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 你幹什麼
感受著內臟全面的撕扯,布滿整個內臟,如要爆裂開來,無神的眼被血絲充滿,忍受著一股腥鹹的暖流向喉嚨裡面滑入。
她想要張開自己的嘴,想要鬆開咬著對方的手臂;她知道流入自己喉嚨裡面的是鮮血,對方的血。
看著對方淡然,微笑安慰自己的眼神,血淚從她眼角滑落,她真的很想鬆開,內髒的疼痛讓她咬緊的牙關始終松不開一絲。
她血紅的眼睛,充滿祈求,祈求對方掰開自己的嘴,祈求對方請給自己一個痛快。
「一會就好,會比以前更加的漂亮、美麗;不會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今後一定多長腦筋,別那麼傻;再那樣可是沒人能救得了你。」
百兵笑著安慰著夏婉君,另一隻手擦掉她眼睛的血淚,伸手撫摸掉她額頭的亂髮,是那麼的輕柔。
夏婉君感受不到,聽到百兵的話,她感覺心的痛比內臟更痛。
「這輩子,我只虧欠三人,永遠都無法回報,沒有機會讓我回報.……。」
「呵呵,女人惹不得,今後我再也不敢惹女人啦,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
百兵說著,擦著夏婉君眼角的淚,是在分散自己手臂上的疼,還是在分散夏婉君身上的痛。
傷口迅速癒合的疼,百兵知道,一般人會疼的暈過去,懦弱的人會選擇自殺,他們寧願自殺也不願承受那樣的疼。
夏婉君忍住了,她的神經、她的毅力該有多麼的堅韌,二十多天沒有睜開眼睛,閉上眼的前一刻是這一張蒼白擔心的臉。
睜開眼是這一張關心又嘲諷的臉,她覺得這一張臉上充滿無數的故事,她想要一直的看下去。
「哐~!」
門被猛的推開,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中青年醫生,沖入進來。
「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胡鬧,快鬆開.……。」
看著從夏婉君嘴角流下的血,看著夏婉君那血紅的眼,看著這男人手臂快要被咬穿,卻露著一張鎮靜的臉。
所有的醫生停止腳步,喊話的醫生,如硬物卡在喉中不再言語,睜著震驚的雙眼。
這還是那奄奄一息的院長女兒嗎?那個.……不是被通緝的人嗎?
看著這男人的一張臉,他的震撼事迹,還沒有在醫院裡面衝散遺忘,他們都在等一個月是否真如那男人說的敢回來。
現在,真的回來了,還不到一個月,讓這些男醫生沒有一個再敢向前漫動一步。
「放心,她快沒事了,你們在外面等會兒。」
百兵的話,讓他們無法產生任何的懷疑,不是不敢是敢也沒用,拉起地上被打暈的護士,如潮水般快速退了出去。
「再堅持會。」
看著所有醫生退出去,百兵臉上露出笑容,看向夏婉君繼續的安慰,卻不知該跟她說些什麼。
兩個人的認識也就幾個時辰,那幾個時辰並沒過多言語。
抹掉她眼角淚水,看著她額頭、臉上鼓起的青筋開始消失,他清楚對於夏婉君內傷與外傷的修復到了結束期。
夏婉君眼中的血絲在不斷的褪去,直到血絲退完就是完全修復時刻,現在黑色的瞳孔已經浮現。
「你們幹什麼嘛?你們不能進去,難道你們不顧我們家人的生死嘛?」
外面響起了爭吵聲,然而那爭吵聲迅速被壓制,門同時被打開,全副武裝拿著衝鋒槍。
黑壓壓的槍口對準百兵,外面堵得水泄不通。
帶隊之人方誌超,在最前面的也是方誌超,看著百兵一隻手搭在夏婉君的頭上,一隻手腕被夏婉君死死咬著。
那流出的血讓他沒有任何感觸,他的眼神冰冷,盯著百兵就如盯著自己的獵物,這一次他絕不手軟。
可此時夏婉君在對方手上,他無法開槍,也不敢開槍。
「好大的陣仗,這可是重症監護室。」
抬起放在夏婉君頭上的手,表示不會對夏婉君造成任何的危害,對方只要有一人開槍,就能擊倒百兵,不會對夏婉君造成任何傷害。
包括方誌超在內還是沒人開槍。
「一、二……。」
方誌超在調整呼吸,他準備一擊擊斃百兵,無聲的寂靜,他要做到萬無一失。
「讓開。」
一個驚叫不失威嚴的中年婦女聲音響起,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
一條縫隙,一人能通過的道路,一個中年婦女,一步,一步;堅定有力的向裡面走著。
她的臉陰沉、冰冷;一股怒火再被強行壓制著,如那即將爆發的火山。
方誌超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看著她的臉色又咽回到肚子裡面。
「啪~!」
響亮的耳光在百兵的臉上響起,有多上年沒人敢在煽自己耳光,哦,好像不久前被她女兒煽了N巴掌,而且是連續暴擊。
百兵,內心想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女兒害成如此模樣,你還我女兒。」
爆發,徹底的爆發,撕心裂肺的的爆發。
舉著槍的特戰隊士兵,手都微微顫抖一下,他們從沒見首長婦人,一院之長發這麼大脾氣。
而她暴怒的情緒,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女兒粉嫩充滿生機的臉。
「.……。」
夏婉君想要說什麼,急忙的張口,帶動的是一片血肉摩擦,快速沖入她喉嚨裡面的血液。
夏婉君的母親看到一個身影從自己眼前晃過,微微一愣。
「不~~!」
一聲驚叫讓夏婉君的母親出於本能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
「碰~!」
夏婉君的床塌了下去,外面已經是一片大亂,那一道晃過的人影正是百兵。
「不要。」
裹著床單的夏婉君,站力起來,看向一團大亂,向外急沖沖跑走的特戰兵,她又大喊一聲。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槍聲,一片的槍聲,連續的槍聲,不止一人開槍了。
看著地上淌的一溜鮮血直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外,夏婉君獃獃的愣在這裡。
夏婉君的母親看著夏婉君站了起來,也獃獃的愣在這裡。
「你……。」
「好啦~,我女兒好啦,這是真的嗎?」
喜極而泣的婦人一下抱住夏婉君嚎嚎大哭起來,哪有一點院長的架子,接著扒開床單向夏婉君的身體上看去。
「媽,你幹什麼?」
夏婉君沒有躲過,只能急忙提醒,眼神從走道的遠方收回,看向不靠譜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