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以後再也不這麽沒有節製了
小六看見寧洛歌回來一臉的驚喜,然而看見寧洛歌身後的跟屁蟲,就又恢複了往日的成熟穩重,他恭恭敬敬地把赫連子煜引進去,有條不紊地吩咐丫鬟給赫連子煜斟茶。
至於寧洛歌,則是用蘇瑾特別為寧洛歌曬的菊花煮的茶,就連薑華喝一杯都不讓,心心念念地說多曬一點然後給寧洛歌送去,讓薑華千萬不要亂動,不然殺無赦!
小六在一旁看著,有些羨慕地看著,卻也帶著滿滿的幸福。
“嗯,茶不錯,淡淡的菊花味縈繞鼻端,喝下去回味無窮,口齒留香。讓瑾兒再接再厲。”寧洛歌品了一口,稱讚道。
“是。”小六笑笑,決定下次和瑾兒小姐學學這做菊花茶的工藝。
一旁的赫連子煜看著兩人的互動,好奇地端起自己手裏的綠茶,輕輕嗅了嗅,又喝了幾口,茶水都快見底了,他也沒喝出來菊花味兒。
於是,就聽大殿裏傳來一陣輕咳聲,“那什麽,菊花的味道?我怎麽沒喝出來?”
寧洛歌,小六:“……”
還是寧洛歌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要是能在豬圈裏找到老虎仔,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赫連子煜是個笨蛋,也該聽出這其中的敵意了,更何況是赫連子煜呢?!
“說吧,殿下找草民,有何貴幹?”寧洛歌不善地看著赫連子煜。
許是前世的厭惡,寧洛歌對他,連虛與委蛇都嫌浪費時間了。
“寧姑娘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啊,看來二哥對寧姑娘實在是不錯。”赫連子煜互不驚人死不休,話一落,寧洛歌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噗”地噴了一地。
赫連子煜:“……”
寧洛歌瞪大了眼睛看著赫連子煜,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就在赫連子煜以為她會問“你怎麽知道的”的時候,寧洛歌悠悠的開口,“那又怎麽樣?”
“噗!”這會換赫連子煜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大姐,我是來威脅你的好麽?你用不用這麽淡定啊?!(寧洛歌:大哥,你真是沒見識,赫連子謙在我麵前連說話的份兒都沒有。)
“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麽?你這可是欺君之罪。”赫連子煜冷哼了一聲,努力維護剛才一落千丈的形象。
“欺君?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向皇上坦白了,我怎麽欺君了?倒是你,身為太子,遇到這種事不是率先想想百姓的想法,反而是跑這兒嚇唬我。嘖嘖~”寧洛歌撇了撇嘴,頗為不屑。
“百姓什麽看法?”赫連子煜大腦都沒轉,就冒出一句來。
“我哪知道?!你腦子進水了吧?!我讓你去問問,百姓什麽看法。”寧洛歌翻了個白眼,赫連子煜真是怎麽看怎麽來氣啊。
“……”出生到現在,赫連子煜頭一遭碰到這樣的局麵,饒是他心機深似海,碰上了和白開水一樣的寧洛歌,也白搭。
“你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麽刺激?怎麽看上去傻了吧唧的呢?”寧洛歌幽幽地問道。
“……”赫連子煜有點後悔今天的到來了,他萬萬沒想到,父皇竟然早就知道了!
“你和李安茹過得怎麽樣?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很適合對方啊。狼狽為奸,蛇鼠一窩,你不覺得麽?”
“……”他肯定是吃飽了撐的,會到了現在都沒反駁,沒生氣,反而……反而覺得這樣的寧洛歌很可愛!!!他是真的瘋了。
“行了,你還有什麽事情麽?沒有的話你就走吧,我也得走了,今兒赫連子謙也沒公務,看你這麽閑,你應該也是沒公務的。所以我就不和你廢話了,要是讓我家謙謙謙知道了我從家裏跑出來在這兒和你嘰歪,我晚上肯定得被他吊在房梁上打屁屁,那就不好玩了。所以,拜拜了您呢。小六,送客!”
