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顧家那些事(172)
三個月後
寧城外的小鎮上,新開的店很火,在鎮上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一下子把其他店的生意給搶走了。
鎮上本來就小,人也不是特別地多。一家生意好了,其他的餐廳相應地差下去,導致餐廳老闆不得不做出「趕人」的行為。
辛雲嫿就是被「裁掉」的裡面。
三個月前,她在寧城的車站,隨意地上了一輛車子到這裡。小鎮比起寧城來得安靜很多,需要療傷的她想在這裡安定下來。
在租來的房間里,她休養了半個月,開始在外面找工作。
她不是一個要求很高的人,對她來說,能夠糊口可以了,所以找了家餐館打工,繼續端盤子。
有過上次端盤子的經歷,辛雲嫿做的不差,人也勤快。
這樣的她,應該能在餐館里長遠趕下去,誰知道對面開了家新餐館,迅速地把其他店的生意給捲走了。
「老闆,你給我一半的工錢,讓我留在這裡。」
離開這家餐館,意味著她得離開這個小鎮去別的地方生活。
她不是一個特別會折騰的人,又因為發生過那樣的變故,只想安定下來。
老闆沒有答應辛雲嫿的要求,他很無奈地說道,「我這家餐館一天到晚也來不了幾個客人,我要是開你工資,還是虧本的。」
少付辛雲嫿一半,他也是虧的。
除非辛雲嫿免費給他打工,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辛雲嫿要生活,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要。
既然求老闆沒有結果,辛雲嫿只能離開。
她出餐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租的地方在街頭的另一頭。小鎮上這個店人少車更少,辛雲嫿包著自己往家裡走。
明天她再去看看,還有哪家餐館要自己?
不過,除了那家最火的餐館,其他的店不可能再招人,至於那家很火的店,好像也不缺人。那改行做其他的事情,她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低著頭往前走,沒有注意到有輛車子穿過,更沒有看到裡面坐著的人。
開車的范昊懷相當地不明白顧越澤為什麼看中這個地方?
山清水秀?也不見得多清多秀。
只能說這地方很安靜。
「這裡很適合做旅遊!」
顧越澤說道。
這是一個沒有開發過的古鎮,如果好好地經營經營,這裡會成為出名的古鎮,而他想將這裡打造成休養的地方。
生意上的事情,范昊懷不是很清楚,不過,「這裡確實很適合待著。」
范昊懷說著,心裡起了個在這裡待幾天的念頭。
「顧越澤,生意是做不完的。」
顧越澤就是個工作狂,機器人,顧家那麼大的家業,足夠他好吃懶做個十輩子,他偏偏拼了命地工作,擴張顧氏版圖。
「嗯。」顧越澤應著。
他扭頭看向窗外,當視線落在窗外飄過的人影,愣了下。
「怎麼了?」范昊懷看到他的失神,問道。
「沒什麼!」顧越澤回過神來了,剛才那一下,只是覺得走過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你不用說我。」顧越澤反過來說范昊懷,「你什麼時候找了女朋友,再來說我。」
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的男人。
一個顧著工作,一個就是不想談戀愛。
范昊懷以前也談過,覺得不適合就分了。他是那種愛情至上的男人,感覺對了,什麼都對了。
范昊懷馬上閉嘴,他說不過顧越澤。
「你有沒有辛雲嫿的消息?」
不知怎的,范昊懷又想起辛雲嫿來了,想到他的時候,總想到摔在自己車前那可憐又悲傷的樣子。
「沒有。」顧越澤皺起眉頭,不願意提這個名字。
辛雲嫿發了那條簡訊后,他就沒有去找過她。
為了這件事情,他回老宅挨了爺爺奶奶的訓,又是爸媽的。
整個家族都把他罵了頓。
到底是錯了還是沒錯,可能是錯了,但是到了現在,談這些有什麼用!
辛雲嫿對他來說,沒有在心裡留下任何的漣漪。
「你不去找找她?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可能過得好。」
辛雲嫿在辛家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沒有能力和學歷,能過什麼樣的好日子。
「不會去找。」顧越澤淡聲地說道。
其實要找她,簡單地很,但是他不會去找。
見顧越澤談到辛雲嫿的臉色都變了,范昊懷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下去。
站在朋友的角度,也只是想顧越澤過得好。至於,辛雲嫿,過去就是過去,他們都當沒有這個人。
但是,他們不會想到辛雲嫿在這裡,范昊懷更不會想到能在這裡和她相遇。
顧越澤的行程很滿,這次和范昊懷過來是考察考察這個小鎮。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車離開小鎮。
范昊懷不想走,他想留下來待段時間。
早上,他起來聞到花香的味道,聽到鳥語的聲音,就覺得該在這裡待著是正確的。
辛雲嫿也是起了大早,她出來直奔生意最好的那家餐廳。
餐廳經理知道她的來意,搖頭拒絕了。
「我們這裡不招服務員。」
和她想的一樣,餐館不缺人手。
辛雲嫿的眸光黯淡下來,她很想要一份工作。
「不過……」
餐廳經理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小鎮上的姑娘也有漂亮的,但是像辛雲嫿皮膚這麼白皙,這麼漂亮的,卻難得見到。
漂亮的女孩子,又是孤苦無依,怎麼不讓人打主意。
「后廚缺個打雜的人,你要是吃得了苦,可以試試。」
「后廚?」
「就是讓你切切菜之類。」
進廚房的一般男的比較,餐廳經理是看上辛雲嫿的人了。
把人留下來,想著後面有時候把人睡到手。
辛雲嫿不喜歡餐廳經理看自己的眼神,但是她需要一份工作。
沒有工作,她沒有安全感,全身地不自在。
「好。」
辛雲嫿點頭答應,之後,她跟著經理進去拿衣服換上。
不管是端盤子的,還是幫廚的,對辛雲嫿來說都沒有區別。
她只要一份工作能充實著自己的生活,讓她把過去不開心的一切忘記,把那滿地是血的場景能忘記。她是狠了心打掉孩子,可是到了現在,她是經常地做惡夢,夢到那些血,夢到可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