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他的約定
他轉身要走時,蘇小淺噔噔噔小跑過去緊緊抱住喬紀霆的胳膊。
縱然知道他生氣了,她還是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
她看著他,眼神異常堅定,“要我做鑒定可以,如果我是蘇成舟的女兒,要我認他也可以,讓我做什麽事都可以,隻要幫我。”
她宛如換了個人,冷靜,在做一場談判。
她早就冷靜下來了,她相信他既然能找到她,那就意味著他也調查了不少她的事,也包括她媽的事。
如果不借助喬紀霆的力量,她根本沒辦法對付馮兆剛。
她的睫毛很長,陽光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很漂亮,那種令人舒服的溫暖。
他伸手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好。”
聽到他的回答,蘇小淺的眼神一亮,眼眸如星。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忽問:“你何時有的孩子我怎麽不知道?還有,你現在該在哪裏?”
“你聽錯了,我這就回去。”
負責抽血的那些人都在別墅門前侯著,蘇小淺溜溜小跑了過去。
韓軒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他沒敢插話,剛才的小舅可是真生氣了,他哪裏敢招惹。
韓軒看著蘇小淺聽話跑回去的背影,有些失落,又不敢說什麽,隻能小聲抱怨道:“小舅,太姥爺都想抱孫子想多少年了,你怎麽那麽狠心。”
喬紀霆冷冷瞥了韓軒一眼,說:“這話你也信。”
“這話我倒挺願意信的。”韓軒小聲嘟囔著。
“來我這兒幹嘛?”
“太姥爺讓你回家一趟,特意讓我來請你。”韓軒這次可是帶著太姥爺的任務來的,帶小舅回本家相親,但這句話打死韓軒也不敢直說,會被小舅弄死的。
喬紀霆冷哼一聲說道:“別來這一套。”
韓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爺,市長家的公子哥兒,但麵對這個小舅舅時還是會不自覺矮下三分。
韓軒相當狗腿的跟在喬紀霆身後,喬紀霆比他大不了幾歲,他能甘心喊他小舅,完全是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可怕,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才有了今天的記性。
韓軒也知道蘇成舟的事,自從蘇成舟死了以後,小舅一直在找蘇成舟留下的孩子,原來就是剛才那個她。
喬紀霆要先處置剛才守著蘇小淺的那幾個人,一群廢物,竟然把人看得跳了樓,他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喬紀霆的別墅上上下下布滿守衛,看似普通的傭人實則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服從命令是天職,所以在看守蘇小淺不善的那幾個早就準備領罰。
剛抽完血的蘇小淺窩在客廳沙發上,看著整齊站在客廳的幾個人,不就是剛才抽自己血的那兩個人還有那個女傭,隻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屬下失職,自行去刑堂領罰。”
蘇小淺探頭問道:“領什麽罰?”
這幾個人暗暗看了喬紀霆一眼,見喬紀霆默許,便回道:“沒能照看好蘇小姐,是我等失職。”
“是我自己沒出息,關你們什麽事,再說了我想跑也不是因為你們,主要是那個變……”
態還沒說出口,蘇小淺馬上改口:“喬少,你真的要罰他們?”
“你說呢?”喬紀霆看著蘇小淺眼中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嘴角勾起的一抹笑竟十分好看,蘇小淺幹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看傻了的尷尬。
換個人都不敢說不罰,偏偏蘇小淺反問了一句,“不罰?”
韓軒在沙發上有些坐不住,又不敢輕舉妄動,他向來最怕的就是小舅似笑非笑的反問,簡直是美麗外表下掩飾著殘忍的結局。
可他聽到的卻是喬紀霆應了一句:“好。”
聽到這兒,蘇小淺舒了一口氣。
反倒是在一旁看熱鬧的韓軒反應比較大,尤其是看到喬紀霆有意讓著蘇小淺時,更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韓軒一直以為能讓小舅讓步的人是根本就不存在了,但現在看來是存在的,而那個人就在他的麵前,就是她。
他就像是找到什麽寶貝一樣衝到蘇小淺麵前。
“你好,我是韓軒,喬紀霆是我小舅。”
蘇小淺在韓軒伸手過來時明顯嫌棄的避了一下,她怎麽知道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病。
她猶豫再三,還是握了上去,畢竟韓軒的手舉了半天。
蘇小淺突然一挑眉,笑道:“我是蘇小淺,喬紀霆說他是我小叔叔,反正他年紀那麽大,要不然我也喊他小舅好了。”
她將‘年紀大’這三個字特意念重,韓軒沒聽明白就點頭附和:“那感情好呀。”
喬紀霆掃了一眼韓軒握著蘇小淺不放的手,冷冷瞥了韓軒一眼。
韓軒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一陣惡寒,以為小舅在意的是蘇小淺說的‘年紀大’,沒能理解到喬紀霆的意思。
喬紀霆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趙擎,冷語道:“韓軒你最近是不是太自在了。”
韓軒的笑容在聽到喬紀霆的話後忽地僵在臉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麽回事!
完了完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消失。
看到向自己走來的趙擎,他忙退了好幾步,心裏打著顫。
“那個什麽……我想起來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韓軒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退。
“等一下。”喬紀霆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帶著濃重的不善氣息,韓軒馬上站住。
“回去以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韓軒立馬識趣,立正站好,信誓旦旦:“小舅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亂說的。”
“嗯,回去吧”
得了喬紀霆的批準,韓軒一個轉身撒腿就跑,趕緊逃出這個是非之地了。
鑒定報告需要等幾天,喬紀霆不準她離開這裏。
蘇小淺幹脆安安心心在這裏住下了,她想喬紀霆那麽有錢,家裏也不差多她一張嘴。
書房內,喬紀霆捏著一份文件,許久都沒有說話,他緊緊攥著,未語,周圍的空氣也壓抑了許多。
他站在窗邊,修長的手指間輕夾著一根煙,他白色的煙霧慢慢擴散在他四周,然後淡薄,最後慢慢悄無聲息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