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顧家那些事（158）

  盤子一碎裂，女孩子就大聲地指責辛雲嫿。


  在學校的時候，辛雲嫿對人實在是任性，她好像還打過她們。


  「對不起」。


  辛雲嫿的態度讓兩個女孩子面面相覷，她們疑惑辛雲嫿會低頭道歉。


  要是在以前，羞辱人的事情是辛雲嫿做的。


  「道歉就能完事嗎？」


  「看到我的鞋子沒有？髒了？」


  女孩子伸出自己的鞋子，對著辛雲嫿說道。


  辛雲嫿低下頭，看到她鞋子上的汁，剛才碗砸下來的時候，湯汁濺到鞋子上。


  「擦乾淨。」


  女孩子趾高氣揚地說道。


  辛雲嫿握緊拳頭，她想轉身就走，或者直接再把桌上的菜砸到地上，那樣才是她辛雲嫿的風格。


  可是，那是過去，不是現在。


  現在的辛雲嫿就算很委屈，她也沒有那麼爭吵的資本。經理過來，見她惹了事情，朝著辛雲嫿一頓罵。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把客人的鞋子都弄髒了，還不快去拿紙巾過來擦乾淨。」


  「不是我弄的。」辛雲嫿輕聲地為自己辯解了句。


  在經理的眼裡，就是辛雲嫿弄的，客戶才是上帝。


  「辛雲嫿，你還要不要干。」經理訓起辛雲嫿起來。


  辛雲嫿沒敢再說，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需要這份工作。


  按照經理說的，她蹲下身子把女孩子的鞋擦乾淨。


  蹲下的時候，眼眶一酸，說不出的難受。


  她再也不是什麼辛家小公主。


  「呦，辛雲嫿，你現在可不一樣了。」


  女孩子見到辛雲嫿真蹲下來給自己擦鞋子，也算滿意，她抬起頭剛好看到從包廂出來的顧越澤，想到件事情，心情變得更好。


  「辛雲嫿，你說你怎麼還不死心？」


  「就算把自己送上顧大少的床，他都不要你。現在放低姿態，到這裡來當個服務員，想博同情嗎？」


  辛雲嫿一愣，聽不懂她的話。


  什麼不死心，什麼博同情，她是真的來工作的。


  「別說你不知道這是范少的餐館。」


  「不知道。」辛雲嫿淡聲說道，她看著女孩子，回道，「還有，我沒有爬過顧越澤的床。」


  「呵呵！」女孩子和四周知道辛雲嫿是誰的客人聽到她這句話，都笑了出來。


  辛雲嫿和顧越澤是被當場抓著的，顧越澤是當著范家賓客和記者們說了事實，辛雲嫿後面又在記者面前承認了，所以她說沒有，已經沒有人信了。


  辛雲嫿知道他們不信，所以沒有再解釋，她再蹲在地上把碎片一點點地撿起來，轉身抱著它們去后廚。


  她看著面前的垃圾桶，眼眶酸了起來，低下頭一看原來是手被划傷了，血艷紅艷紅地挺多的。


  辛雲嫿發現自己的適應能力挺強的，她把傷口用水處理下，又投入工作。


  再從后廚出來，她面帶著微笑繼續工作。


  顧越澤出來上個洗手間沒想遇到辛雲嫿，他看到那兩個女孩子對辛雲嫿的羞辱，也聽到女孩子說辛雲嫿是故意在這裡打工。


  看到的羞辱，他沒放在心裡。


  辛雲嫿如今的生活是她自己招來的，與人沒有關係。


  而說她是故意在這裡工作間接接近自己，顧越澤是信了。他沉著臉色回到包廂，范昊懷看他的臉色不好，問道，「怎麼了？」


  顧越澤雖然整日綳著一張臉，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臉色更難看。


  「辛雲嫿在這裡工作。」


  「嗯？」范昊懷的腦海里跳出那天在休息室里狼狽不堪的女孩子，「辛家公司都被你收購了，人家總的吃飯吧。」


  言下的意思，辛雲嫿出現在這裡很正常，她需要工作。


  「把她開除掉。」顧越澤淡聲說道。


  范昊懷不明白地看著顧越澤，「你覺得她是知道我是這家店的老闆，知道你有這個可能出現在這裡，故意來這裡工作？」


  說完，范昊懷覺得真是這麼一回事。


  「她追了我一年多，我知道她有多固執。還有辛家公司就算沒了，辛夫人也捨不得她出來打工。」


  顧越澤很清楚辛夫人是有多寵辛雲嫿，而且他們賣了別墅，辛南山在重新創業，辛家怎麼都不會缺錢缺到讓辛雲嫿來餐廳打工，還是端盤子受人屈辱。


  她這麼做，就是沖著他來的。


  「好吧。」


  顧越澤說了，范昊懷沒有什麼意見。


  他也覺得辛雲嫿是那種不會死心的人，不過，「我瞧著辛雲嫿沒那麼糟糕。」


  「反正你們兩個都睡了，你也沒有對象，不如把她娶回來。」


  「我不會娶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顧越澤很堅決地回道。


  范昊懷笑笑，又想到辛雲嫿，不得不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愛上冷漠無情的顧越澤，怎麼努力都得不到對方的心。


  「希望以後別發生什麼狗血的劇情。」


  「什麼狗血？」顧越澤接過話問道。


  「就是她愛你，你不愛她，她不愛你你愛她。」


  范昊懷開玩笑道。


  他的話讓顧越澤很鄙夷，「你想多了，我絕對不會愛上這種女人。」


  顧越澤那麼堅定，范昊懷笑得沒心沒肺的，兩個人都不會覺得這一輩子會和辛雲嫿有什麼感情糾葛。


  辛雲嫿知道自己被辭退的消息，是中飯時間快結束的時候，她這邊正把工作做得差不多，經理過來對她說，「你被辭退了。」


  「這是你這幾天的工資。」


  辛雲嫿低下頭沒有接過薄薄的信封，她看著經理，吸了口氣，「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衝動了，經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從沒有想過有天自己為了留住工作，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老闆的。」


  「老闆？」辛雲嫿想到過來找茬的那兩個女孩的話，這裡是范昊懷的餐廳。


  那麼，是顧越澤的意思。


  「是不是剛才顧大少就在這裡吃飯。」辛雲嫿追問道。


  「嗯。」經理點頭，他對辛雲嫿沒什麼意見，辛雲嫿雖然會做錯事情，但是她很努力也很勤快。


  「既然你都知道，那麼沒什麼好說的，我也幫不了你，你走吧。」


  辛雲嫿咬了咬唇，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把經理手裡的信封拿了過來。她知道，這家餐廳做主的人不是經理，自己求他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