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我要打尖
“不知道你在搞什麽名堂？我叫你一聲陸縣令，希望你真的能獨自辦案，而不是故弄玄虛，浪費時間，貽笑大方。”
“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少打聽。”
“姓陸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它還事關我父親的案件。若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我怎麽就碰上你這麽糊塗的混蛋縣令，真是倒黴透了！”
“你快走吧，等下天黑了都，用不用我請八抬大轎請你走？”
“不用，你留著抬棺材吧。”
“你好毒！”
我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死了最好。”
這是我和高迫嵐的竊竊私語，聲音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高迫嵐一言不合就詛咒我，她是真的生氣了，她如一隻暴怒的獅子，似乎永遠都不想再看見我，迅速離開了客棧。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美女，我怎麽舍得死，八抬大轎還是我留著以後娶你吧，帶刺的玫瑰！”
陸順陸利見我和高迫嵐說完了悄悄話，趕緊跑過來，傻傻的站在我麵前，聽候指示。
“你們兩個二貨，還不快滾，等著我請你們吃晚餐？”
“少爺，晚餐已經有了，剛剛的剩菜剩飯打包了呢。少爺，我們什麽時候來找你？”
“明早再來吧。”
我向陸順陸利隨意叮囑了兩句，就想把他們打發走。
“少爺，那你一個人千萬小心啊！”
“少爺，千萬當心！”
“我知道啦，快滾吧！”我笑罵道。
看著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我歎了口氣，不管我怎麽罵，他們都還關心我，我的心暖暖的，我對他們的態度是不是過於惡劣了？
現在，隻剩下我一人坐在飯桌前。
“小二！”
我向遠處的店小二招手，這個店小二不是原先和我聊天的小黑，他顯得白白淨淨的，我聽老板娘叫他小白，兩個店小二，一黑一白，倒是有趣。
店小二並沒有走過來，和我隔著兩條桌子，他停在那兒疑惑地看著我，腦袋裏有很多問號。
“我要打尖！”
我聲音清脆響亮，生意來了，我以為他會熱情的招呼，然而我沒有想到，這個白淨的店小二卻對我這個顧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衝著我笑了笑就走了。
“笑毛線啊？怎麽個意思，不歡迎我打尖？”
我被他這個態度弄糊塗了，現在變成我腦袋裏有很多問號了。
夜宿客棧是係統對我的挑戰，我沒弄明白，隻好起身，自己跑去了櫃台，然後我把我要打尖的要求，重新向櫃台內認真算賬的老板娘說了一遍。
“你真不走了？”
媚娘上下打量我，那眼神有點放肆，仿佛不將我徹底看透不罷休。
她大概還記得我說的話——老板娘迷人得賽西施，我都不想走了，我想永遠留在這兒！
我當然不想永遠留在這兒，但為了名正言順的在客棧住下來，得給自己找個理由，“當然啦，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那麽美，看到你，我哪舍得走呢。先住一晚，一間房。”
“客官，你呀，別胡說，奴家可是有相公的人。”
“你介不介意有兩個相公？你看，男才女貌，我勝在年輕，長相不俗。”
我繼續挑逗，開始自賣自誇，我隱約看見她眼裏有了些異彩。
“嗬嗬嗬！”
這個風情萬種的美貌婦人笑起來真好看，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經得住挑逗，甚至沒當回事兒，當下，她馬上扭轉了話題：“剛剛和你同行的人呢，他們……不住吧？”
“他們不住，我讓他們出去辦事去了，就我一個人住在客棧，晚上……來不來？”
“客官，你再這樣，奴家可生氣了！”媚娘把我剮了一眼，我頓時心癢癢的。
“啊呦，好姐姐，不生氣不生氣，一間房也是生意，你可不能不賣給我啊！”
“小嘴真甜，你一個人倒是可以，若是吃飯時的四個，我怕房間就沒這麽多了！嗬嗬嗬，既然有房，我們開門做生意，哪有不賣的道理。”
“哈哈，那我先謝謝姐姐了，晚上好歹有落腳的地方。”
我不太相信她說房間不多的說法，保留了自己的懷疑，今天青川客棧的客房不像是住得爆滿的樣子，因為二樓就沒看見有人上去。
“一個人給住，四個人不給住。”
勢單力薄的我心裏頓時怪怪的，覺得這客棧是有些蹊蹺，但具體哪裏蹊蹺，晚上才知道。
“放心啦，青川鎮隻有我們一家客棧，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的。老弟嘴巴抹了蜜般這麽甜，姐姐疼你。”
媚娘正和我說著話，她忽然被門口進來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為何，她竟皺起了眉，臉色瞬間變得很差。
我站在原地，順著她的眼光看去。
外麵進來了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眼皮打架，顯得迷迷糊糊的，走路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跌倒，他穿的衣裳倒是不錯。
“你又死哪去了？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犯了病你還敢喝酒，嫌自己命長啊。”
媚娘站在他的麵前，擋住了路。
“嘿嘿嘿！”
中年男人傻笑兩聲，卻不理會媚娘，悶著頭要繞過媚娘往前去。
