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口頭協議

  本想推辭一二的陳掌櫃，在士兵打開箱子後就愣住了神，皆因箱子內放置的一套由綢緞固定的玻璃茶具和一些小物件吸引。


  “這！這都是送我的？”陳掌櫃有些咽了咽唾沫道。


  “當然，陳掌櫃別嫌東西不值錢配不上你啊。”呂祐財帶著笑意玩笑說著。


  “不不不，如此精美的琉璃製品，其純度如貴方帶來銀子一樣純的完美無瑕，其質地絲毫沒霧蒙蒙且晶瑩剔透勝過水晶寶石，甚至比海外蠻夷的看著更要精美不知多少。


  如此精品，堪比柴窯、哥窯的珍玩，怎會不值錢呢！呂兄，你手上還有多少？”陳掌櫃癡癡看著盒中物件，上手把玩不停途中道。


  “怎麽？陳掌櫃有興趣？”呂祐財雖說的平靜，但身為計劃製定者，看陳掌櫃按計劃節奏走，心底早就樂開了花。


  “當然，你們既是海商，也應該知道哪些海外蠻夷來一次我朝要多久時間，一年中隻能順著季風漂洋而來，要不就是從沿海一路層層加碼的貨，價格貴的離譜，咳咳，不知貴港還有多少這樣的貨？”陳掌櫃回過神，開始商人而非剛剛失敗的一塌糊塗的欣賞者試探道。


  “實不相瞞，東西是我們新開發出來的，乃籌委會祖上遺留技術複現，現產量不是太大，不知陳掌櫃你要多少？”


  “什麽！你們自己做的，如此精美通透……，還有那除了造型顯得簡樸一些的鏡子，都是你們生產的？”陳掌櫃得知東西是希望港所產，一激動丟掉了沉穩，嘴裏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直接把小箱子內的物件都評價了個遍，全程音量近乎咆哮，足見他有多激動了！


  “陳掌櫃淡定淡定，我們如今產量真的很少，鏡子和玻璃製品廢品率太高，如這巴掌大小鏡子光成本不算人工就要2兩銀子，我們的大師傅一天也就幾個產量，難啊，太難了！”


  呂祐財說的是聲情並茂，如見多年老友訴苦道委屈般，讓旁邊的張旭陽暗落落對李耀陽伸出大拇指。


  “我出3兩一麵，不，4兩！算了，你們給我報個價，多少我都買了，但我要一個條件！”陳掌櫃已經坐不住了，一掃之前溫和有禮模樣，氣勢洶洶道。


  “哦，願聞其詳。”


  最後，經過兩方討價還價，陳掌櫃對巴掌大的小鏡子居然出到10兩一麵，但唯一要求就是隻能賣給陳氏商行獨家銷售，甚至胯下海口，有多少收多少的豪言壯語。


  這番土豪一個勁漲價行徑，可比之前幾人照單買入物資不還價豪氣太多。


  可獨家權這東西根本不可能給，還有在談判中陳掌櫃有意無意，開始顯露紅頂商人，故意顯擺實力的做派，大有一副不答應就要強買強賣。


  這作風，讓李耀陽都出麵咳嗽幾下，滿臉不悅的盯著陳掌櫃看，陳掌櫃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如獵鷹盯著食物汗毛乍起。


  也讓他想起對麵這夥海商，可是一天不到就打敗官軍千人的大海商，他們如今的武裝民團還有個詔安的名頭，根本就是上岸為商下海為盜的絕世凶人。


  隨後，此事壓下另議，陳掌櫃趁機看起籌委會開出的物資名單，由呂祐財解說一些生疏名詞和一本畫冊做解說。


  對了半天還叫來幾人，才把單子上的大部分東西認出來，好在陳氏商行大部分都能有或其他明朝內都能買到，就是一個數量多少的問題了。

  談到最後，陳掌櫃還答應幫其代買最少兩艘民用福船，並給此次購買物資七折優惠，今後大宗商品來陳氏商行采購，一律給予九折等一係列優惠，隻為爭取對方好感和維持客戶，並拿下除崖城外更多縣城的獨家代理權加砝碼。


  在雙方草簽了協議，由陳掌櫃親自出去，看著下人把小推車上的東西搬進商行，挨個清點數量與查完品相才返回幾人身旁。


  “完美，真的太完美了，如此多的琉璃珍品居然能保證品質如一，貴港的能工巧匠定是一代名匠宗師，不知我有沒有見見這位大師的榮幸？”陳掌櫃一語雙關道。


  “咳咳，這個有空再說有空再說。”呂祐財臉皮超厚敷衍著。


  間接讓掌櫃誤認秦漢人大師傅真有其人，隻不過要保密，不讓自己見罷了。


  此次小推車所帶來的交易樣品，共有巴掌大小鏡子上百，單價3.5兩批發價一麵，以後出新品翻倍麵積的鏡子，以價格10倍往上倍漲，也都是陳掌櫃接受的協議草簽內容。


  普通透明玻璃一尺見方樣品10塊，單張批發價1兩一張，尺寸翻倍價格同樣貴上10倍的二尺見方麵積玻璃十張，最大3尺見方的玻璃批發價100兩一張隻帶了一塊。


  而作為重點推銷的精鹽，陳掌櫃興趣寥寥，倒是裝鹽的小瓶子很是見獵心起。


  但得知瓶子產量不穩不對外發售，陳掌櫃隻得作罷，約好量產後，第一時間告訴他。


  從陳氏商行出來，帶進去的一箱子千兩白銀，怎麽進去的就怎麽出去。反倒是小推車帶來的樣品一件不剩，還帶走了陳氏商行成色各異的銀子二百兩與100多噸各色倉庫貨物。


  陳氏商行不虧為本地地頭蛇，沒多久就找來幾十號人開始裝卸板車、牛車等，並隨之後進來觀光與士兵們，合力浩浩蕩蕩在碼頭所在的大宗商品倉庫往福船上裝卸物資。


  若不是呂祐財再三說等下還要和遊知縣有要事相商，並且要趁著天亮回港等推辭之語。


  做了筆大買賣的陳掌櫃，說什麽都要拉住眾人來個不醉不歸，好好慶祝雙方達成的崖縣獨家代理鏡子，普通一、二、三尺透明玻璃的代理權。


  在去遊知縣府上的途中，李耀陽調侃：“看不出呂兄夠狠啊，價錢翻了多少倍我不清楚，但讓別人讓利這麽多，還給倒給銀子得一船貨。對方賣的定價超過約定協商銷售價，咱還要從利潤中抽一成作為滯銷的補償，牛，真牛。”


  “所以說你是個當兵的，最狠的還是協議中補充條款，那些都是暗坑後手，這時代的人估計沒人能看懂這些彎彎繞繞，還是太年輕啊。”張旭陽接嘴吐槽後，繼續欣賞街道兩旁開始逐漸多起來的綠化植物，也不知在想什麽。


  PS：四百料福船裝載噸位為100左右，這是我大概設定的一個數值，參考16世紀江南造船技術理論化及其曆史影響_陳偉。明代造船木料計價和木材材積計算_何國衛。關於鄭和寶船船型的探討_金秋鵬。中國科技史交通卷

  謝謝情穿心怡的起點評論意見，由於我起點號未滿一百經驗值，沒能回複，但還是謝謝起點投票的兩位書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