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九華會挑釁
薑華眉頭緊蹙,壓住了蘇瑾的手腕,暗示她不要動,他向前走了幾步,“這位小姐,我們家大小姐剛才磕頭,也是出於對撞壞玉佩的愧疚心理,如今這位小姐也沒有受傷,而我們願意給這位小姐請大夫看病。至於磕頭,與理不符,請恕我家小姐不能答應。”
林久瑤也怒了,從小到大,都沒人敢忤逆她,就算是爹爹和皇上,對她都極好,見到一個下人拒絕她,頓時怒火中燒。“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就是皇上親封的久瑤郡主,而你們撞倒的這位是當今宰相沈大人的獨女,讓你給我們磕頭還是看得上你。”、
林久瑤話音一落,周圍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紛紛對竟然能在這看見西涼第一才女而感到榮幸。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的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過人群,引得眾人注意,“瑾兒。”
隻見寧洛歌手握折扇,單手負背,嘴角凝著溫和的笑容,向著蘇瑾和薑華走過去,“瑾兒,剛才去處理了一些事情,你們在這兒做什麽?”
見到寧洛歌的沈韻詩和林久瑤心裏都是“咯噔”一下,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看著寧洛歌的眼神有驚訝也有意料之中。
然聽到了她叫蘇瑾,聰明如沈韻詩似乎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蘇瑾的身份。她略有些擔憂地看了蘇瑾一眼,又看了寧洛歌一眼,眼神複雜。
而寧洛歌也正在看她,千般萬般的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的丞相女兒,體弱多病但卻被稱為第一才女的沈韻詩,原來就是她。
腦海裏閃過那個人無雙的俊顏,寧洛歌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悶悶地,像是一團棉絮亂糟糟地塞進了肺裏,讓她連呼吸都很艱難。
“這兒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寧洛歌看著蘇瑾,卻是問的薑華。
蘇瑾在看到寧洛歌來了之後,一直委屈著沒掉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站在寧洛歌的麵前,聲音如蚊蚋,“洛哥哥。“
隨後便再說不出話了,隻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打在青石板上,濺起一個個小小的水花。
寧洛歌一邊聽著薑華簡單的講述整件事情,一邊把蘇瑾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像是一個真正的哥哥一樣把她護在懷裏。
薑華講完了整件事情,寧洛歌轉頭看向沈韻詩和林久瑤,“瑾兒雖然有錯,但瑾兒三個頭已經賠罪了,殺頭不過頭點地,即使是再大的罪過,瑾兒三個頭也已經給各位賠罪了。這件事情就算了吧?雖然二位身份尊貴,但是瑾兒好歹也是蘇大將軍的獨女,這給沈姑娘磕頭的事情,就算了吧,瑾兒是皇帝親封的郡主,按道理比久瑤郡主的品級還要高上一級,即使是我們瑾兒跪了,你們也不見得消受得起。所以這再跪一遍,就免了吧。”
寧洛歌感覺到懷裏的蘇瑾哭得更加委屈了,心裏也湧上來一股火氣,見林久瑤似乎不大服氣,一臉的鄙夷,本來還打算息事寧人的寧洛歌忽然不想這樣了。
她拍了拍蘇瑾,輕聲在她耳邊說,“看我幫你報仇。”
說完便把蘇瑾給了薑華,薑華一開始還礙於身份和周圍這麽多人,但看見蘇瑾的眼淚之後,就立即妥協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蘇瑾,退到了一旁。
“我看郡主這意思,是不大同意寧某做的決定?”寧洛歌嘴角擰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嘲諷眼前的人。
林久瑤看見寧洛歌這樣一幅不可一世的表情,再聯想到那日後來謙哥哥給每個人的警告:不許招惹她,頓時來了脾氣,她鼓起了勇氣,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那不如這樣,在這做口舌之爭,既讓別人看笑話,又浪費了今天的好風光,既然今天是以文會友,不如我們就在這兒比上一比。沈姑娘被譽為西涼第一才女,想必才華橫溢,非常人可比。而郡主也是大家出身,想比也飽讀經書。瑾兒從小雖然不愛讀書,但蘇大將軍文才武略樣樣精通,虎父無犬女,應該也配得與二位比試。我們二對二,如何?”
“比就比,難不成我們還怕你?鳳凰公子麽?誰知道是不是浪得虛名?”林久瑤看不上寧洛歌,被寧洛歌這麽一激,立馬就同意了。
“沈小姐呢?”
