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逃出生天
若鶩心中一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斯容,你問我這個做什麽,難不成你懷疑我?”
“哼。”冷哼一聲,慕斯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若鶩,“青棉在哪裏。”
他知道了?
若鶩心裏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立刻否定了,剛剛小李說的話很明確,慕斯容現在絕對是不知道青棉在哪裏的。
麵對慕斯容的一再質疑,若鶩就算再能裝,麵上也終於是繃不住了。
若鶩當然不敢對慕斯容發脾氣,隻是眼中含淚,快步走了出去。
慕斯容盯著關上的房門看了半晌,這才有些頹然地坐下。
就算若鶩表現地再無辜再委屈,慕斯容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誤會了若鶩。
憑他對若鶩的了解,這段時間他對青棉的態度已經足夠若鶩對青棉下手了,畢竟若鶩是……
想到前段時間手下的調查報告,慕斯容眉頭鎖的更緊了,若鶩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不會真的對青棉做什麽吧。
慕斯容對手下的辦事效率極其不滿意,同時心裏也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是若鶩做的,若鶩是從哪裏找來的人幫她呢?
慕斯容隻顧著擔心青棉,卻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似乎並不完全是因為青棉失蹤會影響到他逼出青雲的計劃……
若鶩在房間裏氣急敗壞地來回踱步,臉上完全沒有了麵對慕斯容時候裝出來的委屈求全,精致的臉上滿是憎惡。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哪裏比她好,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跟她不是一個級別的,慕斯容怎麽就會那麽在意她?
想到慕斯容對青棉明白無誤地擔憂和重視,若鶩臉色漸漸變成陰狠。
走到窗前,若鶩看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什麽?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我知道,不會出問題的。”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青棉好像聽到有人在講話。
青棉縮在睡袋裏,不敢有什麽動作,注意力卻集中的聽著。
這段時間,那群人幾乎不和她說話,彼此之間也很少有交流,當然是在青棉麵前的時候,以至於三天過去了,青棉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老大,我們真的要……”
一個人小聲問道,青棉心中滿是疑惑,他們要做什麽。
過了短暫卻令人萬分緊張的幾秒沉默之後,為首的那個人終於發話了。
“我們是拿錢辦事的,不管願不願意都得做。”
什麽?
做什麽?
青棉緊張起來,雖然隻有短短兩句話,但青棉卻知道,那個綁架她的人,要對她下手了!
就在青棉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腳步聲傳來,青棉趕緊壓下狂亂的心跳,死死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正在沉睡。
來人在青棉的睡袋旁邊待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青棉聽到為首男人的聲音:“我們先去搞點工具,你看住,跑了的話你死定了。”
鐵門被重重地關上,廠房內恢複寂靜。
過了一會兒,青棉才假裝剛睡醒的樣子從睡袋裏爬起來,發現廠房裏就隻剩下她和另一個看守人了,其他的人看來是都出去搞那些“工具”去了。
不需要再多想了,雖然不知道那些人要準備什麽東西,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務之急是盡快逃走,青棉做出判斷。
隻是逃出去卻並不容易,偌大的廠房,卻僅有一扇門,碰一下就會發出極大的聲響,唯一的一扇天窗倒是好爬,隻是有人寸步不離地看守,想接近都難。
怎麽辦呢……
青棉眼神一亮,突然動作很大地朝著天窗那邊走。
“你幹什麽?”
