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麽?
從清逸園出來,走到禦花園,想起剛才曦月說的話,寧洛歌臉色有些嚴峻,然而在想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忽然噗嗤笑了。
這個曦月啊,也真是個妙人呢。想到她最後的命運,寧洛歌卻默然,這樣的好人,為什麽會早亡呢?而偏偏李安茹那樣的賤人,卻命長得很呢。
“公子,皇上請您過去。”忽然,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小安子攔在了寧洛歌的前麵,浮塵點了點禦花園的涼亭,看見咱們皇上大人背脊挺直,坐在那兒看向別處,四顧張望就是不看自己。
“嗯,煩請公公帶路。”寧洛歌嘴角帶著一抹笑,看了眼天空,今天天很藍嘛。
走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看著荷花池裏一朵朵盛開的荷花,寧洛歌忽然明白了以往從來不願意把時間花在花花草草上的皇上怎麽忽然有興致來禦花園散步了。
“皇上,公子來了。”
“嗯,你下去吧,走遠點,朕有事要和無雙單獨談。”皇上臉色肅穆威嚴,與平日裏偶爾抽瘋的形象完全不同。
寧洛歌想,若非她和子謙是蓮妃最愛的孩子們,皇上可能也不會對他們和顏悅色的。畢竟上一世寧洛歌從未看見過這樣的皇上。
待小安子走後,寧洛歌恭敬地給皇上鞠躬,卻仍舊並為下跪。
“你怎麽來這兒了?子謙今兒好像也請了假吧?他在醫館裏看病,你卻在這兒賞花?”老頭子一開口就帶了火藥味。
寧洛歌聽出了他沒說出口的意見,“他拋下老子請假去給你照看醫館,現在忙得團團轉,你卻在這兒悠閑自得,你是想要鬧哪樣?!”
但是,寧洛歌豈是善茬?她當啷就扔出一句,“草民閑來無事,隨便逛逛。”
皇上:“……”這磕真是沒法嘮了。
“朕看你是從清逸園那邊走過來的?”皇上又問了一句,還沒等寧洛歌回答,就先說,“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現在就是好好地在府上……”
“在府上幹什麽?”寧洛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見皇上最後那一抹詭異地笑。
皇上當然不會說是“在府上好好地給朕造孫子”。
所以隻是含糊地道,“照顧子謙唄!還能有什麽!”
“哦,皇上,關於曦月公主的事情,我……”
“你不要管,他們家的事兒亂著呢,我昨天不過是那麽一說。”
“……”說好的君無戲言呢?
“退下吧,朕還想要再在這兒坐一會。”皇上看著滿池的荷花,眼神有些滄桑。
“無雙告退。”點了點頭,雖然赫連子謙不想承認,但誰都不能否認,蓮妃和皇上的感情,是隻有她們兩個人能夠懂得。他們有一個隻屬於她們兩個人自己的世界,那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夠涉足改變的。
隻是寧洛歌沒有打算聽皇上的,曦月的事情,她不得不管。
因為……
寧洛歌歎了口氣,希望一切烏雲都可以過去,所有人可以迎來真正的晴朗日光。
三日免費看診一晃而過,這三天裏最高興地當屬帝都百姓,因為長生館的兩位大夫藝術超群,妙手回春,王麻子家的婆娘這麽多年的咳症愣是給治好了,還有李二狗的腿痛,隻不過短短三天,就有了明顯的改善。
樂得李二狗跪在長生館門口不停地磕頭。一時間,長生館名動帝都,幾乎是所有的京城人都知道有這麽個醫術卓絕的長生館,隻是規矩也多。
每天隻診治十個人,診費隨心情收。要提前預約等等。
而三天免費看診裏,最辛苦地當屬以赫連子謙為首的這幾個幫工,平日裏大家處理公事操持家務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隻是讓他們幹體力活,就都不行了。
幾個男人還好,但是幾個姑娘,常香蘇瑾,就連斷玉都累的每天回府就早早地睡覺。
義診結束之後,晚上,赫連子謙在書房處理公務,寧洛歌在一旁搗亂,時不時地和他說句話,但就是寧洛歌這麽不安分,赫連子謙卻絲毫沒有要攆她走的意思,反而很享受的樣子。
“夫君,這幾天你辛苦了啊。”寧洛歌開始拍馬屁,要知道第三天義診的時候,赫連子謙也隻是讓寧洛歌診治了十個病人。
“嗯。”
“你累麽?讓妾身給夫君捏捏肩膀?”
“嗯。”
“舒服不?”
