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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跟蹤

  山下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臉的猥瑣,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看著輕寒說:“該不會是染了別的女人味道,回家被老婆趕下了床,一夜沒睡好吧。”


  輕寒沒搭話,抬腳進了武田太郎的辦公室。


  中午,武田太郎留輕寒一起吃午飯,輕寒笑著拒絕了,說要去金店一趟,就在外麵湊合一頓算了。


  武田太郎抬抬眉頭,戲謔道:“無覓今日看上去精神不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山下也低笑一聲附和道:“耿先生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啊。”


  武田太郎掃一眼輕寒,一臉的調侃,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戲謔道:“有意思,昨晚縱欲過度,今日就去金店,這是要送給誰啊?”


  輕寒麵無表情的說:“你想多了,前一陣子夫人看上了一隻鐲子。”


  “哦,原來是送給夫人的。”


  輕寒不理武田太郎一臉八卦的調侃,告辭出了官署,橋本等在車旁,輕寒走過去說:“中午不回去,就在附近,我想自己走走。”


  武田太郎的官署距離西十街不過四裏路,輕寒十來分鍾就走到了。


  輕寒看似隨意的逛街,其實眼角一直注意身後,確定沒有尾巴之後,輕寒走進一家麵館。


  祭過五髒廟後,輕寒直接去了金店,選了第一眼看過去能入眼的一隻鐲子。


  從金店出來後,輕寒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四周,然後朝知新書鋪走去。


  關老師抬眼就看見輕寒的身影進來了,眉頭微微皺起。警惕的觀察了街上情況後,跟在輕寒身後。


  這會兒正是飯點,書店裏沒人,小夥計也去吃飯了。


  隔著書架,關老師低聲說:“怎麽過來了?”


  “趙老板的助理陸福是日本人,用的卻是中國人的身份,我懷疑日本人是想圖謀趙家金礦的礦脈圖。”


  “你確定?”


  “確定。”


  “趙老板是何態度?”


  “似乎還不知道。”


  “難道日本人知道趙家交出的那副圖是假的了?”


  “應該隻是懷疑,礦山那邊可有消息?”


  “日本人派過去的監理除了態度蠻橫,技術層麵壓根不懂,趙家的管事是個有主意的,目前,礦山那邊的主動權依然能夠掌控。”


  “趙老板一向謹慎,估計陸福目前還沒找到證據,我想能不能提醒一下趙老板,讓他心裏有個數。”


  “不行,要提醒趙老板也應該由其他人去做,你不行。有關你的問題上級已經有了明確指示,上級特別強調,安全和隱秘是第一位。上級認為,目前你漢奸的身份更利於工作。驚弦同誌,上級理解你想直接上戰場手刃敵人的心情,但你現在的工作更為重要。你所承受的是巨大的壓力,這才是考驗一名真正的共產主義戰士的關鍵時刻。隱姓埋名,做一名無名英雄。驚弦同誌,黨和國家需要你,需要你這樣的犧牲。”


  輕寒深若寒潭的目光沒有一絲波瀾,堅定的說:“我明白了,從我宣誓那天起,就注定耿輕寒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漢奸,但是,驚弦一定是一名堅定的戰士,為了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解放,驚弦死而後已。”


  關老師點點頭,看著架子那邊高大筆挺的男人,眼眶濕潤。


  “多年之後,也許沒人能夠記得你,但是請相信,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黨和國家也會記住,記住驚弦同誌所做的一切。”


  “關老師,我明白,謝謝你!”


  “你明白就好,陸福這邊我會讓人盯著。等有機會,想辦法提醒趙老板。”


  “酒井那邊最近動作頻繁,讓同誌們都小心一點。”


  “好,我知道了,陸福我會安排生麵孔。”


  “好。”


  “快走吧。”


  輕寒離開知新書鋪後,又在西十街逛了逛,順手買了醬豬蹄。


  接下來的幾天,輕寒白天在官署忙碌,晚上不是約了朋友打牌,就是聽戲,五天中隻有一天會按時回家。


  奉天的夏天很短,眨眼間,早起和晚上的風就有了涼嗖嗖的感覺。樹上葉子也有了枯意,偶爾隨風飄落的枯葉提醒著季節,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空氣裏彌漫著成熟的芳香氣味,陸福最近越發的得趙老板的喜歡。


  這不,今兒趙老板去了礦上,竟然帶著陸福一同前往,聽說出了狗頭金,趙老板一高興就帶著蘭叔和陸福去了礦上。


  到了礦上,趙老板打發陸福去灶上安排飯食,趙老板和蘭叔在管事的陪同下去了工地。


  陸福陰毒的目光隨著幾人的背影移動,沒想到這趙老板竟然警惕性如此之高,好不容易到了礦上,竟然又支開了自己。


  陸福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壞了灶上的小幫工。小幫工奇怪的看一眼陸福,悄悄跟大師傅說:“栓子叔,這人咋這嚇人?”


