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哈哈哈哈哈……文琦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茶室內,言靈兒不顧言巧兒漲紅這臉惱怒的表情,笑得毫無形象的歪倒在鈴鐺身上。
幾個伺候的丫頭,也捂著嘴低頭跟著笑。
「笑、笑、笑,有這麼好笑嗎?你們這些壞丫頭,不幫著主子說話就算了,還在這裡笑話主子。」言巧兒說著,佯怒扔了一顆花生到一旁笑得連扇子都拿不穩的丫鬟身上,力道不大,也沒有真的責怪的意思,小丫頭自然也不怕,嘻嘻哈哈地讓言巧兒莫要怪罪她,但整個人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言巧兒沒招,只能嘟著嘴瞪著言靈兒:「就是你這個上樑不正,才讓這些丫頭都敢來笑話我。」
言靈兒捂著笑痛的肚子,表情誇張的反駁:「這怎麼能怪我,還不都是你那個文琦哥哥的錯,他這麼說了,還不許旁人聽了?」
說著又是一串笑聲,言巧兒沒了脾氣,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笑吧笑吧,隨你們開心好啦。」
言靈兒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輕咳一聲對言巧兒道:「我覺得蕭文琦人還可以,你可以跟他接觸一下,試一試?」
言巧兒的貼身丫鬟一聽,急了:「娘娘,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大小姐與蕭少爺又無婚約,名不正言不順的,會毀了小姐清譽。」
言靈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樂過了頭,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已經是個古代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樂昏了頭,說了胡話。」
言巧兒搖搖頭,她反而覺得沒什麼,盲婚啞嫁本就是她最反感的事情。這個蕭文琦看著英俊瀟洒,做事雷厲風行,可見到她卻怎麼看都有些犯傻,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蕭文琦很在乎她的感受,讓她有一種被尊重的感覺。
「雖然他讓我叫他……哥,這個事情比較唐突,但我感覺得出來,他應該也不是故意有什麼壞心。」言巧兒說著臉頰微微泛紅,「我倒是不反感他。」
言靈兒一看便知道,言巧兒對蕭文琦有了些許好感,她看著言巧兒的樣子,也跟著抿著嘴笑了笑,接著道:「他若對你是真心的,便一定會主動來求,你且放寬心等著便是了。」
言巧兒這下連耳朵都紅了:「誰、誰要他來求了?你這人,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哎呀,我不跟你說這些了,好煩。」
言巧兒說到這裡,鴕鳥一般的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想在聽言靈兒講話。
此時,一名丫鬟憋著笑從外面進來,朝倆人行了禮,便帶著笑意道:「娘娘、大小姐,榮昌侯府世子、大理寺少卿蕭大人來了,夫人讓您二位去前廳招呼客人。」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正在喝茶的言靈兒一口茶噴了出來,正好噴了言巧兒貼身丫鬟一臉,言巧兒一臉震驚地站起身看向言靈兒,言靈兒也看著她,接著言巧兒整個人都紅了,言靈兒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按照大齊世家大族的規矩,及笄的大家閨秀一般情況下是不招待男客的,除非……除非這個男客即將成為自己的夫婿。
乞巧節盛典如期舉行,言巧兒的走失並沒有激起一絲水花,齊武帝攜皇后和貴妃一同出現在瑤台上的時候,臣民熱情的歡呼著,前一段時間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也隨著皇后的出現煙消雲散。
乞巧節的慶典活動比起其他節日來說,要隨意的很多,除了祁王和三皇子各自陪在母妃身邊外,其餘年輕的皇家子弟並未拘在瑤台上,高鴻坐在瑤台不遠處的酒樓里,靜靜地看著祁王高瀝和三皇子高漢,神情莫測。
一身戎裝的蕭文琦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表情也有些晦澀不明。
「看見瑤台上那兩人了嗎?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高鴻淡淡地說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殿下不陪著兩位兄長上演兄友弟恭的戲碼,卻邀請我來這裡喝茶看風景,您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蕭文琦撩開衣袍,大刀闊斧地坐到高鴻對面,講出口的話毫不留情。
「容本宮提醒一下少卿大人,你我現在被迫成了一艘船的人。本宮認為,我們應該要彼此熟悉一下。」高鴻淡淡一笑。
蕭文琦不再多說什麼,他扭頭看向窗外。不遠處的瑤台上,高漢湊到高瀝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兩個人對視一笑,似乎感情不錯的樣子。
「綁架巧兒妹妹的人是誰?」蕭文琦收回視線,切入正題,「我派人去查過,那女人出了鴻宴樓后便行蹤不明了,彷彿從未出現在京城過一般。」
高鴻沒有接茬,而是突然說道:「本宮的外祖父不日將要回京城了,他外放近20年,這是第一次父皇開口,允許他回朝,你覺得這是誰的功勞?」
蕭文琦面露驚訝:「老侯爺要回朝了?怎麼沒聽說過?」
高鴻面露冷笑:「這事兒還不到對外公開的時候。」
蕭文琦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是丞相的意思吧。祁王統領御林軍,又是戶部監事,他不需要林老侯爺幫忙。」
高鴻接著道:「自太子死後,父皇身體一直不大好,京城裡早已經暗流涌動,朝堂上文武百官也開始站隊。言巧兒的事情,不過是想試探本宮的反應罷了。」
蕭文琦明白了,鴻宴樓是皇后家族的產業,皇後代表的便是祁王的利益,言巧兒被綁在鴻宴樓,這是有人故意要挑撥五皇子和皇后的關係。
「但這做的會不會太明顯了?」蕭文琦皺著眉道,「丞相既然已經助老侯爺回朝了,又怎麼會再多此一舉?」
高鴻淡笑:「所以,比起貴妃丞相一派,你不覺得背後祁王大人的可能性更大嗎?」
蕭文琦皺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鴻宴樓是可是蕭家的產業。」
「鴻宴樓也是廢太子之前的產業。」高鴻淡淡道,「你對你這位二表哥熟悉嗎?」
蕭文琦回憶了一下,祁王高瀝剛剛十二歲便去了邊關,是大齊出了名的少年將軍,可他卻對這位表哥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高瀝莫說是對你們蕭家了,即便是對皇后,恐怕也沒有多深的感情。」高鴻淡淡道,「本宮原以為皇后只是對被人的孩子心狠,沒想到對自己的兒子也夠心狠的。」
蕭文琦聽他這麼講自己的姑姑和表哥,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不過是殿下自己的猜測罷了,並無真憑實據。」
高鴻抬起眼皮冷冷地看著蕭文琦:「本宮若是有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