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前世——沅曦,別怕 2
怒極反笑,他的嘴角緩緩勾起,心底發涼,麵上卻一點都不肯認輸。
他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露出這麽殘酷的神色,他一定嚇到她了,可他控製不住。
看著她和旁的男人站在一起說笑,他就忍不住有想要毀了她那笑容的衝動!
內心深處的那股嫉妒,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他不願她對著旁的男人笑……
端著酒杯,蕭熠優雅從容的站起身來,心裏生疼著,卻仍舊不願去選擇接受。
沈沅曦是什麽性格,除了勤國公和衛家兩兄弟外,怕是隻有他最清楚了,她從不會輕易對旁人露出笑顏!
所以……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內心的重要程度,一定很高。
“不知沈大小姐身邊的這位公子是?”踱著步子走過去,心裏雖恨不得將那個男人一巴掌拍飛,但他的臉上,卻透著一抹愈發妖豔的笑,眼中寒芒閃爍。
這個男人,還真是礙眼極了,他很不喜他,下一次,他一定要將他阻攔在皇宮外!
她似乎被他方才的眼神嚇住了,見他過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聽聞他的話,心中懼怕,但為了那個男人,她竟鼓起勇氣上前了一步,驕傲道:“他叫公孫宇,今年的探花!”
公孫宇?
他的眸色漸深,緊緊盯著她那麵露驕傲的容顏上,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涼水淋了一遍。
這個公孫宇,他當然知道是誰了,探花之才,又以溫文爾雅出名。
但蕭熠卻是知曉他那顆隱藏起來的野心極大的心。
公孫宇的文章裏,滿腹才華是不錯,但處處都透著一抹桀驁,更是剛愎自用之極。
他還知道,原本以公孫宇的才華,應是狀元之才的,但因勤國公在朝堂上言說此人的文章過於武斷,父皇便將選用了另一人為狀元,他至今都還記得,公孫宇當時那怨恨的神情。
了解公孫宇的性格,他自然不會相信這公孫宇接近她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恨不得立刻就將她拽離公孫宇的身邊!
隻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一旁的衛家兩兄弟便先一步過來,將她給拉走了。
她被帶走,他卻沒跟著去,公孫宇在他的注視下,隻能站在原地。
“不知公孫公子,所為何?”他淡淡挑眉,似乎極有興趣的問道,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想要一劍斬了他!
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憑什麽站在她的麵前逗她開心?
這是他從來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羨慕,更嫉妒,他嫉妒她對旁人的笑,對旁人的溫柔。
他更嫉妒,這些,都是他所不曾擁有的,他和她之間,似乎隻存了滿滿的火藥,一碰就炸……
公孫宇似乎認出了他,麵上露出了一抹恭敬,“見過八王爺,自然是拿回我應有的。”
他冷笑,公孫宇應有什麽?什麽都沒有!
以公孫宇這般之人,父皇是決計不會重用的,是以即便公孫宇接近了沅曦,也不會得到他想要的那些東西的。
雖然他心中不屑,但卻並未開口讓公孫宇不要打她的主意,他要讓她看清楚,公孫宇的真麵目。
他要讓她知道,她一心認為的翩翩公子,其實骨子裏,就是一頭狠毒的豺狼。
他要讓她知道,這個世間,就隻有他,對她才是真心的,隻有他,才將她放在了心上。
隻是算無遺漏的他,卻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無比後悔今日的沒有阻止……
公孫宇和他單方麵的達成了共識,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不住。
他知道,在整個京都人的眼中,他和她,素來都是水火不容,爭鋒相對,關係惡劣的。
可是,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願與她這般相鬥,他想的,是用盡全力疼她,若是能博她一笑,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送到她的麵前!
沅曦……
這個在他嘴裏、心中不斷反複默念了無數遍無數遍的名字,天知道,他有多想那麽那麽輕柔的喚她的名字一聲,可惜,他不能……
在她麵前,他隻能用冷酷和爭鋒相對來武裝自己,讓自己不在她麵前崩潰。
他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的伸手去抱她,將她狠狠的禁錮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放開,讓她再也逃不了。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但與驕傲相比,他更不願意這樣去傷害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在他的心中,她早已遠遠超出了一切,始終存於他心底最深處的位置,從不曾遠離,也不曾拔除。
思緒飄得極遠,待他回過神來時,麵前的公孫宇正疑惑的看著他,“八王爺,在下可以離開了麽?”
公孫宇雖表現得彬彬有禮,但他卻還是能看見公孫宇那深埋在眼底的野心。
他知道,他是公孫宇想要攀上的權貴,畢竟他可是大焰國八王爺,父皇最寵愛的兒子。
和他打好關係,公孫宇何愁未來的仕途?
斂下眉目,他的麵上滿是冷凝,隻淡淡的望了一眼公孫宇,沉聲道:“公孫公子想離開便離開吧,本王不會為難於你的。”
對於敵人,他一般都是采取斬草除根的方式,區區為難,又如何夠?
公孫宇似乎有了一個保證般,大舒了一口氣,朝他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他沒動,隻靜靜地望著公孫宇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性子他了解,絕不會輕易信人,那這公孫宇,是如何和她打好關係,還能笑談的?
招了招手,吩咐一旁的侍衛去打探清楚。
那樣與她談笑,是他夢中遙不可及的奢望,是他想了念了求了,整整五年的願。
轉身,便見她正與衛家的兩兄弟玩鬧著,那嬌俏的麵容,如花的笑顏,看得他心醉了。
不由自主走近,想要再凝望著她的笑容一會兒,卻被眼尖的她發現。
從方才他那一眼後,她似乎就有些畏懼他了,見他走過來,便立即躲在了衛家兩兄弟的後麵,也沒有再笑了。
他的心中猛地抽疼,比起這樣害怕他的她,他更願意她站出來和他說說話。
哪怕,隻是冷嘲熱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