兒齜牙:「jian人,biao子,我警告你,快點兒放了我!」
沖田要司這話剛喊完,便被高鴻一把掐住了脖子,高鴻居高臨下,冷冰冰地看著他,眼神陰鷙,像是隨時要將他撕碎:「閉嘴。」
齊雲有些同情沖田要司,這麼蠢還能活這麼久,真是不容易。
高鴻動了怒,沖田要司被他捏的臉色漲紅,嘴唇都有些發紫。
「好了,先留他一條小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言靈兒開口道。
高鴻這才哼了一聲,甩開沖田要司,又命令齊雲和齊元從角落裡端了一把椅子過來,看著言靈兒坐下,這才像個保鏢似地站在她身後,目光冷漠陰鷙地盯著沖田要司。
「沖田桑,我們又見面了。」言靈兒開口道,「上次沒能讓你在京兆府多住上幾日,果然還是我小瞧了衝天桑背後的人。」
沖田要司大口大口呼吸著,他脖頸兒浮著五根鮮紅的手指印:「是我小看了你才是,言訟師。」
言靈兒頷首:「沖田桑過獎了,你我既不是熟人也不是朋友,多餘的問候就免了。請沖田桑過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沖田要司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拒絕配合。
言靈兒也並不生氣或者著急,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一個月之前,京城最大的青樓環采閣的頭牌金翠姑娘被倭國商人所傷,昏迷不醒,而那位施虐的倭國商人卻在事後逍遙法外。後來環采閣的老鴇四處為姑娘奔波,最終找到了我。我在接到他們的訴求后,經過調查,發現這位客人並不是什麼正經的倭國商人,而是倭國浪人,更令人吃驚的是,在大齊國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有一群倭國浪人,他們打著商人的名號,通過了重重關卡,來到京城,結交世家子弟,有些人甚至攀上了皇親國戚。」
言靈兒說到這裡,便見到沖田要司陰沉著目光看向自己,那眼神如同一條蛇,冰冷又惡毒,即便是言靈兒都忍不住有點兒心驚。就在這時,高鴻伸手放在她肩膀上,一陣暖意湧上心頭,言靈兒瞬間又鎮定了下來。
她換了個姿勢,繼續道:「沖田桑,你在京城有四五套住宅,分別在城西和城東,城東靠近鴻臚寺,那裡多有外夷商人來往,本就允許外夷商人在城東置業,但按照京城的律令,外夷商人置業須得提供商賈憑證,且只能在城東部分街巷置業。而城西多是平民居住,不允許外夷商人置業,那麼我很好奇,田司,你是如何在城西置業的?」
沖田要司震驚地看向言靈兒:「你怎麼知道?」
言靈兒擺擺手:「你有你的陽關道,我也有我的獨木橋,我若是在京城裡還查不到一點兒事兒,我這律行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
「獨木橋」高鴻:「……」
言靈兒繼續道:「你隱姓埋名都要在城西置業,宅子里安置的是什麼人?你結交太子和榮昌侯世子,又是想做什麼?」
沖田要司冷笑:「還輪不到你來管我,你們要殺要剮,全都招呼上來便是了,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東西。哼,沒門。」
沖田要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突然有種怎麼自己是反派的錯覺,唯獨言靈兒面無表情的看他說完,百無聊賴的掏了掏耳朵。
言靈兒:「來這套是嗎?彰顯你武士的尊嚴嗎?你是以為你死了,你們這群浪人想在大齊做的事兒我就無從查起了是嗎?你別忘了,你接觸過地所有大齊人,我都可以一個一個查,榮昌侯府世子是嗎?你要不要試試看他是不是跟你一樣想死?皇親貴胄恐怕沒你這麼好的承受能力。」
沖田要司瞠目結舌:「……」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