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顧家那些事（289）

  「媽，我覺得你現在最好的是別去打擾嫿嫿的生活。」


  辛夫人滿是眼淚地看著辛雲朵，搖搖頭說道，「我做錯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去再找嫿嫿。」


  她錯過了多少，她迫切地想得到辛雲嫿的原諒。


  「媽。」


  見辛夫人又固執起來，辛雲朵無奈地說道，「你也知道，之前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傷害到嫿嫿，所以她為什麼會馬上原諒你，僅僅知道你是她的親生母親。」


  「在她的心裡，她一直把你當作親生母親看。是你太狠了，就算她不是，你也養了那麼多年。這一層血緣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管是誰生的，辛雲嫿是辛夫人寵到大的，那些寵愛中辛夫人自認為沒有一點的真情，這才是完完全全地傷害到辛雲嫿。


  辛夫人聽著辛雲朵，喃喃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但是，她還是沒有斷掉去見辛雲嫿的念頭。


  辛雲朵見辛夫人這麼憔悴，也不想多說什麼，「我給你做些吃的，你吃完后，睡一覺。」


  「以後去哪裡都和我或者南山說聲，找不到你，把我們給急瘋了。」


  「嗯。」辛夫人淡淡地應道，她魂不守舍地坐在床邊發獃，辛雲朵看看她，嘆了口氣，出去給辛夫人做吃的。


  辛南山一直等在外頭，看到辛雲朵出來，連著迎上去。


  「媽媽怎麼樣了？」


  「難受吧。」


  怎麼可能不難受痛苦，在心裡一直認為是仇人的女兒，最後成了親生女兒。


  她這些年一心把仇人女兒養廢，最後發現是親生的。


  一時半會，心裡痛苦得接受不了。


  「我明天去找雲嫿談談。」


  辛南山說道。


  辛雲朵拉住他，「找雲嫿談什麼？讓她原諒媽媽嗎？」


  「你覺得做得到嗎？」


  辛南山沉默了，辛雲朵接著說道，「反正我不可能做的。」


  「你看媽媽直接對她多狠，做的那些事情那件是人乾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也太狠了。」


  「還好，雲嫿現在過得好，要是不好，我看媽媽現在連死的念頭都有。」


  是的，如果辛雲嫿沒有和顧越澤走在一起，如果她和范昊懷分開后，過得很慘，辛夫人再知道這個真相，怎麼受得了。


  「爸爸太狠了。」辛南山接著說道，真的不明白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女下那麼狠的手。


  「都不是好東西。」辛雲朵淡聲說道，她算是看透了，她的父母都不是善類，兩個人相互斗，根本不考慮子女的感受。


  現在知道錯了，想挽回辛雲嫿，換作是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


  「我去給媽媽做吃的。」


  辛雲朵做好飯給辛夫人端進來，辛夫人沒有吃，她哪裡吃得下。


  辛雲朵說的那些話，她也沒有聽進去，還是想去找辛雲嫿。


  在到辛雲嫿的餐廳，她才給辛雲朵發了信息，說自己找雲嫿聊聊。


  這家餐廳，辛夫人上次來過，還是在餐廳門口罵辛雲嫿。


  再來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


  「歡迎光臨，請問您有預訂嗎？」


  門口的服務員笑著問道。


  辛夫人搖搖頭，她看著忙碌的餐廳，說道，「我想找我女兒。」


  「嗯？」服務員以為辛夫人的女兒在餐館里用餐，正要問她姓什麼，辛夫人看到從后廚出來的辛雲嫿，急忙走了過去，「嫿嫿。」


  辛雲嫿正得空，從廚房出來看看顧客用餐的情況，她聽到熟悉的喚聲，扭過頭看到辛夫人滿是眼淚地朝自己走來。


  昨天晚上不肯見辛夫人，今天她還是不肯見。


  但是人都到面前，辛雲嫿不見也得見。


  辛夫人還是一樣地固執。


  「有事嗎？」


  辛雲嫿淡聲問道。


  「我想和你聊聊。」


  辛夫人微笑地討好道，辛雲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想著，辛夫人有多久沒有和自己這麼溫柔地說話，又有多久沒有對她笑。


  如果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恐怕這一輩子辛夫人都要恨自己到底。


  「好。」辛雲嫿應道，她找了沒人的地方，和辛夫人坐下。


  「嫿嫿。」辛夫人見辛雲嫿願意和自己聊，高興極了，她站起身子給辛雲嫿倒開水，「以前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錯了。」


  她歉意地說道，想辛雲嫿願意搭理自己，一定是原諒她了。


  他們是有血緣的母女，所以不會一直恨著對方。


  辛夫人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事實上想讓辛雲嫿原諒她，是很難的事情。


  辛雲嫿看著哭得滿是眼淚的辛夫人，淡著聲音喚道，「辛夫人！」


  一個稱呼已經告訴辛夫人，辛雲嫿心裡想的。


  「嫿嫿。」


  辛夫人驚訝地叫出來，她又傷心又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你不肯原諒媽媽，對不對？」


  「媽媽真的不知道他這麼狠，把你給換了。」


  「一直來，我以為你不是我的女兒，所以……」


  「所以你才那麼對我，是嗎？」辛雲嫿笑著反問道，辛夫人連著點點頭，「如果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我絕對會好好地照顧你。」


  「都是你爸爸的錯。」


  辛夫人的話讓辛雲嫿不喜歡，她冷下臉色看著哭得很傷心的辛夫人，「是的，爸爸有錯，你哪？」


  「我問過你，你養了我這麼多年，難道沒有一點的感情嗎？」


  「辛夫人，就算我不是你的女兒，也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媽媽，這點比血緣還重要嗎？」


  辛雲嫿的質問辛夫人像是聽懂了，又像沒有聽懂。


  「嫿嫿。」


  辛夫人想再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辛夫人，你回去吧，我沒有辦法原諒你，起碼是現在。」


  辛夫人的所作所為傷害到她，讓辛雲嫿馬上原諒辛夫人，談何容易！?「嫿嫿，我是你媽媽。」


  辛夫人見辛雲嫿站起來要走，連著叫道。


  「在你打算把我養廢毀掉的時候，你就不是我媽媽。」


  辛雲嫿背對著辛夫人，淡漠著聲音說道，緊跟著她聽到辛夫人哭了出來，她頓了頓，回道，「對不起！」原諒，哪裡是那麼輕易的事情，辛夫人想的太過簡單了。一句話並不能把過去的傷害全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