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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怎麼喝這麼多酒?

  雷子琛說道這裡,話音突然間戛然而止,看著鷹的眼神漸漸的怪異起來。


  這讓一旁的鷹漸漸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身體也不住的往後退去。


  雷子琛那個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而且什麼?四哥,你說話就說話,別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著我行嗎?」


  鷹一個看起來十分兇狠的男人,此刻在雷子琛那深邃的眸光之下,竟有些瑟瑟發抖。


  雷子琛收斂起眼中的情緒,漸漸的將黑眸歸於一片沉寂。


  「而且,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才弄到這麼點消息,我在那邊為了拖住章沐白,竟然還出賣了我自己的身體!」


  鷹聽見雷子琛這句話,驚得下巴都差點兒掉了下來。


  「什……什麼?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鷹詫異的喊了一聲,但隨即又伸出右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四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聽見的事情一定會永遠埋在心裡,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關於你出賣身體給章沐白的事情,四嫂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鷹信誓旦旦的說著,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認真,好像怕極了雷子琛會因為這件事情要殺他滅口一樣。


  雷子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手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來,放在手指間點燃了。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你要是能再早上二十分鐘,我就不用陪著章沐白去跳那支舞了!」


  鷹微微一愣,抬頭疑惑道。


  「四哥,你說的出賣自己的身體只是指你陪著章沐白一起跳了一支舞?」


  雷子琛橫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你以為就憑你那翻東西的一小會兒,我能帶著章沐白去酒店打一炮嗎?」


  鷹連忙驚恐的搖著頭,「不,我絕對沒有那麼想,四哥!要是你真的帶著章沐白去酒店開房了,那估計明天章沐白都回不了家了,畢竟四哥你這麼兇猛,陪你一晚上的女人,那還下得了床啊!」


  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辦事不利,便趕緊在這件事情上頭拍了拍雷子琛的馬屁,那邊雷子琛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他只是懶得同他計較什麼。


  不過今天晚上能夠找到這間密室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把之前所有的猜想都證實了,雷子琛雖然聰明,但是卻並不是武斷的人,他確定所有的事情都講求一個真憑實據,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之前,那些東西都只能稱得上是想法罷了。


  現在事實證明,章沐白果然比自己想象的又能耐的多,在中國這樣的國情之下,能把一個人囚禁在自己身邊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不被任何人發現,能夠殺了人又這麼輕鬆的帶走屍體毀屍滅跡,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鷹,不小心弄死了個人也是要廢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的!


  思及此,雷子琛的表情嚴肅了幾分。


  「你今天去章沐白家裡的時候有沒有注意自己的手腳?既然知道章沐白是個連殺人毀屍都不怕的人,她會有多細心你應該能想到吧?我可不希望在找到那些證據的時候,我們也暴露了。」


  鷹沖著他擺擺手,一臉不屑的表情,「放心吧四哥,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不過是入室行竊這種事情,況且我還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怎麼可能被發現?所有的東西我動過的最後都放回了原處!章沐白絕對發現不了什麼的。」


  儘管鷹這麼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證了,但是雷子琛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鷹做事的能力沒的說,但是章沐白究竟有沒有留一手就說不一定了,她既然敢公然在市中心的公寓裡頭弄個密室,那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的。


  但是現在鷹已經從章沐白的家裡出來了,雷子琛再去想那些事情也是枉然,不管章沐白會不會發現,現在再去想都已經來不及了。


  ……


  章沐白回到家裡的時候,情緒終於漸漸好了點,雖然最後雷子琛走的很是突然,但是回來的一路上,章沐白已經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


  她覺得雷子琛是因為他對自己有些心動了,所以覺得有些對不起家裡的老婆孩子,所以才會突然間那樣離開。


  這就是那種典型的掙扎心理啊!

  又想到之前雷子琛摟著自己跳華爾茲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麼近,近的她能隔著那單薄的衣服聽見雷子琛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那個時候,雷子琛應該也能看到她姣好的面容吧?


  比起懷孕了身體無法給他滿足的安然,雷子琛看到精心打扮過的自己,心思一定是有些旖旎的,只是他素來是個正經的男人,所以即便動了心也不會亂來,只是覺得愧疚罷了。


  章沐白並不覺得雷子琛這樣做是錯的,因為她就是喜歡雷子琛這麼正經的樣子,就是愛一個人,永遠不會別別的女人所誘惑。


  同時,她又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是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因為雷子琛都已經為自己心動了,那麼回到自己身邊來的日子還會遠嗎?

  因為高興,她回家之後甚至沒有想過,保姆為什麼不在家裡,也並沒有留意過房間里有什麼變化,直接就去洗個澡睡覺了。


  ……


  因為鷹那邊查的事情有了大的突破,所以雷子琛和他兩個人的情緒都算不錯,在酒吧的包間裡頭喝了一陣酒才回來,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鐘了。


  其實當時鷹還是想留他的,說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用上班,乾脆兄弟兩人大戰到凌晨,可是雷子琛拒絕了,最近他每天都是抱著安然入睡的,今天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不知道安然一個人會不會失眠。


  他說出這樣的話是,半醉的鷹搖著頭嘆道。


  「四哥,你現在真是被一個女人徹底的綁住了,我記得以前,你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做起事情來比現在狠得多,你這樣放了一個軟肋在自己的身邊,真的開心嗎?」


  雷子琛笑著看向他,並沒有因為他說的那些醉話而生氣。


  「鷹,我開不開心,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鷹盯著他的臉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笑起來。


