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黃明旺大笑起來,震落了幾片樹葉,“哥們兒,誰家挖遊泳池是要前院後院連通了挖?你這是挖那啥……護城河啊!甭管你是想挖什麽,還是等我挖好之後埋什麽,我隻管拿錢辦事。”
柳賢二人守著黃明旺挖了一天的土,沒有發現異常,等黃明旺收工後,他們也回家了。
兩人回到家,田可嘉就告訴他們,紫菀和方圓吵架了。
馬朵朵說:“紫菀不是要搬去和方圓住嗎?”
田可嘉說:“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吵架。紫菀不肯去他家住,把他趕跑了。”
她瞄著兩人,“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我聽到紫菀說‘根本不管他們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你們把紫菀帶到哪兒野去了?”
馬朵朵和柳賢交換一下眼神,看來方圓還是對紫菀上次受傷的事情耿耿於懷。
馬朵朵問:“然後呢?”
“我還聽到紫菀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決定,我也能保護好我自己。’然後就把方圓趕走了。”
馬朵朵小聲地問柳賢:“看這情況,紫菀根本沒想到方圓家裏去住啊,方圓為什麽騙我?”
柳賢說:“方圓八成把你當做纏著紫菀不放的妖孽了。”
馬朵朵瞪了瞪眼。
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紫菀走下樓來,耳朵通紅,白瓷一樣的皮膚也是粉紅。
她招呼都沒打一個,直直地對馬朵朵說:“方圓說你讓我到他家去住。”
馬朵朵瞪圓了眼睛,“我沒有!”
她本來想說出實情,又不想說方圓的壞話,就說:“紫菀,這就是你的家。你願意住多久就多久,願意到方圓家去住,也行。我都隨你。”
紫菀怔怔地看著馬朵朵,眼裏掉下一顆淚珠。“我也把這當成我的家。在這我還能做點事情,到方圓家去我能幹什麽?”
田可嘉抱住了紫菀的肩膀。“別哭了,你沒做錯。”
她帶著紫菀上樓了。
柳賢說:“我媽以前還說方圓不像方家人。他現在騙了你又騙紫菀,行為倒是挺方家人的,隻是手段拙劣了些。”
馬朵朵不解地問:“紫菀還是挺喜歡方圓的啊,為什麽不肯搬到他家去住?”
柳賢說:“紫菀是覺得方圓不理解她,自以為是的要對她好,根本不尊重紫菀自己的想法。”看了看樓上,“紫菀是個女妖,倒還挺自立的。”
馬朵朵說:“你歧視女妖是不是?紫菀獨自修煉那麽多年,當然獨立了。所以才特別重視朋友吧,還不遠萬裏來找玉竹。”
她做了個下定決心的表情,“我們得早點找到玉竹。”
想了想,又說:“到時候這裏就住不下了,我就到你那去住。你的屋子,叫青柳居怎麽樣?”
柳賢抬眼看了她一眼,隔了半晌,說道:“好。”
花了三天時間,黃明旺就把院子裏的土翻了個遍。除了土塊就是石頭,別說屍體,一點異常的東西都沒有。
柳賢又花了一周時間,在土堆裏細細尋找。
馬朵朵早就等得不耐煩。“說不定挖土的時候,已經把陣腳挖壞了。”說著走進了屋裏,一麵大喊著:“柳賢,把方錦水寫的符紙拿進來,找靈線了。”
柳賢隻得跟了進去。
“靈線是一條線嗎?”馬朵朵搓著手臂,環視著屋裏。
雖然拔山的驅趕了一個星期,屋裏的鬼魂依然沒有減少。
他說:“是什麽都好,別再埋在土裏了。不然還不如把房子拆了重新蓋。”順手抓住了一個小鬼,丟給拔山。
這時,一聲尖嘯傳來,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老鬼從他們麵前直衝過去。連馬朵朵都看到了。
那個老鬼突然化成了煙霧,不見了。
馬朵朵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鬼都老死了?這屋裏不會還有聻吧?”
“聻是什麽?”柳賢問。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馬朵朵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人,怕什麽聻啊,又坦然了,對柳賢揮手。“趕緊找靈線吧。”
柳賢手裏拿著符紙,從二樓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過。
找了兩三個房間,他在走廊停下了腳步,覺得自己又被馬朵朵帶偏了。“陣腳還不一定被挖出來了呢。”
馬朵朵卻看到符紙上的鬼畫符像是燃燒起來,但是沒有火光,符紙也沒有壞。
柳賢也看到了,警惕地打量起四周來。
他準備從地麵找起,蹲下後舉著符紙,靠近地板。符紙果然在一處地方特別亮,但是地上並沒有出現線一樣的東西。
柳賢見那處地板還算完好,敲了敲地板周圍。
馬朵朵四處看著,想找個東西來撬地板,她的眼神在走廊裏掃過,不知不覺走進了房間裏。
她正在尋找著,突然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前方,嘴裏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哎哎”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句,“老板?”
秦廣王站在她麵前,雙眉如鬢,細長的眼睛盯著她,神光逼人。
馬朵朵突然笑起來,開心地跑上前去。“我就說嘛,你不會不管我的。”
她跑兩步,在秦廣王冷得像寒冰地獄一樣的目光注視下,動作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他麵前一步遠的地方,垂手站著,又叫了一句,“秦,秦廣王。”
秦廣王背著手臂,說:“自作自受。”
馬朵朵低下了頭,過了片刻,沒聽到秦廣王的動靜,偷偷抬頭看他,看到他已經轉身走遠。
他的前方,出現了一條小路,陰風陣陣吹起了他的長袍,前方昏暗無光,黑雲湧起。
秦廣王也被吹得東倒西歪,他拔出佩劍。佩劍閃著寒光,倒映著黑雲,也變成了黑色。
黑雲中閃出一對對猩紅的三角光,像是怪獸的眼睛。
馬朵朵大叫著,“秦廣王!”跑上前去。
地上裂開一條縫隙,把她和秦廣王隔開。縫隙瞬間變成手臂寬,深不見底,黑暗的底部也閃動著紅色的光點。
馬朵朵看著秦廣王前麵的怪獸漸漸顯形,她後退兩步,縱身一躍,突然手臂一陣拉扯的疼痛,差點脫臼。
身側也傳來拍擊的痛感。她重重地拍在外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