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具死屍就算我送你的見麵禮
“人都說,一日不見如何三秋,沒想到我與殿下多日不見,殿下竟然還是這般毒舌!嘖嘖嘖~~~”寧洛歌撇了撇嘴,同樣笑嘻嘻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想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出口。隨即似乎是意識到太同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寧洛歌瞅瞅身後,沒有隨從,她也感受不到暗處有人的氣息,是以問道,“就你一個人?”
“嗯,就我一個人,出來溜達溜達。”
“那一起?”寧洛歌試探地問道。
“好啊。”赫連子逸點了點頭,竟然無比爽快地同意了。
寧洛歌絕倒。她不是真的想要和他一起走啊,他不是病的都走不了麽?哎呀呀,瑤貴妃你快來管管你家兒子啊。
赫連子逸和寧洛歌並肩在大道上溜達,一陣風吹來,寧洛歌聞到了赫連子逸身上的味道,她皺了皺眉,伽藍香?
“馬上就是秋季科考了,怎麽四殿下這麽清閑?”寧洛歌眯著眼看天,不經意地問道。
“難得清閑。”赫連子逸打太極。
“四殿下是愛才之人,馬上就會有一大批考生湧入京城,到時候恐怕四殿下的府門檻都會被踩破,的確是難得清閑。”
寧洛歌順著話茬點了點頭,秋季科考馬上就到,每年科考都是太子招攬有誌之士的最好的辦法。而今年多了赫連子煜和赫連子逸,想必今年的競爭會十分地激烈。
兩方爭相要人才,那麽若是這考官還讓往年的四殿下來做,那恐怕另外兩個人都不會同意。
看來,今年的主考官用誰,實在是一件令皇帝頭疼的事情了。
“你怎麽在這兒?”赫連子逸看著前方,聲音有些飄忽。
“沒什麽意思,也有些無聊。不知道怎麽就走到這兒了。”寧洛歌聳了聳肩說道。
二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寧洛歌和赫連子逸竟然走到了寧宅門口,此時天色已晚,寧宅絡繹不絕的人流車流到現在才有所緩和,隻是零星的有幾個盯梢的,其餘便再無求見之人。
“好了,我到家了,四殿下可是願意進去坐坐?”寧洛歌眼神真摯認真,好像此時的她心裏根本就沒存了什麽壞心思一樣。
赫連子逸神色一僵,但緊接著便恢複了正常,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道,“嗬嗬,寧公子果然是不同凡響,沒想到,寧公子竟然就是父皇和三哥找遍了西涼都沒有找到的鳳凰公子,如此看來,我當是三生有幸,竟然有幸和鳳凰公子共事。雖然當初共事實在非我所能控製,但今日要不要進不進府卻是我能夠決定的,實在是抱歉,我就不進去了,謝鳳凰公子抬愛。”
赫連子逸一改往日的毒舌作風,無比的謙恭有禮,聽進了寧洛歌的耳朵裏,不但沒有舒坦,反而覺得無比刺耳。
然寧洛歌心中所想所願是不會因為這個僅有幾天之交的男子而改變,她輕搖折扇,麵上絲毫沒有被拒絕了的惱怒,反而笑得神鬼莫測,“四殿下這話說得太早了些,相信我,不出三日,你便會親自前來,求我見你。隻是我要提醒你,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你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了。”
“子逸等著那一天。”赫連子逸躬身作了一揖,隨後不看寧洛歌,轉身便離去了。
徒留下寧洛歌站在寧宅的門口,看著赫連子逸的方向輕聲歎息。
希望時間能夠多在這裏停留,讓赫連子逸能夠再享受一段安靜的時光,將來,隻怕四皇子這個身份給赫連子逸留下的,就隻有無邊無際的痛苦了。
揮了揮折扇,寧洛歌收斂了思緒,從正門進入自家的宅院,一陣清越的琴聲忽然從隔壁的宅院中傳來,寧洛歌稍稍一窒,便再無不妥地向著寧宅走去。
薑華一直跟隨著寧洛歌進了正堂,隻是見寧洛歌正在想事情,不便打擾,便隻是默默地跟著。
“今日來過的賓客名字你可記錄了?”寧洛歌問道。
“記錄了。一會給您送到書房。”薑華站在寧洛歌不遠處,稟報道。
寧洛歌指了指就近的雕花木椅,道,“坐。”隨即喝了口丫鬟沏的茶,她繼續說道“明天你應當就會清閑很多,隻是從今晚開始,你有另外的事情要辦。”
“公子請吩咐。”薑華不卑不亢,絲毫沒有怨言。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你選擇這處略微有些偏僻的宅院?那麽多比這一間好的,我都不稀罕,卻偏偏要這一間不論地段還是價格都不盡如人意的?”
