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沒有大年初一
寧洛歌連忙清醒過來,將身上的中衣都脫掉,隻穿薄薄的一層,側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赫連子謙。
赫連子謙今天被卓鈺他們灌了不少酒,往常一絲不苟的將領今日都敞開了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敬了他不少杯。幸虧他素來千杯不醉,即使喝了幾大壇,人也清醒得很。
隻是他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這麽讓人血脈噴張的情形。
他頓住了腳步,站在距離床榻三尺遠,不動了。
“夫君,睡覺了。”麵對他直勾勾的眼神,寧洛歌有些害羞。她低下頭輕聲道。
她還從來沒主動到這種地步過,就算她臉皮夠厚,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
“……”赫連子謙沒動。
隻是原本墨黑色的瞳孔,變成了深幽的綠色,充滿了情.欲。
寧洛歌眨眨大眼睛,也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麽辦。
送上門了,都沒人要,她有些羞惱,又有些難過。難道她對他已經失去吸引力了?
還是說他已經厭煩她了?
隻是一瞬間,卻有無數個想法噴薄而出。止也止不住。
“你是不是……呃……”寧洛歌淚眼盈盈地抬頭,卻在看到赫連子謙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
赫連子謙,竟然……流、鼻、血、了!
頓時,房間裏傳來不合時宜地爆笑聲。
片刻後,爆笑聲變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
……
寧洛歌的新年,沒有大年初一。
因為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二了。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這種方式哄他了。簡直是在自找死路。
那天晚上她被他翻過來掉過去地折騰了一夜,一直到淩晨他還精神地好像什麽都沒做過。她卻已經是覺得渾身散了架一樣。被拆了一遍又一遍。
幸好,她醒過來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等著她,否則她就要下床和赫連子謙拚命了!
“小姐,慎行傳回來的書信。”常香紅著小臉,眼神是不是地瞟一眼寧洛歌。
盡管寧洛歌將脖領全都立起來,也掩飾不住影影綽綽的痕跡。
寧洛歌心中暗罵,他絕對是故意的!
拆開書信,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很簡潔的一句話,“一切安好,小姐勿念。”
“他們走到哪兒了?”
“走了一半了。再有三日,該到大理了。”常香道。
“嗯。對了,小姐,昨兒有人來拜訪您。說給您拜年。他們說,叫風起和水煙。”
寧洛歌麵上一喜,“他們人呢?”
“在客房。您現在要見麽?”
“不了,先傳膳。下午再見他們。”她是不會說她現在還站不起來的。現在見,估計得被風起那小子給笑話死。
“是。”
……
同一時間,赫連子謙的書房裏。
最近軍務不多,但是朝中事務繁忙,每個人都好像是火上房一樣,忙的不可開交。
偏生有人覺得這把火燒得不夠旺,還想再添點油。
“西涼最近似乎不大安生。據暗探回報,有人在暗中聯合不滿朝廷的大臣將軍,企圖謀反。”卓鈺捏著眉心,一臉疲憊道。
“看來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莫習凜頗有些幸災樂禍。
赫連子謙抬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止住笑意。
“查到主使了麽?”赫連子謙問。
“說了二哥可能都不信。我都有點不相信。”卓鈺無奈一笑,“是瑤太妃。”
“卓鈺你可確定?”戴宗在一旁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他放下手中正批閱的公文,也正視起這個問題。
反倒是赫連子謙,臉色沒什麽異樣。
“我確定,就是她。”卓鈺語意堅決。
“如果真是這樣,逸王殿下隻怕保不住他母妃了。”戴宗有些惋惜。
“二哥,這件事情你看……”卓鈺道。
“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不是瑤太妃。她充其量隻是個棋子。”赫連子謙放下手中的紫毫筆,“這件事的主使,是師傅。”
見三人麵露不解,赫連子謙道,“師傅早在十幾年前就將手伸進了西涼的朝政中,四年前玄素和我等的那一場大戰,你們應當知道西涼內部朝政並非固若金湯。而如今玄素和師傅聯手,很多事情倒是清晰了起來。”
“二哥您的意思是,玄素和你是師傅一直暗中勾結?”卓鈺驚詫地開口,卻在意識到自己說了“勾結”之後噤了聲。
“隻怕不僅如此。瑤妃會如此動作,應當是師傅屬意的。隻不過這背後的深意,卻需要慢慢揣測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這事兒你究竟打算怎麽辦?”莫習凜最看不慣赫連子謙那個把什麽事兒都放在心裏的性子。搞得他們都好像是傻子似的。
“師傅既然出招了,那我們如果不應豈不是先輸了士氣?這場仗,就讓子逸去打吧。他的母妃,讓他自己去解決。”赫連子謙眼中劃過一絲寒光。
莫習凜長長地歎了口氣,為那個逸王默哀。
四人轉移了話題,繼續討論其他事,門外響起銀魂的聲音。
“爺。有客到。”他的聲音有一絲緊繃。
赫連子謙眉頭微皺,“誰?”