果不其然,看守人喝住青棉。
青棉臉上浮起一抹緋紅,有些吞吐地說:“我……”
“你什麽你,趕緊回去,老實點!”看守人有些不耐煩了。
青棉聞言,臉上表情更加害羞,小聲說:“我想曬曬太陽。”
看守人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卻也沒有繼續攔著青棉——大概是因為憐憫青棉即將到來的命運吧。
青棉也很意外自己這樣拙劣的借口也能奏效,不過看上去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走到窗下,陽光正從小小的窗口照進來,暖洋洋的。
青棉沐浴在陽光下,閉著眼睛,臉上帶著一抹微笑,看上去又聖潔又帶著一絲絲清純的誘惑。
看守人原本隻是警惕地看著青棉,漸漸地眼中卻被驚豔和癡迷取代,不自覺地,看守人已經邁步走向陽光下的青棉。
青棉聽著一步步走近的腳步聲,身子有一些僵硬,卻強行讓自己忍住,不流露一絲一毫的異樣。
身側的手緊緊握著,那些人沒有搜青棉的身上,也就一直沒有發現青棉身上帶著的,一根尖銳地鐵簽。
鐵簽是被綁架當天青棉在工廠裏麵撿來的,那些人絕對不會想到,當時沒有留人看守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近了,更近了。
青棉已經能感受到看守人越來越不穩的氣息,帶著鹹猩的熱氣吹在耳旁,令人作嘔。
看守人的手搭上青棉肩膀的一刻,青棉猛地轉身,手中的簽子狠狠地紮進看守人眼中。
“啊!”看守人捂著眼睛,痛苦地掙紮,鮮血從指縫裏不斷流出。
青棉身上滿是冷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幾乎是用盡全力才能克製住惡心和驚恐,青棉不敢停留,轉身爬上天窗,用自己最快地速度逃跑,隻留下眼睛被戳中的看守人在工廠裏慘叫。
好累……
這是哪……
青棉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身體已經疲憊的快要崩潰了,隻憑著一股意念支撐,不斷地往前走。
不走的話會被再抓回去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青棉努力強撐著,控製著自己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手心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之前太過用力,鐵簽劃破了細嫩的掌心,留下一道猙獰地傷口。
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紅色的皮肉外翻著,傷口深的幾乎能看見骨頭。
不敢去想那個看守人,隻要一停下眼前就不斷浮現出看守人手捂住眼睛,鮮血流出的畫麵。
也許是青棉運氣好,雖然是沿著公路走,卻沒有見到那幫人的行蹤,偏僻的公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車。
走了一段路之後,青棉的身體終於再也走不動了,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倒。
青棉想起身,卻怎麽也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棉沒有了時間觀念,隻聽到一陣汽車的聲音傳來。
不好,不會是他們找來了吧……
青棉心裏一驚,拖著疲憊的身體想起身,卻隻走了幾步便再次摔倒。
躲不過了。
青棉悲涼地想著,一滴隱忍多時的眼淚滑落。
慕斯容,你在哪裏。
汽車停在青棉身前,車門打開,一個人從駕駛位上下來。
不是那幫人?
青棉隻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隨即眼前一黑,昏迷之前,青棉似乎看到一雙漆黑的桃花眼,不知道為什麽,青棉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慕斯容……
青棉暈了過去。
從車上下來的人想了想,將地上的青棉攔腰抱起,回到車裏絕塵而去。
“廢物!”連貫對著手機怒罵,電話那頭不是別人,正是綁架青棉的那個為首的男人。
“連哥,這真的不能怪我,那小婊子色誘我兄弟,還把我兄弟眼睛搞瞎了,我一定得弄死她。”
電話那頭,為首的人聲音裏也滿是憤怒。
他回來的時候,工廠裏不見青棉,隻有自己留下來看守的人躺在血泊裏,捂著眼睛隻顧慘叫。
畢竟是自家兄弟,不能不管,隻好先送上了醫院,走的也正好是和青棉逃跑方向相反的路,完全錯過了。
不但賠了兄弟,還挨了一頓罵,誰心裏都不好受。
那邊連貫罵了許久,也覺得有點累,隻是這件事是若鶩拜托他的,他卻沒有好好完成,對不起若鶩。
“沒關係的,阿連。”讓連貫沒想到的是,他滿心愧疚地把事情告訴若鶩,若鶩卻沒有失望的表情。
沒能殺死青棉,若鶩心裏當然有些不舒服,隻是以後還有用得到連貫的地方,不能就這樣對連貫發火。
更何況,若鶩在電話那頭冷冷地笑了,就算青棉再出現又能怎樣,她能讓青棉失蹤第一次,就能讓青棉失蹤第二次。
我倒是要看看,這丫頭有什麽能耐。
敢和她搶慕斯容?做夢!
“……就是這樣了,老板。”小李把查到的東西一絲不落地匯報給慕斯容。
慕斯容臉色平靜,小李卻能感受到平靜下那份深沉的怒火,就連經常見識慕斯容發怒的小李這次都被嚇到了。
“若鶩、連貫,很好。”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卻使得整間屋子的氣溫都被瞬間壓低。
“帶我過去。”慕斯容起身,若鶩暫時還動不得,她還有用處,但是,連貫……
敢對他的人下手,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同一時間,一處獨立別墅內。
青棉再一次從熟悉的黑暗中醒過來,隻是這次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你總算是醒了。”
溫和的男聲響起,青棉轉過頭,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