“公子這麽做定然有公子的意圖,薑華相信公子如此做一定有如此做的用意。薑華隻是按著公子吩咐地做事,沒想過質疑公子。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想過。”薑華道。
“你呀,怪不得瑾兒罵你是塊木頭,你還真是一塊木頭疙瘩。罷了罷了,這個原因你馬上就會知道了。不過一會見到什麽,不要驚訝就是了。”
“是。”薑華恭敬地道。
入夜,寧宅內院,寧洛歌的書房的牆壁上忽然傳來輕到可以忽略的敲打聲。
寧洛歌和薑華對視一眼,寧洛歌輕抬下巴示意薑華,薑華點了點頭,便從容鎮定地走向了發出聲響的那塊牆壁。
隨著牆壁裏側發出了“嘎達”一聲輕響,牆壁“唰”地一聲,開了~
寧洛歌細細觀察薑華的反應,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慌張驚訝。
“李先生果然是個守信之人,寧某很高興在此見到先生。”寧洛歌笑盈盈地起身,作了一揖。
“公子不必客氣,蛇打七寸,公子抓住了我的七寸我自然要為公子辦事。”李懷遠沒好氣地說道。
“早就聽聞李先生與令弟關係非常之好,如此觀之,傳言不虛嘛。”
“公子實在是……”
“誰?!”李懷遠話未說完,寧洛歌耳朵一動,大喝一聲,忽然飛身而起,左手成爪,向著房頂直直的飛去。
下一秒,一個黑衣男子便被寧洛歌從房頂上給扔了下來,寧洛歌看了眼黑衣人,又看了眼李懷遠,皺了皺眉。
“你是誰?”黑衣男子剛才被她出其不意地攻擊打傷了腿,此時側身蜷曲著身子躺在地上咧著嘴抽氣。
隨著寧洛歌漸漸靠近,他右手輕輕動作,當寧洛歌終於俯下身子,拽開了他麵紗的一瞬間,一把白色粉末忽然自黑衣男子手中灑出,頓時白煙四起,撲了寧洛歌滿麵都是。
然沒有黑衣人想象中的癱軟倒地,寧洛歌右手折扇淩厲揮動,毫不猶豫地逼向了黑衣男子的咽喉,“刺啦”一聲,黑衣男子已經魂歸西天。
看著黑衣男子睜著的驚恐的眼睛,以及脖頸處還在泊泊流著的鮮血,李懷遠臉色煞白。
“本以為李先生是懂事的人,隻是沒想到竟然也是這般冥頑不靈。這具死屍就算我送你的見麵禮。今後我們免不了還要合作,若你還想要試探我,那就不隻是者一具屍體這麽簡單了!”寧洛歌腳下不留情,左腿處輕輕用力,伸腿一踢,在他腳下的死屍頓時就被踢向了李懷遠。
李懷遠側身一躲,屍體竟然直直地飛向牆壁,直到在牆上留下一行血花,才停了下來。
李懷遠目光一凜,他本想要利用屬下借機試探,若是能夠頭僥幸偷襲成功便不需要受人威脅,卻沒想到這鳳凰公子武功高強,出手狠辣,竟然一招便殺了他凰盟一位高手。
心中驚駭這鳳凰公子武功高強,連忙賠罪道,“是懷遠心胸狹窄,不該存了試探之心,還望公子恕罪。”
“哼,罷了。”寧洛歌心中冷笑,剛才那一把白色粉末明明是劇毒藏獨花,他分明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既然李先生無意合作,那寧某也不強求,您該來的回哪兒去便是了。本以為李兄與令弟關係匪淺,原來兄弟之情竟然是這麽淺薄。罷了,李兄離開吧。寧某不想再看見你。”
寧洛歌心中大為不爽,麵上便也沒有好臉色。她這輩子最煩的就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虛偽!
“公子莫惱,李某行走江湖數十年,若是沒有些保命的後招,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以前是對公子不了解,現在既然知道公子是爽快磊落之人,那李某將來便不會再試探。這次還請公子見諒。”李懷遠麵上露出些歉意,拱了拱手道。
“既然李先生都這麽說了,寧某也不是小心眼之人,原諒你便是了。其實我隻想要借先生的密道一用,這處密道相信隻有你知我知,我相信,先生是不會泄露出去的,哦?”寧洛歌眼神無比的淩厲,晚上的她沒有可以收斂光芒,整個人讓人不敢直視。
“自然是這樣。”李懷遠道。
“其實李先生不必這麽不情願,令弟是太子的心腹,李先生也幫了太子不少的忙,而寧某的所作所為也絕對沒有傷害太子的意圖,既然如此,先生實在是不需要如此警惕防範的。”寧洛歌消了氣,嘴角再次噙著那抹勝券在握地笑意。
怎麽看怎麽欠扁。
“公子所言極是。天色已晚,李某告退。”
“李先生慢走。”
寧洛歌嗬嗬地笑著把李懷遠送走,待那麵牆壁再次關閉,寧洛歌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