“承蒙公子抬愛,是韻詩的榮幸,不敢不從。”沈韻詩遙遙一拜,說話有禮有節,她沒有推辭,因為她心裏也存了對寧洛歌的試探之心,她很想看看,能讓他誠心相待的女子,到底和其他女子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沈韻詩應下了比試,二人便應下了半個時辰之後比試,這半個小時,則是要找一道比試的題目。
於是眾人便找到了赫連子逸。
赫連子逸今日正有些無聊,見到寧洛歌笑盈盈地朝他走過來,直覺不妙,結果果然是這樣,要他來做裁判,還要負責出題。
雖然有些費心思,但是看看沈韻詩,再看看寧洛歌,他存了整治寧洛歌的心思,所以對著寧洛歌詭異地笑了笑,隨後說道,“寧公子乃是鳳凰門的門人,按道理說輩分甚高,與兩個小輩比試,即使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寧洛歌皺了皺眉,剛才她和沈韻詩說的那一番話,就是為了避免沈韻詩和林久瑤會不讓他參加,所以把兩人說的很高,又可以忽略了自己。然而現在卻赫連子逸提出來,那麽即使她贏了也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那四殿下說應當如何?”寧洛歌瞪了赫連子逸一眼,耐著性子問道。
“依我看哪,不如這樣,一對一,郡主對郡主,至於二位,可以作為外援,兩位比試者均有一次詢問外援的機會,這樣二位既出了力,又沒有過度影響比賽結果。不知二位覺得如何?”赫連子逸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說道。
“一切聽憑四殿下做主。”沈韻詩懂事地向著赫連子逸盈盈一拜。
隨即赫連子逸把視線轉到了寧洛歌身上,沈韻詩也看向了她。
寧洛歌十分鬱悶,應該說是非常鬱悶,剛才她胡亂誇讚蘇瑾那一通根本就是胡扯八道的,雖然蘇拓大將軍文韜武略,但是蘇瑾卻是文不成武不就。
文采一般般,念書一般般,唯獨養花種草醫術好。剛才她那麽說蘇瑾,無非是想讓她們把蘇瑾帶上,這樣自己才方便虐她們。
可如果隻讓蘇瑾上場,寧洛歌心中暗道糟糕,林久瑤再怎麽說也比蘇瑾要強一些,即使是有一次的求助機會,那也隻能是贏一局,剩下的兩局都輸了,也白扯啊。
隻是如果拒絕,這比試是她提出來的,寧洛歌暗暗咋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寧洛歌心中略有些躊躇,表麵卻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她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不知可否這樣,每一輪的題目所出類型可以由上一輪的輸者來決定。這樣可以保證題目的公平性,四殿下涉略廣泛,但兩位小姐畢竟沒有四殿下的見識,若是殿下除了生僻的題目,二人都答不上來,那便有些不妥了。”
“好。”赫連子逸點了點頭,沒有意見。沈韻詩凝神思考了一下,也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於是在赫連子逸的主持之下,比試正式開始。三局兩勝,若是蘇瑾輸了,就要給沈韻詩和林久瑤磕頭,如果蘇瑾贏了,沈韻詩和林久瑤要給蘇瑾道歉,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而這場比試,因為剛才的那一幕鬧劇,此時引得了這園中所有才子才女們的關注。
蘇瑾環顧了一圈周圍烏泱泱的人群,摸了一把汗,她扯了扯身邊的寧洛歌的衣袖,小聲道,“這要是輸了怎麽辦?”
“輸了就輸了,誰讓你這麽冒失!”寧洛歌頗為不在意地反嘲諷道。
“嗚嗚嗚,洛哥哥幫我。薑華,你看洛哥哥,他不幫我,你要幫我!”蘇瑾已經恢複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樣,此時佯裝可憐,那望著薑華的水汪汪的小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情意,看得薑華心神一晃。
薑華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沒了任何動作。
“這第一題,我們讓了。是瑾兒衝撞了沈小姐在先,第一題該我們讓。請久瑤郡主選題。”還沒等赫連子逸說話,寧洛歌率先說道。
沈韻詩思忖了一下,衝著林久瑤點了點頭,林久瑤本來就在詩書詞賦上就很有天賦,加之近朱者赤,天天在沈韻詩身邊,即使才華不如沈韻詩,但是比之一般的大家閨秀,還是i要上了一個台階,她自恃蘇瑾一個將軍之女,一定不是她的對手,便選擇了最簡單的對聯。
但對聯這東西,說簡單簡單,若是碰到了難對的,還是很麻煩,而且赫連子逸故意增加了難度,限時半柱香,誰先想出了下聯,誰勝。
上聯是,“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誰先想出下聯,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