忽然,一道溫柔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謙哥哥,是我來了。”
聽到這聲音,卓鈺和戴宗麵麵相覷,最終無奈苦笑。
竟然是淩楚兒來了!
她來幹什麽?
……
常香給寧洛歌上了午膳,因為寧洛歌兩天沒吃飯,她也不敢給上特別油膩的。清粥小菜,還有一些味道香甜的點心。
正吃著,落桐婉帶著懿兒過來了。
兩天沒見懿兒,怪想他的。隻是看到母親那兩道揶揄的目光,她頓時就羞紅了臉。
倒是懿兒沒怎麽注意她,正好他也沒吃飯,自動自發地爬到椅子上。然後默默地看了眼常香。
那架勢,頗有上位者的威儀。隻是為什麽寧洛歌怎麽看怎麽覺得像他爹?!
寧洛歌不滿地“嘶”了一聲,“臭小子,想吃飯就說話。”
“沒看見我正在生氣麽?”赫連懿冷哼了一聲,抱著胳膊斜了她一眼。
“生什麽氣?”寧洛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年初一,閉門不見。連我都不見,寧洛歌你是不是想造反?”
“……”寧洛歌偷偷地擦汗,“兒子,來吃快蓮花酥。特別香。”
“寧洛歌,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懿兒不領情。
忘了什麽?
寧洛歌偷看了眼落桐婉,見她給自己做了個口型。
連忙道,“兒子,新年快樂。娘親希望你歲歲平安。”
“哼!沒誠意。”赫連懿神色緩和,小嘴卻撅了起來。
“娘親給你繡個荷包吧?”寧洛歌突然道。
“不要。你答應給父皇做衣服,結果最後把父皇氣了個半死,我才不要!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折騰。”
“—。—!!!”
“赫連懿!你到底有完沒完?吃不吃飯?”寧洛歌發火了。
她的理智,在碰上赫連子謙和赫連懿這兩個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唔……娘親我錯了。”赫連懿立馬變了臉色,佯裝驚恐。
“寧洛歌!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凶孩子做什麽?”一旁的落桐婉見寶貝外孫受了氣,不幹了。眼睛一立,瞪了寧洛歌一眼。
果然,寧洛歌收斂了神色,一旁的赫連懿卻衝她鬼鬼一笑。
這小子真是欠揍!
二人無聲地吃著飯,寧洛歌率先吃完,看著赫連懿慢條斯理地吃著,不由得愣神,以前吃飯也不是這樣啊,雖然優雅,但是也沒和某人這麽相似過。
寧洛歌不由得問道,“懿兒,你最近都學些什麽?”
“父皇和我將很多西涼的事情,天下的事情。”
“聽懂了?”
“基本聽懂了。聽不懂的那些,我問過父皇,父皇說我再大一些就明白了。”赫連懿認真地回道。
“這麽厲害?”寧洛歌有心刁難他,“那兒子你說說看,太陽和西涼,哪個距離我們這兒遠?”
赫連懿放下筷子,抬頭望了望太陽,“太陽遠,西涼近。”
“為什麽呢?”
“太陽好遠好遠的,從來沒去過人;西涼近,所以可以經常去啊。”
寧洛歌挑眉,剛要說話,風起和水煙也來了。
許久未見,風起更加瀟灑英俊,水煙也更漂亮水靈。
見到赫連懿,也都是十分高興。
“給主子問安!”兩人都恭恭敬敬地道。
“嗯,坐吧,你們來得這好,你們來評判評判,剛我問懿兒太陽和西涼哪個近。他說西涼。”
“你們說呢?”
風起笑笑,“樓主覺得答案是什麽?”
“自然是太陽。”寧洛歌嘴角一勾。
“為什麽?”赫連懿瞪眼問。
“因為你老是能看見太陽,但是你能看見西涼麽?”
赫連懿眉頭蹙起,娘親說得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寧洛歌滿意地摸摸兒子的腦袋,“你看,薑還是老的辣。”
一旁的落桐婉嗤嗤地笑。
可憐地看著外孫,心裏突然覺得外孫攤上這個麽娘親也真是倒黴了。
寧洛歌這一題明天是陷阱,無論懿兒說什麽都是錯的。
因為這事本身就有兩麵。
不過雖然她外孫現在還沒明白這其中的奧秘,而懿兒這麽聰明,估計過一會就尋思明白了……
逗兒子玩,寧洛歌顯然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