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怎麽沒自己上?
“不生氣了吧?”感受到肩膀上的劇痛漸漸減輕,赫連子謙溫聲問道。
“這句話是不是該我問?你和月蓉的事情我尚且沒有過問,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司徒墨然隻是送了些東西給我而已。可你和月蓉,卻已經,已經……”寧洛歌說不下去,但是月蓉那句話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縈繞,她緊抿了唇瓣。
“已經什麽?”赫連子謙不罷休地追問。
寧洛歌美目含怒,抬頭直直地等著赫連子謙,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是在壓抑著怒氣。見赫連子謙如此不在意,她冷冷地答,“已經夜夜春宵,顛鸞倒鳳,春風幾度了!我還道月蓉和赫連子煜關係不清楚,原來最不清楚的是和你!她是你的第一女人。”
寧洛歌沒有用疑問句,她根本不需要問,這就是事實,用女人的直覺,她知道。
“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原本就是你的事情。我老早就說過,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我隻是你情我願,我們並無媒妁之約,你若倦了,隻當知會我一聲便可。但我還是那句話,若你想要坐享齊人之福,不可能。”寧洛歌的語氣硬邦邦的,連周圍的氣氛都降到了冰點。
赫連子謙自始至終隻是無比專注地注視著她,原以為他會對她的挑釁而生氣,亦或者再次摔門而去。不一會,寧洛歌卻聽到了頭頂傳來的男子清朗的笑聲。
寧洛歌皺眉抬頭,借著皎潔的月光,看見赫連子謙笑得天地失色,他很少笑,每次笑都會讓寧洛歌感覺到驚豔。
不自覺地,寧洛歌看得癡了,他的眉眼都是那麽像已故的蓮妃,但卻在一顰一笑的時候獨具男子的沉穩博大的氣質。若說絕色,寧洛歌想,當屬赫連子謙莫屬。
“傻丫頭,你就為這生氣啊?”赫連子謙笑完,終於說話了。
寧洛歌皺了皺眉,“你可能有些不理解,這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麽,但是對我而言,卻非常重要。並非矯情,隻是覺得……髒!”
寧洛歌薄唇微動,吐出這個字,語氣帶著淩厲的狠絕。
赫連子謙察覺到寧洛歌的厭惡,終於正色了神態,他攬過寧洛歌,扳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他,認真地道,“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但月蓉說是我也沒錯。更確切地說是她以為是我。”
“什麽意思?”寧洛歌睜大了眼睛,對於赫連子謙的解釋有了自己的猜測。
難道……
“是,她的第一次確實是給了我,又或者說,是屬下假扮的我。”赫連子謙輕聲解釋。
“當初,她給赫連子煜提供情報,為了讓赫連子煜相信她,她主動提出了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赫連子煜到她那兒去住,讓赫連子煜以為她幫他是因為喜歡他。但月蓉不想把第一次給他,所以……”赫連子謙頗為無辜地看著寧洛歌,那小眼神別提多乖萌了。
寧洛歌心裏已經把赫連子謙的話過濾了一遍,她知道赫連子謙說的是真的,隻是……
“你怎麽沒自己上?是不是……不行?”寧洛歌挑釁地看著赫連子謙,嘴角帶著一抹邪笑。
下一刻,她被某人打橫抱起,引得她一陣驚呼。
“我行不行,你試試吧~”赫連子謙甩下最後一句話,便堵住了某人的唇。
一室旖旎,連月亮都害羞地躲進了雲朵裏。
事後軟成一灘的寧洛歌問過赫連子謙,為什麽不自己上,當然那個時候已經排除了“不行”的可能。
赫連子謙給她的回答是,他有潔癖。
好吧,這個答案姑且讓寧洛歌相信了,畢竟他的潔癖確實是嚴重到了一定程度。
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這些日子以來她身心疲憊,加上這一夜有愛人在側,寧洛歌竟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一醒過來,便看到蘇瑾放大的嬌俏臉蛋在她的眼前。
“來多久了?”寧洛歌眨眨眼,立刻恢複了平日的冷靜,沒有一點剛剛睡醒的迷糊。
蘇瑾單手支著頭,本想嚇嚇她,沒想到她這麽淡定,有些挫敗地低頭。撇撇嘴,蘇瑾道,“剛到,估摸著你快醒了,我就進來了。”
“你自己來的?”寧洛歌坐起身,不忙著起來,而是蓋著被子靠在床邊。
“嗯。”蘇瑾點點頭。
寧洛歌眉目清淡地坐在那兒,一頭秀發垂到床上,帶著別樣的清純。