  「是啊,你的開心和幸福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四哥,我為了上次跟你說的那些話道歉,也跟四嫂道個歉,我是個粗人,沒有過這些兒女情長,也不太懂得,有個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感受,我就是看你前段時間被章沐白那個丫頭欺負的那麼憋屈,心裡有些不平罷了,但是現在我覺得,其實四哥你可能並沒有覺得怎麼樣1因為和四嫂在一起的時候,你是真的開心的,比起那點不愉快,你應該更加珍惜和四嫂在一起這件事情吧。」


  雷子琛端著面前的酒杯,聽著鷹一個人說了一長串的話,他並沒有回答鷹什麼,也沒有說他說的對或是不對,只是端著酒杯沖著他的酒杯輕輕的碰了碰。


  接著,便抬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


  雷子琛推開卧室的門走過去,先是走到床邊看了看安然,發現她睡著了,呼吸輕而均勻,這才笑了笑,起身拿著衣服去浴室裡頭洗澡。


  等雷子琛剛剛進了浴室,安然便睜開了眼睛,看著那磨砂玻璃裡頭透出來的朦朧光暈,她微微嘆了口氣。


  雷子琛身上有濃重的酒氣,剛剛發過來的那張照片裡頭,雷子琛和章沐白吃飯的地方看起來是個西餐廳,而且是個非常優雅的西餐廳,中間還有舞池,那種地方,就算是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也不至於有那樣濃重的酒氣吧?

  所以,雷子琛是和章沐白吃完飯之後,還進行了下一場嗎?


  那麼他們兩個人的第二場又是在那裡呢?那麼濃烈的酒氣,是酒吧?


  她抬眼看了看床邊檯燈下的小鬧鐘,那是她為了按時起床上班特意買的,銅質的,模樣有些復古,此刻,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鐘。


  馬上要到第二天了呀,雷子琛真的是有好久,都沒有這麼晚回過家了……


  雷子琛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安然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但是雷子琛還是留意到,她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


  雷子琛走出來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但是隨即他又加快了步伐,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他的第一個動作,是將安然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樣的動作,安然自然沒有辦法繼續裝睡了,只能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他。


  「回來了嗎?」


  雷子琛點點頭,「怎麼還沒睡覺?」


  「睡了,只是剛剛你回來的時候跑到床邊來盯著我,那麼灼熱的視線,一下子就把我給弄醒了。」


  雷子琛挑了挑眉頭,「哦?我的視線很灼熱嗎?我以為我表現的沒有那麼明顯呢……」


  安然被他那語氣逗笑了,「四哥,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雷子琛深吸一口氣,似乎也因為喝得太多有些不舒服。


  「不想和那麼多的,但是鷹非要讓我陪他喝,怎麼了?是不是酒氣太大熏得你難受?我剛剛還特意在浴室多洗了一會兒呢。」


  安然的眼中有清淡的笑意,看著雷子琛微微蹙眉,用手揉著自己太陽穴的模樣,她眼中忽地有幾分黯淡。


  雷子琛素來是個會說謊的人,這一點,安然早就知道,在兩個人還沒有確立關係之前,每一次雷子琛沖著她說謊,安然從未識破過。


  這是後來兩個人在一起了,感情越來越好,安然漸漸就忘了,雷子琛是個這麼會撒謊的男人,她也忘了,雷子琛本身是什麼樣的人,安然眼中看見的,只是她想看見的雷子琛罷了,亦或是說,是雷子琛想要讓她看見了自己。


  剛才收到那條彩信的時候,安然心裡還並沒有多懷疑雷子琛,甚至沒有拿章沐白和雷子琛一起吃晚飯的事情當一回事,可是當雷子琛回家,帶著滿身的酒氣,洗完澡出來,對著自己撒謊的時候,安然終於有了幾分氣憤的心情。


  許多時候,女人生氣的並不是男人做的那件事本身,而是男人做完那件事情之後對自己的態度。


  安然可以接受雷子琛曾經和章沐白有過一段過去,也能夠接受如今雷子琛和章沐白一起吃晚飯的事實,卻無法接受來自純欺騙自己。


  他以為說出鷹的名字來,安然就會相信他了嗎?還是說,雷子琛是覺得,安然有點害怕那個面上帶著一條刀疤的鷹呢?


  那種從心底里湧起來的氣憤,安然想要藏都藏不住,窩在雷子琛懷裡的身體漸漸變得有些僵硬。


  如此明顯的變化,雷子琛自然是有所察覺。


  「你怎麼了?安然,是不是我身上的酒氣真的讓你太不舒服了,要不,我去樓下煮杯醒酒茶,或者說,今天晚上我在沙發上睡?」


  安然很想問他一句,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和章沐白吃飯吃的比較愉快,所以才去喝酒,是不是因為想起了曾經和章沐白之間的種種,所以才要去睡沙發?

  可是這番話要是問了出來,兩個人之間未免都有些難堪,而且把章沐白的事情擺到了明面上,那她和雷子琛兩個人的關係,勢必會受到影響。


  安然猶豫了半晌,脖子上的筋脈都變得漸漸清晰起來,但是半晌之後,她的情緒又漸漸平息了下去,她最終還是決定,將所有的事情埋在自己的心底。


  「嗯,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吧,現在身體比較敏感,聞著你身上的酒氣,覺得有些熏人,要不你去沙發上將就一晚上吧,四哥。」


  安然微微蹙著眉頭,模樣好像真的是不太舒服,來自陳自然也沒有再說什麼,為了自己的媳婦和孩子,睡一晚上沙發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於是雷子琛很快拿著一個枕頭去了那邊的沙發上,安然關了屋裡的燈,卧室很快黑了下來,陽台上的紗簾拉著,隱隱有些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紗簾照射進來,成了卧室里唯一的光亮。


  黑暗讓一切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安然聽見雷子琛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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