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0章 我們都一樣

  氣消了的薇薇安在玄冥面前完全硬氣不起來，在玄冥面前解釋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能用一個心虛的道歉來試著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


  薇薇安這個突如其來的道歉讓玄冥有些措手不及，在玄冥看來，剛剛自己只不過是發了個愣，而薇薇安就對著自己道起歉來了。


  「安，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你說。」


  「你這麼做，值嗎？值得嗎？」


  「什麼？」


  「一直以來，你都在幫我，卻沒有想過從我這裡拿到任何回報，甚至連戰鬥都不願意讓我多插手，對我來說，你確實是幫助了我非常多，多到我都已經數不清你到底幫了我多少，多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你，但是，你做那麼多，又是為了什麼？有些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突然開口向我討要你這些年來幫助了我的報酬，我該拿什麼償還，或者說，我真的償還得起嗎？」


  薇薇安淡然地看著玄冥的眼睛，在玄冥把話說完之後，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聽不明白。


  「好奇怪的想法啊，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付出，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至於你說的報酬，嘿嘿~~其實我已經拿到了。」


  「拿到了？什麼東西？什麼時候？」


  「呵呵~~才不告訴你呢，萬一你多給我一份報酬，那我豈不是還要雙份幫你？」


  「你這叫什麼話？」


  「至於你說的不願意讓你多插手戰鬥的事情嘛……玄冥，我想先問問你，為什麼，你不願意讓小侍去戰鬥呢？明明小侍的戰鬥力那麼強大，如果讓她來幫你完成一些戰鬥的話，一定會讓你輕鬆不少的，但是，為什麼，你寧願自己努力一點，甚至願意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不願意讓她去戰鬥呢？」


  玄冥想要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但是當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呃？因為……我……」


  「因為你不想看到小侍受傷，看到她受傷，你會傷心，你會自責，所以，寧願自己多受一點傷也要保護好小侍，是嗎？」


  「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和你一樣啊。」


  「你和我……一樣？」


  「是啊，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看到你受傷，我也會傷心，我也會自責，所以，寧願我自己多受一點傷也想要保護好你啊。」


  薇薇安的這話宛如一把巨錘一般，在瘋狂捶打玄冥內心柔軟的地方，玄冥愣愣地看著薇薇安，眼中滿是複雜，雖然不是很願意承認，但是玄冥確確實實是被感動到了。


  「我真的……配嗎？」


  「配不配，難道不是我說了算嗎？」


  玄冥身體一顫，抱著薇薇安的雙手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薇薇安眉頭微皺，身體稍微扭動一下。


  「唔~~你弄疼我了，混蛋。」


  玄冥非但沒有因為薇薇安的話而鬆開自己的手，反而將薇薇安抱得更緊，薇薇安嗔怪地白了玄冥一眼。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就當你是在撒嬌了啊，哼~~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羞羞羞~~」


  「隨便你怎麼想，讓我好好抱抱你。」


  「其實不只是我，小侍也一樣。」


  「小侍也一樣？什麼意思？」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看來，小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嗯？這個……」


  「不許想，就直接說。」


  剛剛沉吟下來，準備思考一下的玄冥，還沒來得及思考便被薇薇安給打斷。


  「我覺得吧……小侍是一個，無憂無慮，始終都能保持歡笑的人，而且很懂事。」


  薇薇安奮力地將自己的手從玄冥的懷抱中抽出來，用自己的手指在玄冥的腦袋上用力地戳了戳。


  「無憂無慮？你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假的沒看出來啊？你覺得她真的那麼無憂無慮嗎？我猜你根本就不知道小侍已經偷偷躲起來哭了好多次了吧？」


  「偷偷躲起來哭了好多次？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你當然不知道啦，小侍就是故意躲著你的，怎麼可能能讓你知道？」


  「為，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一樣啊，她根本就不願意看到你去戰鬥，她不希望看到你受傷，看到你受傷，她也會心疼，她也會自責，而且她和我們不一樣的是，她還會流淚。」


  「那為什麼……」


  「因為她早就知道我們都一樣了，她知道你也不願意看到她去戰鬥，因為那樣你會自責，你會難受，所以她選擇把心疼和自責留給自己，並且每次還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不管你戰鬥之後收了多重的傷，她都會誇你好厲害，好幫，其實她心裡已經痛到無法呼吸了，只是她不願意讓你多擔心而已。」


  「怎麼會……這樣？」


  玄冥直愣愣地看著薇薇安，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不然你以為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小侍有多溫柔，她所付出的，要比我多多了，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她，真的，她實在是太強大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她在自己的內心無比傷心自責的時候，還能夠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來安慰別人。」


  「小侍的笑……都是裝出來的？都是為了不讓我擔心？」


  玄冥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同時開始回憶之前的種種，玄冥記得，每一次自己戰鬥過後，侍小蕊總是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滿臉笑容地說自己很厲害，可是現在在聽了薇薇安的這些話之後，玄冥卻愈發地覺得侍小蕊的那些笑容之下，掩藏的卻是自己內心無比的傷痛。


  玄冥已經不記得侍小蕊已經多少次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了，也就是說，就連玄冥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已經多少次讓侍小蕊心痛了。


  「怎麼會……這樣？我真是個……混蛋……」


  「沒錯，你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本來這件事小侍是非常鄭重地和我說，不要告訴你的，但是看到你因為我的事情而這麼感動，我實在是忍不住要和你說這件事了，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最該感動的應該是小侍，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