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外來人口
曹曉國在路燈下頓住,看著比自己大兩歲,被議長光環掩蓋經常讓人忽視年齡,絲毫找不到28歲年輕人該有的快樂等等,這樣的徐安岼短暫展示自我,真的很少見。
隨即搖了搖頭歎道:“哎,自從幹了情報這行後,我有多久沒像他一樣輕快了?哎!”
次日,船廠發來消息,維修的幾艘大明戰艦福船,已有一艘可以下水,而這艘下水的福船在海麵檢驗後再無問題。
等到上午十點左右,商務部與一早角逐出的隨行團,在負責盯梢崖縣並完成潛伏、商議、傳遞等任務的劉鈞毅一組戰士保護下,乘交還給張旭陽的風帆訓練艦一起。
與李耀陽一組,有過海戰並適應性訓練半月風帆艦經驗的士兵,和幾名會中文,曾在張旭陽風帆艦服役的老外水手幫助下,指揮著俘虜中連帶家屬一起投靠過來的明水手操帆領航著福船。
而送行人員,很罕見的十位議員皆到場,在這很有曆史紀念意義的出航背景下,經過徐安岼代表送行團致辭的一番簡短勉勵,兩艘戰艦就這樣搭載完出行人員,正式的揚帆起航越行越遠!
以兩艘戰艦為背景,十位議員站在船廠工人與送行群眾中間拍攝的一張集體照,給後世教科書作為貿易史中的一道豐碑被屢屢談起。
“季師傅,您真是這行的老手藝人啊,這才多少天,就領人修複好這三百料的福船,不知你在船廠如今適不適應?”集體照拍攝完畢後,徐安岼找到明人季浩淼關懷道。
說起這季浩淼,就是一個意外之喜,他兒子是陵水征發民夫,戰後被俘,季師傅被當成家屬置換過來,別看四十多歲像六十老人佝僂不中用的模樣,但在建船上很有一手。
由於語言溝通的問題,隨行的造船廠廠長弓鵬雲,也是該廠首席工程師用粵語翻譯了一遍,點醒來人身份。
這一點醒,讓很少出船廠隻在周邊活動的季浩淼,立馬哆哆嗦嗦道:“徐,徐,議長!好,很好。”
季師傅哆嗦說完就沒了下文,若不是旁邊弓廠長攙扶與平日講過無數次籌委會人人平等不興下跪,季師傅估計又直接跪了!
徐安岼索性改用粵語與老人繼續聊,季浩淼發現這所謂議長,也是希望港最大的長官,一點不凶神惡煞,五官端正還很年輕平易近人,看著和自己兒子差不多歲數。
經過這些天與弓鵬雲等秦漢人共事,多少了解了這群秦漢人的為人風格,也就慢慢放開,不再哆哆嗦嗦說話。
在季浩淼與徐安岼的閑聊中,他講述了先前因自持技術高傲,後被船廠廠長為首的技術工匠們折服,感到心中甚是慚愧,父子兩視之為命的獨門技術,敝帚自珍坐井觀天,來到船廠開了眼界後,體會到交流的好處等事跡。
“哈哈,季師傅你嚴重了,若不是你的經驗指點,我們這群人還不知要走多少彎路,自家人交流溝通互相學習嘛,在交流中學習進步是好事嘛。”弓鵬雲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忍不住插嘴道。
“船廠在弓廠長帶領下良性發展,籌委會也把一切都看在眼中,造船史也將把你們載入史冊,有什麽困難盡管和各部門領導提,或直接來找我都行,不忘初心與君共勉!”在接著見過幾位明人與船廠自己人後,徐安岼等十位議員才率先離開。
等到眾人走後,季師傅腦中還想起這些天的事,他兩父子重獲自由是有條件的,要在船廠做工幫忙一兩年為代價,居然沒想到這樣依然有錢拿還是高工資。
特別是在修複福船時,有辛見識了弓鵬雲做的幾種船模,並在船廠秦漢人日常討論中獲益良多。
之後,更是加入弓鵬雲領導的船舶設計小組,協助打雜做了個一米多的模型。
期間,對從未見過的各種精密測量工具,和不知所雲曰算數、公式等等東西衝擊下。
徹底打破他自以為傲的傳家技術,自家不傳之秘想想也就那樣,隻不過是比這群年輕秦漢同行更熟練些罷了。
忐忑兩天後,季師傅嚐試帶著兒子,問了弓廠長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弓鵬雲居然毫無保留告訴了他。
並且對兩父子聽不懂的,還慢慢講解講述原理,實在不懂的,直接上手用模型演示說個大概。
弓鵬雲的這份胸懷,加上船廠夥食、工錢等等原因,徹底讓以兩人為首的明船工、船匠死心塌地跟隨。
這樣的情景,這幾天在希望港各工地不斷上演,從俘虜轉換而來的工匠群,除了非常惋惜、痛心疾首的土地觀外,在成為秦漢人治下簽長期合同的工匠沒了抵觸。
“很好,之前看各部門的報告還不直觀,我們親自到工地、工廠接觸過明人後,看來還是低估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古人的衝擊啊。
我們現在所處位置挺尷尬的,不能宣揚國家主義,但要籠絡人心。看來建黨的事要加快籌備了,最遲明年年初的全體大會就要立法通過,你說呢,啊仁。”徐安岼在路上小聲對趙仁道。
“哎,這事說說容易,論壇專門設了一個版塊討論這事,現在大夥意見對立黨沒什麽反對,但其他的細節很難統一,我把幾個法律人士和沾邊的相關人士都召集過,隔段時間在論壇和眾人討論,簡直就是毫無頭緒越弄越糟!”趙仁一提這事就一個頭兩個大。
“額,這事我也知道,我偶爾也是吃瓜群眾看你們論道,這事到年底還沒個結果,我就拖咱十人親自下場,哈哈!”徐安岼小聲對趙仁說著得意的話,但麵部表情卻一副嚴肅樣。
籌委會發展必須吸引人口,而這時期的明人社會形態微妙,國家觀念對底層百姓並沒想象中的看重。
對很多常年受到剝削的百姓來說,連吃飯都成問題,誰的天下其實很多時候並沒太在意。
甚至有些山民世代不出山,皇帝換了幾茬朝代變了都不知也不理會,隻要有塊地能吃飽飯,天下是誰的,誰治理真沒什麽大不了。
針對人口問題,在公司時期就持續討論到現在,最後還是沒繞過社會主義這個成功樣本,圍繞以人為本為民爭利等等,就是籌委會籠絡轉化人口最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