蘇瑾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寧洛歌,但每次卻都會被寧洛歌的美貌所折服,寧洛歌男裝的時候便已經足夠驚豔,然而女裝時候的美,卻更加地驚心動魄。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魅惑,若是她男裝打扮時候,魅惑又可以說是一種英氣,但女裝時候,那種魅惑便算是徹徹底底地散發出來。讓人移不開眼。
情不自禁地,蘇瑾開口道,“洛姐姐,你真美。”
寧洛歌淡笑一聲,沒有接言,而是握住了蘇瑾的手,“瑾兒,洛姐姐有些話要和你說。你記住,無論什麽時候,姐姐都是希望你能夠幸福的。怎麽樣能夠讓自己幸福,你就怎麽樣做,姐姐會支持你。若是你以後會因為你今日的選擇不幸福,告訴姐姐,姐姐會在你身後支持你。”
蘇瑾感動地濕了眼眶,她使勁兒地點了點頭,“洛姐姐,我記住了,我記住了。你也要幸福啊。”
“嗯。”寧洛歌緊緊地抱住了蘇瑾,房間裏一時安靜無言。
薑華在聽了寧洛歌那天的一番話之後,在寧宅裏閉門思考了幾日,寧洛歌索性也不管他,蘇瑾來了幾次想要寧洛歌勸勸他,但寧洛歌心裏清楚,有些事情若非是自己想明白,別人誰勸也沒有用。
是以她隻是時刻關注著,知道慎行一日中午回稟她說薑華出門了,而且是向著禮部的方向,寧洛歌才放下心來。
果然,下午便傳來了消息,薑華本就是被陷害,既然查明真相,理當官複原職。然而薑華卻上了奏折,說自己年輕識淺,想要到地方上去曆練曆練。
皇上思前想後,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恰逢新上任的京兆尹劉淩因為生病在家中休養,京兆尹一職空缺。是以便把薑華安置在了這個位置上。
京兆尹這個位置,對比薑華以前禮部的位置,其實是明貶實褒,雖然官職低了,但是權利卻更大了。
隻是寧洛歌聽聞之後卻是眉頭皺緊,帝都的父母官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況且薑華的上級如今變成了赫連子煜。直覺,寧洛歌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尤其是在聽說了薑華是赫連子煜推薦的之後。
而寧洛歌的不安,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變成了現實——帝都又出了命案。
薑華的到來不出寧洛歌的意料,隻是將近一個月沒見的薑華,寧洛歌再次見他,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麵前的薑華,更加深沉了,就連寧洛歌,都不敢保證對他眼裏的東西清楚地知道。
“終於肯來見我了?”寧洛歌靠著椅子,懶懶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薑華。
“薑華再次拜謝公子救命之恩。”薑華“豁”地跪下,真誠而嚴肅地跪拜。
寧洛歌受了他這一拜,直接地說道,“起來吧,我當你是薑華,所以才會救你。你來是為了昨日發現的那三起命案吧?皇上和我說了,我自當全力協助。你等我換個衣服,和你一起去,你把詳情和我說說。”
“是。”薑華點點頭,像以往每次辦事一樣,手裏握著卷宗等著寧洛歌準備妥當。
二人走在去官府的路上,薑華給寧洛歌敘述此次的案情。
“三名死者均是昨日發現的,經過法醫鑒定,死亡時間都不相同。第一名死者是大概半月之前,第二名是七日之前,第三名是三日之前。三名死者均是女子,都是被人一刀紮在心口而斃命。”薑華給寧洛歌敘述道。
“可有什麽特別之處?”寧洛歌背著手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邊是薑華的敘述,一邊是大街上喧鬧的叫賣聲。
“三人都是醉仙樓中的人,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赤身裸體,而且三人的臉上都被畫了無數十字。”薑華回憶。
“竟然都是醉仙樓的人?為何我之前沒聽說過?”寧洛歌驚訝地側頭。
“這三人中有兩個人都已經從良,以前是醉仙樓的人,後來有的是被人贖走,有的是自己贖身離開,至於另外那個,據說是打算離開。我之前也並未發現三人的共同之處,若非是仔細查了二人的卷宗,我也不得已發現。”
“你可有懷疑的人?”寧洛歌唇瓣輕抿,聲音冷凝地問。
“有。古往今來,所有犯案的人都無非是因為一個動機。我查閱了一些卷宗案件,發現這動機無非是為情為仇為錢。這三個女子,論情是各有歸宿,論仇,三人不過是風塵中的小小女子,平日裏沒什麽仇家;那麽,就隻能是為錢了。而和他們有金錢往來的人,無非就是醉仙樓的主人,恩客們。而因為這三人又都是已經離開或者將要離開的,我懷疑,這幾個案子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是醉仙樓的幕後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