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當是誰，原來是洛小姐。”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祁夫人秀眉輕挑，滿目譏諷的笑意：“早晨的時候不是厲害至極的跑出去了嗎？有本事就別回祁家啊，真覺得你是祁夫人了？” “媽。” 垂首低低的喚著，卻隻得到難堪的反駁。 “別叫我媽，我可不認你這個兒媳婦。”反正祁墨不在，祁夫人說話間毫無顧忌：“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能夠因為嫉妒而活活燒死，還有什麽事是做不來的？” 洛婉安沒有回答。 關於洛清笙的問題她四年間解釋過很多次，可世人卻永遠都不會相信。 不管是祁墨，還是任何人。 抬眸：“我能進去嗎？我想見祁墨。” “見我兒子，你做夢吧，我警告你，識相的早點滾出祁家……” 話未說完，從門內走出來一個幫傭，視線掃過底下站著的洛婉安，低低道：“夫人，少爺讓少夫人進去。” 祁墨開口了，就算是祁夫人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最終隻能夠化為無可奈何。 客廳的燈明亮，祁墨就站在樓梯上，挺拔的身姿，深灰色的襯衫熨燙平整，斯文矜貴，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祁墨，我回來了。” “嗯。” 不鹹不淡的回應，讓洛婉安腦海中的弦繃緊，嗓音顫抖試探：“祁墨，既然我回來了，那我母親的治療……” “你說的意思我不太明白。”祁墨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幽藍色的火光點燃：“而且你回來便回來，不需要朝我報備。” 輕笑：“畢竟我和你除了法律認定的夫妻外，也沒有什麽關係不是嗎？” 嗓音冷漠，卻像是寒流一般，竄入她的五髒六腑。 他到底想要怎麽樣？ 難不成要逼著她真的為洛清笙償命不行？ 看著那轉身便想要走的身影，洛婉安身側的拳頭攥緊，連忙出聲：“祁墨。”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麽做？” 止住的步子回身，指尖的香煙縈繞在青白色的煙霧中，襯托著祁墨低沉的嗓音蠱惑：“怎麽做？我說過，會讓你求我的。” 再次轉身，徹底讓洛婉安腦海中的神經崩塌。 身子踉蹌，兩步向前便直接跪了下來：“祁墨，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十四年前不該喜歡上你，不該出手打擾你和洛清笙，不該在她死後對你還抱有幻想，昨天我也不該反抗你，今天我更不該出手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將我母親的治療停下，不然的話……”她會死的。 自己這輩子所剩不多的親人也就母親一人了，她真的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如此。 不能！ 哂笑涼薄，眼神微冷，祁墨就這麽站在樓梯間，指尖的香煙毫不留情的暗滅在扶手上。 不知為何，她的話刺耳至極。 “你承認你錯了？” “對。”洛婉安仿佛看到了曙光，連忙點頭：“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那你這是答應恢複我媽的治療了嗎？” “我什麽時候答應的？” 祁墨反問，讓洛婉安腦子猛然一暈，指尖扣住地板細縫：“那你剛剛……” “我隻是讓你求我，卻沒有說過你求我，我便答應。”祁墨繼續笑，眼神晦暗淩冽：“一切還是要看你的誠意。” 指甲直接裂開，鮮血灌滿指尖，耳邊響起房門關住的聲音。 她跪在那裏，垂首，一直沒有起身。 祁墨，你真的很厲害，將自己最後的尊嚴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