“……”
赫連子煜就這麽迷迷糊糊地被請出了寧宅,都到了外麵了,他還在回想寧洛歌剛才的表情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人這麽真實的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給他,更沒有人讓他感覺到輕鬆。
寧洛歌……是第一個。
那一瞬間,赫連子煜體會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那是一種全身過電的感覺。
更加可恥的是,當他想到她說話時候偶爾微嘟起的唇,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寧洛歌回到家的時候,赫連子謙正在等她吃晚飯。
吃飯的時候,赫連子謙深刻地檢討了一下他最近的行為,發現他自己最近的行為是和地上爬的天上飛的都差不多,都是——禽獸幹的事兒。
於是特別主動地和寧洛歌約法三章,以後再也不這麽沒有節製了。
寧洛歌滿意地點了點頭,本來還想要說孺子可教也,結果剛吃完飯碗還沒涼下來,就又被某人抱到了床上。
美其名曰,晚上的是應該的,不算沒有節製。
“……”
果然,赫連子煜什麽的和某個絕世無敵厚臉皮霸道大混蛋比起來,簡直是純潔小白兔一樣的存在啊。
寧洛歌的醫館在蘇瑾和斷玉的監督之下,終於完工了。
於是坐在炕頭上的寧洛歌就端著日曆找了個好日子,大筆一揮,圈上了那個日子,然後豪爽的把日曆一扔,就定了三天之後的吉日開業。
醫館開業的事情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了,為了能夠達到宣傳的目的,寧洛歌決定前三天醫館免費看診,每天看診二十名。
過了三天之後,診金看心情而定,看診名額:十個。
晚上和赫連子謙商量的時候赫連子謙一直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見他根本不走心,寧洛歌壞壞地笑笑,笑著趁這個機會占占便宜。
她嬌嬌地開口,“相公啊,開業那天你也去好不?給我撐撐門麵,讓人家知道這是有謙王罩著的醫館,將來也沒人敢打咱們的主意不是?你說好不好?”
赫連子謙點點頭,正合他意。
隨即,寧洛歌繼續道,“開業前三天,免費看診,好不好?正式營業的時候,收到的診金都交給你,你幫我管賬,好不好?”
赫連子謙頓了頓,再點了點頭。
寧洛歌笑嘻嘻地繼續,“那看診的那三天,你也去幫忙,好不好?”
這回赫連子謙沒有點頭,隻是-饒有意味地瞥了寧洛歌一眼,意味深長。
“嗚嗚嗚,人家這不是怕人家一個人忙不過來麽,到時候我再一下子累著了,那可怎麽辦啊,你說是吧?到時候我要累出個好歹來,你不是還得替我心疼麽?”
“你倒是還真自覺啊!”赫連子謙冷哼一聲,沒答話。
“那你答應不答應嘛。”寧洛歌哼哼唧唧地道。
“……”
見赫連子謙絲毫不為所動,寧洛歌一咬牙,一跺腳,一脫衣服,就撲了上去,沒辦法,隻能用最後一招,美人計了……(哈二:那啥,你確定不是苦肉計?)
最後,事實證明,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寧洛歌在中途的時候,硬挺著哼哼唧唧地再問赫連子謙,赫連子謙被她磨得心猿意馬,最後防禦線全麵崩潰,答應了。
不但答應了,還答應了寧洛歌的另一個條件,那就是在寧洛歌有事情或者不在場的時候,必須要義無反顧地給寧洛歌撐場子。
幾年之後,當赫連子謙一個人坐在醫館裏為每一個患病者看病的時候,看著那些病人哭喪著臉來,卻是帶著生的希望而來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寧洛歌留給他的不是消逝,而是——希望。
她在用她的辦法告訴他,她有多麽愛他,而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找她,就算他更愛她。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在用那一張張生動的麵龐提醒他,他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是所有百姓的。
隻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在經過寧洛歌的軟磨硬泡之後,赫連子謙終於在醫館開業的那一天陰著一張臉出現了。
好像人人都欠他兩萬兩銀子似的,那表情,真是無比的麵無表情。
一大早,寧洛歌托著赫連子謙去掛牌匾,這是赫連子謙唯一感興趣的事情,他問過她要給醫館取個什麽名字,她卻秘而不宣。
他也給她提供了很多名字,卻都被她棄而不用。
今天,他倒是要看看,她要起個多麽華麗多麽讓他甘拜下風的名字來。
但那三個燙金大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即使是淡定穩重如赫連子謙,那一刻他的鼻子也忍不住一酸。
長生館。
祝願所有來看診的病人走的時候都可以長命百歲,祝願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可以長命百歲,祝願所有的愛人伉儷都可以白頭到老相互扶持,長生,長生,最簡單的祝福,卻又是最奢侈的願望。
當看著牌匾冉冉地升起,被掛在醫館的正中央的時候,寧洛歌的眼眶也濕潤了。
醫者不能自醫,沒有一刻,她比現在的體會更加深刻。
她是多麽的希望,能夠陪著赫連子謙一直到老,白頭偕老,他們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實現了。
寧洛歌輕輕地轉過頭,看著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男人,他的眼中似乎也有淚花。
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呢?
眨了眨眼睛,寧洛歌輕輕啟唇,“赫連子謙,對不起。”
雖然聲音細弱蚊蚋,但赫連子謙聽得一清二楚,他幽幽扭過頭,與她的視線相對,他說,“沒關係。”
那一刻,兩滴眼淚從寧洛歌眼中掉落,轉而消失,除了赫連子謙,沒人看到那兩滴淚,那是寧洛歌為他而流的麽?
而這個牌匾上的字,是她對他的期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