“嗯。”
“夫君啊,你說說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唄?你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寧洛歌又開始無聊了。
“我喜歡上你純屬是我善良,至於什麽時候,不記得了。”赫連子謙停頓了下手下的批閱,說完之後繼續批改。
“這麽快就不記得了?呀呀呀呀,你不會是從咱們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我了吧?”寧洛歌又犯病了。
“說起來,那根本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批完了最後一份,赫連子謙把寧洛歌拉倒懷裏坐好,忽然說道。
“哈?不是第一次?那第一次是什麽時候?”寧洛歌睜大了眼睛,這個事情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在老三生日的時候,那天我就跟在父皇身邊,不過那天我是侍衛的打扮。”赫連子謙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寧洛歌,他隻是覺得好奇,對於她的眼神,還有氣質,即使她刻意收斂,那雙犀利的眸子仍舊閃爍著對赫連子煜滔滔的恨意。
那是一種即使大卸八塊也不解恨的仇恨,能夠這樣的恨一個人,足夠證明她是個意誌堅決的人,對於這樣的人,赫連子謙總是會略略欣賞一些。
“那你怎麽沒有告訴過我,我都不知道。”寧洛歌耷拉著眼皮,顯然很不開心,他都不告訴她,嗚嗚嗚~
但是,寧洛歌忽然想到那日司徒墨然來的那一天,那片花海有迷幻的作用,當時隻有皇上身邊那個侍衛眼神是清明的,也是他喚醒的皇上。
記憶越來越清晰,李安茹獻出自己的玉佩的那日,皇上不是最先給赫連子煜看,而是給身邊的侍衛看,莫不是……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重新閃閃發光,“你說那個時候你跟在皇上身邊?他知道是你,對麽?”
赫連子謙寵溺地刮了下寧洛歌的鼻頭,“還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被你猜中了。”
寧洛歌有些羞赧地笑,“可是為什麽皇上不讓母妃知道他找到你了?而且,他什麽時候找到你的?”
“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在去年之前,並沒有生活在帝都。但我知道皇上以及各方勢力一直都在找我。去年,因為我有意回到朝廷,回到母妃身邊,所以我讓父皇找到了我。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見父皇哭了。”赫連子謙的深思有些飄遠,回憶看似模糊,認真地回憶起來,卻清晰地仿佛是昨天。
“父皇知道我回來了,卻沒有立刻公開我的身份,他隻是讓我跟在他身邊做個侍衛。至於原因,我猜第一是想要鍛煉我,第二是想要考驗我。第三,”赫連子謙頓了頓,不自然地幹咳了兩聲,“應該是想保護我。”
寧洛歌重重的點頭,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身份被公開之後皇上都不吃驚,那麽順利地你就成了謙王,原來是因為皇上早就認回了你。”
赫連子謙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某人已經生氣了。
“這麽多事你都瞞著我啊,赫連子謙,你真是可以啊。”寧洛歌冷哼了一聲,從赫連子謙身上站起來。
赫連子謙:“……”他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麽?
“你今晚就在客房睡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說完寧洛歌扭頭就走了。
隻剩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赫連子謙。
當晚,寧洛歌當然沒舍得把赫連子謙關在門外,這幾天最辛苦地就是他了,所以寧洛歌從書房走了之後就去了廚房給他做吃的,至於什麽生氣隻是叫做小情趣的東西在作怪。
第四日,寧洛歌去長生館看診,赫連子謙則又開始忙碌朝廷的事物。
薑華等人則是一有時間就往長生館跑。
現在長生館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是大家的第二個家。因為蘇瑾和斷玉是一直在照看著長生管的,所以大家見麵的機會就更加頻繁了。
有時候看見其樂融融的一群人,寧洛歌心中就覺得無比溫暖,因為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
這天,寧洛歌派出去雲國打探消息的探子回來了,而薑華正好在長生館裏幫蘇瑾的忙,因為薑華醫術尚可,寧洛歌讓薑華幫她坐診,自己就出去了。
兩個人約見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來人是赫連子謙介紹給自己的人,可靠安全。
“事情辦完了?”寧洛歌易了容,看向不起眼的角落裏,一桌上已經坐了一個女子。
“嗯,奴家為公子查清楚了。”女子呆了麵紗,但露在外麵的盈盈秋水一樣的眼眸動人嫵媚。讓寧洛歌這個女子都忍不住感歎這真是個妙人。
而這個人的身份姓名,更是上寧洛歌忍不住讚歎。赫連子謙還真是瞞了她不少事情。
這個女人,名字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