“你腦袋傻了？耳朵還聾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這個窩囊廢，嫁給了你，我算倒八輩子黴了。”
媚娘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中年人直接側身撞在了櫃台上，然後腳下踉踉蹌蹌的倒在地上，正好躺到了我的腳下。
“他是劉君配？青川客棧的老板，柒珠師太的青梅竹馬，媚娘的丈夫，怎麽這個德行？”
我眼睛一眯，有些看不下去，好心的扶起了地上的劉君配，偷偷關注著媚娘的狀態。
“謝謝！”他聲音極小。
劉君配確實夠窩囊的，她被自己的女人當眾羞辱和辱罵，一點脾氣也沒有，男人窩囊成這個樣子，真夠可以的，叫人看不下去。
“嘿嘿！”
他還是傻笑兩聲，他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好像希望自己默默無聞，誰也看不見他，這個人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你不用管他，他是個傻子，整天瘋瘋癲癲的。”
媚娘收回了厭惡的眼神，她衝我招手，示意給我辦理住房。
“傻子？”
我在看著劉君配遠去的背影，回過頭來，又偷偷瞥了媚娘一眼，心想：“劉君配和出家前的柒珠在一起時，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和媚娘在一起，就變得瘋瘋癲癲，到底是誰倒了八輩子黴？紅顏禍水？不管是柒珠，還是媚娘，都是大美人，劉君配不缺豔福，他隻是有福難享。”
窩囊、麻木、弱不禁風是我對劉君配的第一印象。
剛才我將他從地上扶起的時候，劉君配似乎輕聲說了句謝謝，聲音小的像蚊子，以至於我都差點懷疑他是否真的有向我道謝。
大概是因為，他一開口，聲音像腦子一樣迷糊，讓人聽得不是太清楚。
“抱歉，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唉，姐姐的家事，讓你看笑話了！”
“嗬嗬，不會，小事而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報以無所謂的善意微笑，跟隨媚娘去一樓客房。
走在長廊上，我跟著媚娘一直走到長廊盡頭才停下，他推開了走廊最深處那房間的門，這估計是一樓距離大堂最遠的一間房了。
“老弟，你今晚睡這間房。”
媚娘的聲音竟顯得不容置疑，讓人聽了生硬，心裏不自在。
“沒有其他房間了嗎？”
我詢問道，我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客官，我們客棧房間不算少，但一樓其他房間不是在打掃，就是有人住，這房間剛打掃出來。你可以進來瞧瞧，你見多識廣，肯定看得出來，我們客棧住的不比城裏的差。”
媚娘說話的時候，眼珠子總會有意無意的往我身後瞟，好像在看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
我連忙回頭看，似乎有一個人影閃過，沒看清。
“好吧，不過為什麽隻有一樓的房間，客棧不是還有二樓嗎，二樓的客房怎麽不……”
“二樓不能住。”媚娘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麽不能住！”
我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在對方眼裏，我應該是個令人生厭的房客，但有疑惑不問，藏著當壓歲錢嗎？
雖然我知道，我得到的回答並不一定真實，但也是線索。
“昨晚來了兩批令人生厭的房客，喝醉酒，還打鬧了一番，又打又砸，二樓客房被破壞的很嚴重，現在還沒打掃修複，實在住不了人。”
媚娘多少有些不耐煩了，隨手塞給我一把鑰匙：“老弟，房門的鎖在桌子上，出門記得鎖門，若有東西存放房間，卻自己不注意丟了，我們可不負責喲。”
她說完就連忙轉身離開了。
我卻沒有進屋，悄悄跟了上去，媚娘沒走幾步，旁邊有一個房間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拉進了房間。
那房間門都沒關，我聽見裏麵傳來了一個店小二小黑的聲音，他好像是和老板娘說笑，兩人親密無間，有說有笑。
“李雄不在了也好，嘿嘿嘿，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你這冤家，急什麽……不要叫人看見了。”
“怕什麽，怕劉君配？他頭上不是早就綠了嗎？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難道是我一個人做的，就沒你們的事了？”
“瞧你淫蕩的樣兒！”
“淫蕩什麽，這是真實，你們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嗎？”
……
“一個打雜的和老板娘這麽親密，代表什麽？”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輕輕走到門口，人還在門外，悄悄把頭探出去，看到了屋裏這樣一幕——店小二小黑的手在老板娘身上上下其手，他在揩油？
我躲在門口自言自語：“這家夥牛啊，居然比我更早下手，先一步把老板娘搞定了，他夠吃得開的呀！”
屋裏忽然沒了動靜，我略意外，悄悄再去看時，門裏有個拳頭向我門麵上襲來。
“臥槽！”。
“你……怎麽是你……你吃了飯怎麽沒走？”
店小二小黑語氣不善，可以聽出他有些惱火，一個打雜的，語氣比老板娘還囂張，他質問媚娘：“他們吃飯就得了，你怎麽讓他們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