  正忙著切菜的栓子笑嗬嗬的問:“咋滴了?”


  “你瞅瞅,這是要吃人咋滴?”


  栓子順著小幫工的目光瞧過去,這一瞅還真嚇了一跳。眼珠子一轉說:“管他呢,麻利的,幹活,一會兒主人家要吃飯,我可得好好露兩手。整日裏做這大鍋飯,埋汰了我的好手藝,今兒可算有用武之地了。”


  陸福從到了灶上,就站在那裏盯著工地,壓根沒說話。大廚栓子和小幫工自然也不會打攪他,不知不覺兩鍾頭就過去了。遠遠看見了趙老板他們的身影,陸福急忙迎上去。


  栓子和小幫工也沒注意,直到管事笑嗬嗬的過來說:“可是能上菜了?”


  “馬上就得。”


  “那趕緊的。”


  管事的抬腳就要走,栓子忙喊一聲:“哎,您且等一下。”


  又吩咐一聲小夥計:“把火壓一下。”


  栓子靠近管事低聲說:“那人誰啊?”


  “啥人?”


  “就剛才在……”


  栓子這才發現陸福不知道啥時候走了。看了一圈也沒瞅見人影,隻好納悶的說:“才剛兒還在這兒,一臉子的橫相,俺以為是主家兒的仇人呢。”


  管事笑了,看著栓子說:“仇人?老爺腦子又沒被驢踢,領著仇人過來?”


  “俺也是這麽琢磨的,可那人就往那一站,一句話也沒說,一臉子誰欠了他八百吊的,也不知啥時候就不見了。”


  管事的心裏一驚,忙問:“才剛兒的事?”


  “一直在這兒,兩個鍾頭前,站了起碼一個半鍾頭,啥時候走的真沒注意。連這小家夥都覺得那是要吃人的模樣。”


  管事眼睛瞅著工地的方向,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上菜吧。走了一大圈,怕是餓了。”


  吃過飯,趙老板和蘭叔就準備離開,管事的殷勤的跟在身邊送。


  管事的低聲對趙老板說:“老爺,我有話說。”


  趙老板側目看一眼管事,停下腳步說:“蘭叔,你先帶陸福上車,我這兒有急。”


  蘭叔帶著陸福往前走,趙老板和管事轉身往回走。


  “啥事?”


  “爺今兒領的那助理哪來的?”


  “陸福啊,管家的小子舉薦的,我咋忘了,讓他們見上一麵,他們是同學。”


  “栓子說這陸福一直盯著工地看,在灶上直直站了兩鍾頭,一句話沒說。”


  趙老板腳下一頓:“當真?”


  “當真。”


  “叫栓子來見我。”


  半個鍾頭後,趙老板才上了車。蘭叔擔憂的看一眼趙老板說:“可是壞了肚子?”


  “八成是。”


  “這礦上吃食也要講究點,讓管事的注意點。”


  “我說過了,不行就換人。”


  蘭叔年紀大了,這忙活了大半天,車一開,就靠著座閉眼養神。趙老板微微眯眼,看著前排副駕駛上的陸福,眼底閃過管事和栓子的話,腦子轉了又轉,最後,幹脆也閉了眼小憩。


  到了城裏,趙老板對陸福說:“今兒累了,也沒啥事,回去歇著吧。”


  “謝謝老板,不累呢。”


  “哎,年輕好啊,你不累,我累了,得回去展展腰。”


  陸福一出趙家大門,就有人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沒多一會兒,陸福就發現身後有一條尾巴。微微皺眉,七拐八拐,陸福甩掉尾巴的同時,也讓跟蹤自己的人完全暴露在眼前。陸福清楚的看清見了那人的臉。最後,陸福得意洋洋的進了一座民房。


  這是一座普通的民居,不大的院落,正房三間,左右各一間偏房,酒井坐在正屋。


  陸福微微喘著粗氣。


  “課長好!”


  酒井抬眼看著陸福,微微皺眉。


  “這是怎麽了?”


  “有人跟蹤我。”


  酒井的小眼睛瞪圓了,嚴厲的重複一句:“有人跟蹤你?什麽人?”


  “不知道,已經三天了。”


  酒井微微眯眼,略微一沉思。


  “你覺得會是哪邊的?”


  “跟蹤技術拙劣,一身平民短打,但身手矯捷,靈活。”


  酒井滿意的點點頭說:“很好,不愧是帝國的特工。以你的判斷,很有可能不是專業的人員,當然也有可能是新手。他的特征你記住了?”


  “是,他完全暴露了。”


  “三天都是同一個人?”


  “是。”


  “他是否有感覺?”


  陸福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應該沒有。”


  “好,咱們到底看看他是幹什麽的,說不定這是一條大魚。”


  “那屬下不管他?”


  “嗯,讓他跟著你,你自己謹慎一點,別讓趙那邊起疑。”


  “是,屬下明白。今天趙去了金礦,帶著那位蘭叔,說是出了什麽狗頭金,他們親自去礦上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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