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髒水
有姚樞在總歸是安全的,他們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剩下的幾天,轉眼又到第七天了。
四人小隊收穫頗豐,在離開專場之前先跟大部隊會合。
這一回合,森紗發現大部隊的人少了很多。
藍色喪屍是不可能造成如此傷亡的,肯定是因為別的事。
童心道友也發現了,一想到殺人魔就在專場里,好不容易走出陰影的道友臉色又開始泛白。
看到四人回來,T盟大部隊並沒有想象中的親切,反而戒備的看著他們,表情談不上友好。
森紗下意識的把兩個小弟護在身後,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眾人瑟縮一下別開臉,不一會兒又看過來。
帶隊的高戰看見姚樞,趕緊把他拉到一旁,十分焦急的嘀嘀咕咕。
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到最後,姚樞神色凝重的回來,對三個人說道:「待會兒出去別亂說話。」
森紗不解:「出什麼事了?怎麼這些人都這樣看著我們?」
姚樞說:「進入藍色專場的小聯盟有很多遭到了屠殺,情形跟我們那天看到的是一樣的。」
森紗氣惱:「所以到底是誰幹的!」
話一出口,旁邊的人全都側目而視,眼裡說不出的憎恨和鄙夷。
森紗就反應過來了:「等等……他們該不會以為是我們下的手吧!」
姚樞輕輕捂了一下她的嘴:「離開專場后,聯盟會證明我們的清白。」
森紗最討厭被冤枉,可是那些鄙夷的目光中不乏自己人,她也不想讓師父難做,只能忍氣吞聲的站定,氣憤的嘟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這些人有沒有腦子啊!
聽風就是雨,什麼殺人魔,他們像嗎?
真是的。
出場的時候,森紗瞧見了一盟的大部隊,蒼祁素問也在其中,她看見那兩人面如死灰眼神獃滯的樣子,愣了一下,感覺他們兩人變化也太大了,一個藍色專場而已,不至於被掏空吧?
但是再往後看,她發現蒼祁帶著的那支七人小隊,只剩下蒼祁和素問兩個人了。
其他人都上哪兒去了?
森紗跟著姚樞往外走,路過一盟,素問看見她,就像見了仇人一樣,兩眼血紅血紅的死瞪著她。
蒼祁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然後目光獃滯的移開了視線。
森紗腦袋裡的問號都快裝不下了。
好不容易熬到離開藍色專場,森紗這個四人小隊立刻被聯盟軍給攔住了。
聯盟軍是由聯盟高委員會組建的武裝力量,用於維持各個聯盟的秩序,說到底還是誰有權力誰說話,聯盟軍基本操控在一盟二盟手裡。
如今他們攔住了三盟的人,領頭的軍官拿出一張拘捕令,說道:「我是聯盟軍執行官藤原,嫌疑人姚樞,森紗,童心,道友,你們被懷疑與藍色專場一系列屠殺案件有關,請隨我們回去做調查。」
說著,他一揮手,聯盟軍就拿出手銬走上來。
姚樞上前一步,把聯盟軍擋在跟前:「這不合規矩,我要求和韓盟主通話。」
T盟的帶隊高戰也走過來:「是啊,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們憑什麼抓人?而且姚高戰是絕對不會參與什麼屠殺的……」
「聯盟軍辦事,哪有你們置喙的餘地!」藤原的語氣又冷又凶,能當上聯盟軍執行官,他的戰力在一盟高戰中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因此對三盟的所謂高戰並無什麼尊敬之心,「就算通知你們盟主,該抓還是得抓!」
說著,他身體力行的抓住姚樞的手,咔噠一聲扣上特製的手銬。
但姚樞不費吹灰之力就弄開了——靠蠻力是不容易弄斷的,但是他手腕上有鋼琴線,這種又韌又剛的線拿來開鎖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藤原愣了一瞬,直接拔槍對準了看上去最弱的森紗的腦袋:「不許動!你們想反抗聯盟軍嗎?」
森紗對著槍口也不怎麼害怕。
在這種距離下,只要瞅准了他開槍的動作,是可以躲過子彈的。
但是現在她有點懵。
剛才師父告誡她不要亂說話,她不知道這種場合該不該說,只能傻愣愣的看著藤原還有他的槍口,腦子裡一片混亂。
殺人魔的髒水,到底是怎麼潑到他們幾個身上的?
正如藤原所說,反抗只會讓矛盾加劇,姚樞不過是解開了手銬,聯盟軍就已經齊齊拔槍對準了四人,將他們當成了洪水猛獸,估計也拿到了「如果反抗就地槍決」的許可。
姚樞抿一抿唇,鬆開手銬,對森紗說道:「不要反抗,跟著師父走。」
森紗點點頭,立刻就被聯盟軍摁住,扣上手銬。
領隊的高戰趕緊通知盟主。
聯盟軍都出動,這事兒真是鬧大發了。
要是T盟出了殺人魔的名頭傳出去,以後T盟也不用在陸地上混了。
四個人全被銬上手銬推進軍車,森紗緊緊挨著姚樞,本能的察覺到不妙。
童心道友更是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聯盟軍的惡名,森紗沒聽過,他們是聽過的。
什麼十死九冤,什麼有進無出,什麼一案告破萬骨枯……
如果是平時被聯盟軍找上,他們拼了命也要逃走。
今天之所以沒有反抗,就是因為姚樞在身邊。
真要出什麼事,姚樞肯定不會撇下他們不管的。
可是,這鍋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既然專場已經鬧得人心惶惶,發現屠殺現場的肯定不止一個人,為什麼聯盟軍這麼肯定的抓他們呢?
車子走了大半天,來到一座被混凝土圍成鐵桶的大型監獄。
監獄外牆足有五層樓高,從外面看就像個又短又粗的大煙囪,上面密密麻麻纏繞著鐵齒電網。
軍車開進來,四個人被帶下車,聯盟軍用槍推著他們往裡面走。
森紗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監獄外面看著冷森森的,裡面倒是挺明亮,這裡是聯盟軍的一個辦公處,隔著電網,可以看到很多工作人員神色匆匆的走來走去。
到了審訊室,姚樞只交代一句:「沒做過的事不要承認」,然後四人就被分開了。